某朵一个闪身挡在门口:“你去哪?”
“我去哪与你有什么相干?”花错眉头一皱,五官精致的俊脸黑沉沉的,极为吓人:“让开!”
“不让!你不说去哪,我就时时刻刻跟着你!”某朵铁了心的跟他抗战到底,双手张开将门堵得死死的:“要不二选一,说你爱我,不然别想我放过你!”
花错眯了眯眼,暗沉的黑眸酝酿着狂风暴雨。
某朵仍是毫不退让,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要是敢隐身跑掉,我就……就……”眼珠转了转,就什么呢?有什么是他的软肋?好好想想,一定有的……
听她开始出言威胁,花错眉梢一挑,悠悠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又邪气又危险:“你就怎样?”
某朵挑衅地冲他扬了扬下巴:“我就阉了你,让你一辈子跟在我身边做个内侍!别忘了,寡人现在可是皇帝,寡人得不到,其他女人也休想得到!你好好想想吧,是做寡人的男人还是内侍,你自己选!”
她也不想说这种话,可非常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事后再跟他道歉。
太无耻了!花错胸膛开始起伏,怒气上升到从未有过的高度,咬牙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试试看!别说我没警告你,再不让开,我就将你绑起来!”
看着他从袖中拿出的捆仙绳,某朵冷不丁一个激灵,心里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威胁道:“我看你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寡人你也敢绑?你这叫什么,你这叫欺君犯上!你要绑我,最好绑一辈子,不然,哼,晴海你也别去了,寡人会亲自把你调教成一个合格的内侍。”
瞄到他拿着捆仙绳的手开始颤抖,某朵再接再厉:“天狐一族的天才,正二品的将军成了太监,这么劲爆的事,寡人会为你大肆宣扬的,保证不出三天,花爷你就扬名三界了。”
“哈哈哈哈哈……”偷听了很久的付珩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
一见付珩,某朵变脸似的换上一张委屈的面孔,小嘴一扁,泫然欲泣:“花错欺负我,还要绑我,简直不把寡人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这窝囊皇帝不做也罢。再也不回宫了,那破皇帝谁高兴谁去做……”说着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
某朵眼泪哗哗,花错有些绷不住了,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低声喝道:“哭什么,难看死了!”
臭狐狸居然还不投降?
某朵一屁股坐在地上,哇一声扯着嗓子大哭起来:“你个死狐狸小时候欺负我,哇呜呜呜……大了还欺负我,老娘欠你的呀,做了皇帝都被你欺负,呜呜呜哇哇……又不是故意不联络你,人家在跑路嘛,呜呜呜……你就得理不饶人了,哇呜呜呜……”
眼泪如山洪爆发,哗啦啦喷涌而出,只要能拿下花爷,什么烂招数都使上了,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花爷的动静。
你还有理了!花爷头痛不已,收了捆仙绳绕开她向外走去。
没等走两步,某朵噌一下弹跳而起,八爪鱼一样从背后死死抱住他,双手缠住他的手臂,双脚缠上他的腿:“你……你不能走……呜呜呜,你个负心汉,想甩了老娘另结新欢,别做梦了,呜呜呜……”
一边嚎哭,一边把鼻涕眼泪往他背上抹。
负心汉?付珩当场石化。
“放开!”花爷气得浑身发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把她拍飞的冲动。
“不放!”某朵抱得更紧了:“说你爱我!”
“再不放开,休怪我不客气!”花爷握拳开始运气,想把她震开。
“你不说,打死我也不放!”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花爷真的要抓狂了,做了皇帝还这般耍赖耍泼,死缠烂打的本事渐长啊,真当花爷我奈何不了你?!
过了很久,花错侧过头,终于开口了:“臣已经有了未婚妻,陛下还要臣做你的男人吗?”
某朵的眼泪一下就止住了,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人生被凭空抽走了一截。
“这话什么意思?”她的神情有些茫然,眼神是飘的,声音也是飘的:“就算跟我赌气,也没必要撒这种谎吧?”
花错无比淡然地说道:“到今时今日,陛下还以为臣有那个闲情逸致与你玩笑?”
某朵从他背上下来,站在他跟前,歪着脑袋细细端详他,看得那么仔细,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只想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迎上她紧迫逼人的视线,花错依旧淡然,好似眼前的女子只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他从未爱过她一般。
冷,从未有过寒冷在她心底一寸寸凝结成冰,她想像以往那样对他笑,却发现自己的脸是僵硬的,做不出任何表情。
想说话,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用尽全身的力气,她的嘴终于动了动:“你到底想要怎样?”
“这话应当是臣问陛下才是。”花错垂在身侧的手在收紧,脸上却波澜不兴:“陛下到底想要怎样?”
“我……我想要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掉眼泪,只是眼前这张精致的脸好似变得越来越模糊:“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说,怎样你才能消气,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
声音很轻,微微颤抖:“以前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祈求……她在祈求他。
付珩看看朵朵,又看看花错,无奈地叹息一声,静静地走开了。
爱到骨子里的女人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他,都可以不为所动,可知朵朵伤他有多重……
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付珩对他们太过了解,所以他走开了。
花错太骄傲,男人的自尊,让他无法接受自己爱的女人还有别的男人。
而朵朵,多情又无情,让人又爱又恨,给了他希望,又在关键的时候抛下他。
孰是孰非,付珩不想,也不愿去判定,他们之间的事,谁也帮不了,只能靠他们自己。
花错的手指骨节捏得发白,心在抽搐,声音却还是那般平静:“真的什么都愿意做?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