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一下就乱了,匆匆别过脸:“我不懂你的话。”
“是不想懂?”璇霄稳若泰山,丝毫不乱:“朵朵,你的人就在我面前,我不会像你父皇那样无底线地惯着你,只要是我认准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你可以爱其他人,但你不能离开,我正抓着你,以后也不会放开你。别想逃,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你抓回来,你逃不掉的。”
她确实逃不掉,这就是技不如人的悲哀,只好泄气的笑,有些无奈。
璇霄将她的手放在唇边,慢慢地吻了一下,声音很低:“不管你把我当师傅也好,当一个男人也好,我要的从来就不多,只要你留下来,爱其他人也没有关系……朵朵,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伤心的人,只有你。所以,别离开师傅。”
她目光微微闪动,似是有些意动,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此激烈的感情让她茫然不知所措。
璇霄看了很久,终于缓缓放开手,唇角慢慢扬起,对她微微一笑,在她脑袋上爱怜地摸了摸。
她看着他,恍惚之间,只觉得那微笑中隐约透出沉沉的悲伤,心里似乎某个地方便被什么突然撞了一下,突然莫名难过起来。
此时,寤寐琴瑟正是酣畅之际,玥琅突然开口了:“这寤寐琴瑟曲果然柔媚婉转,只是缺了些英武之气。且让我的舞剑优伶们下去助兴一番。”
说罢拍了拍手,立即有十几个身穿玄白双色衣的少年执剑上前,让那些还在跳舞的美女们面露惊慌之色。
北珉有些不高兴:“玥琅,你这是何意?”
玥琅笑道:“长老莫怪,这些少年很是乖觉,不会扰了你们的雅兴。”
果然那些少年上场后并没有冲乱走位,反倒顺着乐律,迎着诸位美女柔婉的动作舞动长剑,一时间云袖翩跹闪动,长剑好似矫健银龙,渐渐合拍归一,虽是将方才舞蹈的柔媚冲散不少,却果然多了一份英武利落。
那彩衣女子体态风流,柔若无骨,千万朵琼花自流云袖中分散而坠,飘飘扬扬,仿若下了一场花雨。
歌舞已到了最高潮,欢声笑语几乎冲破馨暖阁,九天之上闻得乐律,也会莞尔一笑。
舞得再精彩,某朵也没心思看,心烦意乱的时候她只想做一件事——喝酒!
真正想要就只有一个男人,却无意中招惹了这么多桃花……造孽!
她想爱的,得不到,想一次心痛一次。
想爱她的,却不能回应,花错、小夜、楚涟,还有师傅,他们都是她很重要的人,不管她回应谁,都有人伤心。
真羡慕女尊文里那些彪悍的女主,干脆全收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可我不是彪悍的女纸啊,老娘只是一个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跟心爱的男人过小日子的小女人!
哎,惆怅啊……
喝酒喝酒,醉了就不用想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烦心事,人生的跌宕沉浮犹如沧海桑田,执着是大忌,大忌啊!
酒可是个好东西,消愁最管用了,她现在愁得只想挠墙。
除了消愁,酒还有其他功效。
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想,世上有那么多人,她不可能被所有人喜欢,总会有那么几个不太待见你的家伙。
所以啊,这时喝酒就派上用场了。
要是想化干戈为玉帛,那就喝杯“化敌为友”酒;要是还不待见那些家伙,就把自己灌醉,再摧残他们!
头一仰,某朵甚为豪爽地灌下一杯酒,没过几分钟,心情舒畅了,胆子也肥了,看什么也分外迷离了。
红着小脸,摇摇晃晃地起身,无视载歌载舞的俊男美女们,无视各种意味难明的眼神,无视璇霄微蹙的眉峰,笑嘻嘻地向一直很低调的花御史晃去。
“阳阳,陪我喝酒!”一屁股坐在花御史身边,把他手里的的杯中之物抢过来一饮而尽。
没人比花御史更了解某朵喝醉之后有多可怕,一见她那绯红的小脸,水光氤氲的大眼睛,花御史心跳加速的同时,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无可否认,朵朵喝酒之后的样子很美,笑容也特别纯真,可就是这无害的笑容正是她发飙的前奏。
而且,只要是她的酒后所为,谁也不好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好多天都没见着她了,逃走……好像又舍不得,可留下又有什么用?
既然都跟花错发展到私奔的地步了,我低调地喝自己的酒,你何必又来招惹我?
在逃走和不逃走之间苦苦挣扎的花御史,好纠结。
花错真有本事,居然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还有夜魔头和楚涟这等强敌环视之下把朵朵给拐走了!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后生可畏啊!
如果……如果是自己,能不能做到不管不顾把朵朵拐走呢?
答案是肯定的,当然可以!
他是叔叔,岂会输给那臭小子,但前提是,朵朵要喜欢他,对他有意思才行……
朵朵小时候说过,把他当闺蜜,哎,闺蜜啊,好让人悲愤的定位!
某朵掰过花御史的脑袋,眼冒绿光地盯着他的脸。
“朵朵……你怎么了?”花御史一紧张,话就说不利索,极为清俊的脸红得可以煮鸡蛋了。
第一次用砚台砸掉他一颗牙,第二次直接将他扑倒,这次又想做什么?
面对一脸茫然不搭腔的某朵,花御史正准备开口再问,她却忽然咧嘴一笑,唱起歌来:“你是电,你是光,你是美好火腿肠。我只爱你,阿尔卑斯棒棒糖……。”
花御史彻底石化,傻眼了!
玥琅拖拖然地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将花御史挤到一边,大马金刀地坐在两人中间:“唱功不错,呵呵,我们家朵朵就是这么可爱啊!”
玥狐狸笑,醉意三分,极尽魅惑。
某朵怒了!虽然脑袋挺晕的,但总算听清这骚包男说的是啥了。
想她夭朵朵好歹也是个公主,也算一风云人物,啥时候变成“他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