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呢?血凡在心底焦急不已。他感受着磷火慢慢的蚕食着他的血肉,还缓缓的烧向骨骼,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了。磷火烧着骨头,骨头在火焰的燃烧下,开始出现了潮红,这一刻,别说生死人造白骨了,就连一滴血液都看不见了。全身上下,但凡有血气的地方,都被占领了,只要血气一出现瞬间并被蒸发。磷火有意识般缓缓燃烧着,有一小股透着血管燃烧进血凡的内脏。那一刻疼痛已经不能来形容了。血凡只感觉到他的意识在被撕扯,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在他的灵魂处传来,这种痛植入灵魂,始一出现,便让他的识海动荡,这次动荡超过以往。
动荡下,他的意识开始出现了溃散。丝丝灰色的气体在他的脑海中蒸发。风平浪静的识海突然间出现了火光,密密麻麻的火苗在燃烧着。恍惚间一股疲惫涌上心头。
要死了吗?血凡在心底想道。他已经感受不到身子了。灵魂都开始浑浑噩噩了。而就在这时,他听到识海中传来一声声呼喊。
血凡不要睡,娘亲还在等你回家呢?一个声音在他的灵魂处响起。声音很飘渺。但这话一响起,瞬间让血凡消散的意识开始出现了波动。
娘亲是你吗?我好想你!孩儿累了,好想睡。血凡喃喃道,他似乎看到了老妇人的身影。意识海中的他强大起精神努力寻找,但瞬间,那声音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血凡无助徘徊着,他发现他好想哭,在这一刻....游子想家了。
血凡不要睡,快醒来,长春大哥请你吃大餐,一个声音再次响起,话语中充满着温暖。让本想落泪的他重新生起了希望。
长春大哥,长春大哥,意识海中的他不断的在四周观望,不停的呐喊,但四周除了满天大火,别无他物。他只好认准一个方向寻找着,但那声音也在不久后消失不见。
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间他迷了路,在自己的识海中迷了路,对于修士而言,有点说不过去。
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远离了火苗,他发现自己的意识不在消散,灵魂感受不到那火辣辣的疼痛。四周静悄悄的也没有火光冲天的景象。他不由的一愣,浑浑噩噩的意识一时间没有晃过神来。
“这里是哪?”他开始打量起来。但回答他的只剩下那回荡在混沌中的回音。
血凡皱眉,对未知他总是抱有恐惧,他正思考着要不要继续走下去。直觉告诉他,似乎这里有些诡异。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句声音再次出现在他的耳里。
“血凡,你忘了我了吗?”你说过你会来找我的。我已经等了你那么久了,我就在前面,你为什么还不过来。这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声音甜美,可以感觉到这个女孩必然也很美。但不知道为何,她给了血凡一股熟悉感,但他记不清,脑海里只有零碎的一些片段。他挣扎,内心纠结,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心神因为焦虑,出现了巨大的波动,可以看出声音的主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咬了咬牙,面对这句让他灵魂都出现波动的声音好奇不已,他想要去看看,内心的渴望很强烈。
“到底那人是谁。”他边说边咬牙向着前方走去....
外界,磷人们正围在一旁不断的口吐磷火,看着血凡整个人包裹在火焰中,看着那副身子重新开始变的消瘦起来,每个磷人都重新露出了微笑。
“哈哈,血肉已经烧成焦炭了,骨头已经烧的通红,看样子这小子活不久了。”一群人重新开始出现了欢喜状。
要知道血凡之前的表现着实吓坏了他们。
“不要掉以轻心,这小子邪乎的很,不亲眼看到他死亡绝不能放松警惕,最早那个磷人告诫道。”
我说磷一,你小子该不会以为这小子这样了也还能活下去吧!之前开口的磷人讽刺道。语气中有些不善。
王让你排磷一,执行这次任务,便不意味着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你小子少跟我们指手画脚的。要不是王有令,这段时间不能自相残杀,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吞噬了你。那磷人大大咧咧,句句指向磷一。
再说,本命磷火少一口对我们的影响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一味的鼓励我们,你有何居心,该不会是打算秋后算账吧!这句话一出口,瞬间让旁观的磷人一愣。一群磷人眼神不善的看着磷一,有些磷人,眼神中凶芒微闪,显然他们也发现了不对。
磷一也发现周围的同类眼神中的不善,他也不由的产生后怕。要知道对于血凡他只是出于本能的感觉,但他却忽视了他们这群人的本质。
彼此本是仇敌,因为王的命令而放下仇见。但若惹了众怒,被大伙分食,王也不见得会为一个死去的它而迁怒众人。法不责众这句话不管在那里都适用。
他嘎嘎一笑,也没在命令什么。一群磷人也不好撕破脸皮,再次呆了一会也就不欢而散,显然对于血凡的状况它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磷人三三两两走后,长春也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眼地上燃烧着的血凡,轻叹了一声,也不在说什么,顶着满身的磷火,转身也走了。
临走前,也没有打理,对他们而言,尘归尘土归土,随风而散便是最好的归宿。
一群人走后,地上留下了一团熊熊燃烧的尸体,跟血凡临路前见到的景象一模一样。没有意外血凡也会步入他们的后尘。
走后,这块区域重新陷入安静,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血凡的肉体还是打坐样,磷火已经覆盖全身,全身上下没一处完整,骨骼有些也开始出现了裂痕。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血凡的内脏还是完好无损的。尤其是他的胸口还是没有变化,一如平时般风平浪静,血气不断的在木佛那流出流向四肢百骸。胸口旁的那两股黑白气团也静静的悬浮在木佛两旁。而在木佛的不远处有一股微弱的火焰在燃烧着,每当木佛流出血气它便瞬间将其吞噬,虽然气息微弱但正缓缓的成长着。
就是这股逢物便能烧的火焰,但到了胸口处却罕见的停了下来,任凭木佛源源不断的产生血气,也丝毫不敢逾越。守着蛋糕,甘眼馋,偶尔小小的偷着腥。似乎它们也意识到木佛那存在着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