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血凡跟在老者身边,两个人不断的向着山林深处走去。
茫茫大山,丛林密布,处处都透着凶险。
一路上,男孩知道老者姓许,是曾经的村长,现在是边荒某部落里的一位外门执事。说起来现在的村长还是他的远亲。
老者很少说话,一脸的冷淡,从一些举动上男孩敏锐地感觉到老者的恶意。
他不明所以,暗地里默默观察着。丛林深处陷阱很多,有时候,他会不动声色的避让,虽然会添一些麻烦,但那老者也没有多怪罪。只要不麻烦到他,一切都是默许着,没有点破,相安无事。
存在外的丛林很大,连连续续翻了好几座山,一连行走了一整天,天色开始暗淡下来。临近黄昏时,老者开口了。
“小子”已经走了一整天了,今晚就在这过夜吧!说完老者自顾自的走向一边,也不理会血凡,独自走到一棵大树上坐下。
男孩看了看四周,老者的态度他看在眼里,但他也没说什么。累了一天,身上带着的水袋已经空空如也,男孩看了一旁镇静打坐的老者。寻思着去找点水源,洗把手。
当他刚打算迈步时,树上打坐的老者开口了。
“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村子的范畴,这片区域,会有很多野兽出没。寻常动物或许不入我们修行者法眼,但这里的动物不能以常理推测。它们都有各自的优势,你若不想刚出家门死在这,我劝你还是不要乱跑,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听着耳朵旁生冷的话语,男孩看了一眼,也不在多语。
看来只能指望晚上天空能作美。看完天空,学着老者样爬上了一棵大树,忙活了半天在天色还未暗下之前简单的铺好床。
在这期间,老者醒过几次瞄了男孩一眼,冷笑了一声。
男孩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忙活开来。
劈材生火,在丛林中这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但老者看到男孩如此,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反对,只是笑得更浓了。
看到他如此表现,男孩内心满是不解。
丛林里的白天一眨眼便过去了,天色很快便暗淡下来。
四周黑乎乎的,也静悄悄地,廖无人烟的地方,只有地上熊熊燃烧着一堆篝火,证明此处还存在点人气。
男孩已经爬上了枝头,第一次离家,野外生存他很不适应。所以他躺在那,看着天空久久无法入睡。
天空中繁星点点,半空中萤火虫争相斗艳,而地上青蛙不断的在那鸣叫。这是一副常见的丛林风光。晚风吹过沙沙声不断,在这一刻男孩不由的缩了缩脑袋,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初夏了,怎么还有点冷意啊!
而他却不知道,在起风的那瞬间,一直打坐的老者却诡异的看了一眼东方。看向男孩的眼神越发的不同了。
不多一会,嗖的一声,火堆旁出现了几个黑色的身影,他们一身黑衣穿着。从外表上看赫然是两男一女。
他们的出现让篝火瞬间暗淡了不上,而突然其来的异样让还未睡着的男孩侧目。
地上赫然站立着三人,黑色的穿着可以看的出他们来者不善。
“刺客”?这两个词在男孩的脑中浮现,他第一时间看向老者的树杈,却发现那早已人去楼空,哪还有半个人影啊!
血凡突然间脸色便苍白下来,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希望来者不是找自己的麻烦。
而正当血凡暗暗祈祷的时候远方传来一句话瞬间让男孩死心。
“那个小子就交给你们三人了,事后告诉那个老匹夫,老夫已经不欠他了,两清了。
这句话说完,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男孩的树叉。
在这瞬间血凡已经明白了一切,他被出卖了,很显然对手连九死一生的边荒都不给他希望。
派下杀手要扼杀在路中,血凡已经从之前的不解上升到了仇恨。在已经不是对方第一次针对他了。一再的忍耐让他一次次的向着对方设定的陷阱里走,这一次如果侥幸离开他不会在对他们有丝毫的感情。
“小杂种原来你躲在这啊!”一个男子沙哑着喉咙开口道。
可以听出这并不是他本来的声音。
“还说什么,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了。”另一个黑衣男子催促道。
说完,一个闪身,三人便以三角阵势包围了血凡。
血凡,知道来者不善,也不坐以待毙,摆开阵势准备着。
在下地的时候,右手紧紧地握着老妇人给的柴刀,一脸戒备着。
“呵呵”野孩子就是野孩子,拿着一把生锈的破柴刀,能对付的了谁啊!
“不过也好省得我们麻烦,说完便提着刀冲了上来。”
血凡果断举起柴刀一个斜劈。
叮当的一声,短兵交接,火花直冒,震得男孩险些松了口。
“嘿嘿”小子你还不行,说完一个转身刀片贴着柴刀沿着刀背向着男孩的脑门冲来。
柴刀不断得冒着火花,刀身不断的有锈渍滑落。
男孩瞬间脸面一寒,下意识的倒退了好几步,刀刃从男孩的脸面滑过,带出了几缕廖发。
隐约间在男孩的额头看到了丝丝血迹。
好险,在这瞬间,男孩已经知道了黑衣男子的底线。
战斗经验丰富,但他还不算是修行者。最起码,血凡没有看到他血气的存在。
处于修行者与普通人之间。但他的能力却毋庸置疑。
呵呵,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玩呢?这么好的猎物怎么能少了我。
说完大笑一声,另一个黑衣人迈步走出。
“别那么快玩完,这么好的猎物可不容易遇见啊!”
说完提刀冲来,两个人瞬间包围住血凡,不断的挥刀向着他劈来,空气中响起噼里啪啦声。
你一刀,我一刀,血凡应接不暇。身上不断的被刀刃划过,一道道伤痕浮现在他幼小的身上。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几处是完好的。
虽然伤口很多,但没有一处致命。样子恐怖了点,但好在不影响行动,显然这两个黑衣人并没有痛下杀手。玩玩,或许在他们眼中血凡的生死早已注定。
好了,不能在拖下去了,情报上说这小子有点邪门,我们这样的攻击怕是解决不了他的。还是速战速决吧!
说完,这两人刀光挥舞更加的凌厉。让血凡好几次都险象环生。
不得不说,这个人虽小,但他学习能力不错,是个天生的猎手。
“在藏拙恐怕今天我们会奈何不了这小子。”
“速战速决,恐生变故。”
说完两人齐声大吼,高举大刀,只见他们手臂青筋直冒,一股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
男孩知道,胜负就在此一举。
他也发狠了,生死关头由不得他不卖命,二话不说,双手紧握大刀,用尽全力,向上横劈下去。
这是力与力的碰撞,这是命与命的相拼。
三个人在这一刻真正发挥出了他们应有的实力。
“奉天一击”血凡在生死关头,似乎明悟了过来,以刀带拳。
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在沸腾,这是一股煞气,又像是神圣之下气,神圣之气中带着点点让人不安的魔气。
这气息一出血凡仿佛置身事外,在他心里这片天地只有这一击,只剩下眼前的敌人。嗜血,冷漠,不甘等等负面情绪缭绕在心头,等待发泄。
似乎是被他的气息所传染,那把破锈的柴刀在他手中光芒大涨,一扫之前锈迹斑斑,清晰的纹路交织。
在这一刻化腐朽为神奇。
而那两人早已蓄满了力,虽然他们发现了眼前敌人此时的不同。但他们无法收手,身为猎者,他们有他们的准则。
出刀必杀
这是生死的较量,三个人谁也没有留情。
三刀相撞,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这样的攻击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界限,让原本平静无波的黑衣女子,不由的睁大了眼。
“啊”...的一声,已不在是锈刀的柴刀,直直的将眼前的两把大刀劈碎。
在那两人的惊恐,难以置信中,直直的奔向他们而来。
血花四溅,带出了一道妖艳的血色。在这个夜晚中早已注定。
两个黑衣大汗手捂脖子,瞪大了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而从未出过手的黑衣女子,也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血凡。
“你杀了人了,你竟然把它们都杀了。她大声尖叫了起来。不在掩饰,男孩第一时间便知道了这黑衣女子的身份。”
红琳,村长的宝贝女儿。
而这两个黑衣人的身份也可以预料。
血凡听到了她大声尖叫,看到她一脸惊恐的表情,内心的惶恐有了转移。转头时发现她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便知道肯定是自己刚刚的举动吓到了她。
没想到一直无法无天的丫头,母暴龙竟然还怕血。男孩自嘲了一声。
也幸亏如此能让男孩缓了口气,他此时的状况只有自己清楚,刚才那一击他便不是没有受伤,毕竟他还是个孩子,面对两个成年大汗的全力对轰,也吃不消。在最后时候,手中的柴刀竟然能削铁如泥,让他没有用多少力便斩断了敌手的大刀。在最后他才能一招制敌。
但他并不是毫发无损,现在只是血气上浮了点,但一直被他压下,整体来说无关大碍,但他也清楚此一时,彼一时。但他也清楚现在的状况无法在坚持一场大战了。
仔细回想刚刚的状况,他还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他的手还颤抖的厉害,他很想睡。但他知道倒下了,或许就真的站不起来了,毕竟此时还不安全。至于刚刚柴刀发生的反应他却没有注意。
现在还不能倒下,血凡咬着牙齿,虽然这一刻他很想谁去,但他也知道,一旦倒下,自己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所以他拖着残躯,一身鲜血的向着红绫走来。他要在清醒时解决掉最后的障碍。
他并不知道他此时的样子是有多吓人。披头散发,全身没有一处完好,大大小小的伤痕数不胜数。拿着一把滴血的砍柴刀,也难怪红琳会惊恐大叫。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她大声嚷嚷着。
血凡没有理会,他现在正在犹豫该不该下手。
但一想到她的身份并一阵头大,他便不害怕村长,已经是仇敌了,他反而轻松了。
但他有顾忌,村里面还有他的老母亲,他害怕下手后,她的老爹会报复。
一想到那可怜的老妇人,男孩便一脸的愧疚。但转眼间又被这眼前女子的杀心所掩盖。他不知道为何她要那么的致他于死地。难道就是那无关紧要的小羁绊就痛下杀手吗?他想不懂,眼前的女子心是有多黑。
血凡的思索,让站在那的女子惊慌不已,看着血凡一步步走来,早已吓的倒地不起。
血凡自嘲了一声,走到她身旁,摘下了她的面巾。
赫然便是之前有过交集的红琳。
看她懦弱的表现,看来她的出现只是为了长点见识。
他猜到了一半,真相是她偷跑出来的。那两个大汗,拦不住她,在加上猎物并不怎么入他两法眼也就由着她。谁知,他们却永远的倒在了这,这不免有点事事难料的感觉。
“要不要杀了他呢?”血凡闪着红芒内心嘀咕着。
他想起了曾经被她欺负的情景,想起了被她爷两逼迫放逐边荒的事,在想起现在遭她暗杀,他的内心不由的有股孽气在生长。
“杀,该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已经解决了两人,在杀一个也无所谓。虱子多了也不怕痒。到时候干脆利落点谁也不会知道是自己做的。茫茫大山留在这的数不胜数。
一想到此男孩便下定决心一般,颤抖的握紧了柴刀,一双手高举过头。在这一刻,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此时他一脸的狰狞,简直就是个恶魔。
不要杀我,我错了。红琳哭着鼻子对着血凡说道,说完感受到血凡要力劈而下的杀意,瞬间便吓昏了过去。
看到她的昏迷,不知为何,打算立劈而下的刀劲硬生生的被他止住了,他血气上涌,一口鲜血直直的喷了出来。整个人就跟倒下的积木一般,昏迷过去。强弱之末,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当血凡倒地后,树林深处走来了一个人影。
“嘿嘿”这小子有秘密,那把柴刀也不简单。
这小子明天血气,但却能以纯肉身的身份灭掉这两个人,这把刀不简单啊!但这小子的身体素质不错,看来坚持挨打反而让他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大不少,快抵得上半个血修的肉身素质了。
更何况刚刚竟然能挡住老夫的迷幻术,这个小子也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啊!那老者低声喃喃。
说完又看了下躺在地上上的女子。
“没想到那个老匹夫,竟然舍得把她的宝贝女儿派出来。”嗨...本想借着这小子的手解决掉她的看来是不能指望的了。
那老匹夫多半已经意料到了什么,如果这时候杀了她或许会惹来一身骚。毕竟那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小妞的身份也不是表面那么单纯。这年头真是怪事连连啊!
嗨,头大了,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说完卷起男孩火速的向着前方急去。
而他走后不久,地上那两具尸体慢慢的融化开来,一眨眼间变成了一丝红烟,最后一阵微风吹过,消散开来。连带着的黑衣女子也在这微风吹拂下消失不见。
原地只留下一堆快灭的篝火,证明刚刚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