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孝知招呼人扶了陆天恒走,陈真在一旁看着,忽然问道:“请教介时是否能够领教阁下本领?”
范孝知一愣,挺胸冷笑道:“到时候你若敢来,少不得向你讨教精武门的刀法。”
陈真哼了一声,道:“我等你的时间、地点。”
一番纠缠,虽然没有真的怎么动手,却已令人惊心动魄。武协的人退去,张学良也遣走巡逻队,对赵四小姐、常小玉笑道:“这打打杀杀的,可没吓着你们吧?”
赵四小姐脸色惨白,道:“可吓死我了。”拍着胸脯,努力平复心境,道,“以前听陈真讲故事,还觉得以一敌百多么威风,多么过瘾,今天被几十人这么一围,我才知道,一人吼一句,吓也吓死人了。”
陈真微笑道:“其实四小姐也不用往心里去。他们来这么多人,其实摆明了,也就是不想打的。”
那三人都是一愣,却听不懂他这句话的。
“他们这么多人,真的会不认识东北少帅吗?他们既知我和汉卿在一起,却还来这么多人寻仇,”陈真解释道,“难道是真的不把东北王、治国军放在眼里吗?可没有那么笨的人。他们这样做,只不过是让我在汉卿面前丢脸,逼我与他们择日再战罢了。而且,人来的越多,‘法不责众’,少卿也就越那他们没办法,他们也就越安全了。”
他冷笑道:“他们这些武夫,这些利害关系,可算得清楚着呢。”
赵四小姐惊道:“天呀,怪不得你一向他们挑战,他们马上就答应了。原来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张学良却皱眉道:“他们真会有这样的算计?是不是你对武林人士的成见,还是太深了?”
陈真冷冷道:“精武门创立之宗旨,就是消除门派隔阂,真正探索武学至高境界,强健国人体魄,提升民族精神。可惜从天津到上海,我师父为之呕心沥血,换来的,却不过是各门各派的阳奉阴违,见死不救,出卖背叛。这么多年来,我辗转中国,更见识了太多‘武林人士’的劣根性,早就对他们失望了。”
张学良道:“可是其实你若不踢那陆师父一脚,可能也不会真的打起来。”
忽然常小玉细声细气的道:“这个我知道,那时候陆师父踢得太猛,陈真要是闪开,遭殃的就是我们了。”
陈真一愕,不料她竟然看得如此清楚,抬头看时,却见常小玉脸红得像火烧一般,早就又低下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