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已不足以形容我此时的震惊,我张大了嘴巴呆呆的望着前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在惊讶时要张大嘴巴,但事实是我不由自主的就张大了,而这容积竟大到可以塞下一个超大型苹果。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我喃喃的念到。真的,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古诗词学的这么好,我也终于了解了为什么古人总喜欢吟诗,因为激动啊,真的激动啊,如此美景配上雅致的诗词真真是风雅绝伦啊,如此美景如果配上小白话,诸如“哇塞,好美啊!”“天啊,太漂亮了”之类的真的是大煞风景啊。
一条白练俯冲下来,落入了我面前的一片雾气朦胧的湖中,隐隐约约的湖面上飘着一个东西,我鬼鬼祟祟的往前走了几步,眯着眼睛看去。
“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死人了。”我惊恐的望着湖面上飘荡的头颅。想转身跑走,无奈身上使不上力,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突地那颗朦胧的头颅一跃而起,我浑身颤抖的闭上眼睛,不停的祈祷着“冤鬼大人啊,小女子是无心的,不要吃了我,回头我一定多烧点纸钱给你,南无阿弥陀佛。
突然一样细细的东西绕在了我的手腕上,“救命啊!”我涕泪俱下,慢悠悠的向大地扑下去。
“能叫这么大声看来是没事了。”一道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传来。
“咦?”有人?而且声音还这么好听?我的脑子里冒出无限个问号,抬眼望过去。
一袭白衣在风中飘扬,此刻他一头黑亮柔软的青丝,沾染着水珠顺着完美精致的脸庞滑落下来,在那烟月双眉下,是一对震人心魄的幽深眼瞳,深邃若大海,明亮若星辰,光泽动人,清透无比,令人深陷其中。在那如雕刻版高挺的鼻梁下,是完美无瑕的迷人薄唇。最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光滑洁白的额头上蛊惑燃烧的红艳艳的火焰印痕,若寒雪中的红梅,妖艳无比,却又衬的他高贵出尘,恍若谪仙。他手中握着一卷金线,而金线的另一头则系在我的手上。
天啊!我不会命这么好吧,刚穿过来就遇到这完美之至的男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亲切感,似乎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已经认识他了。
难道我以前暗恋过一个长的跟他差不多的人?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口水,故作矜持的做出害羞状,“恩。这位公子。小女子刚刚失礼了。”我真的是瞎了美女眼了,把这么一个无敌大帅哥看成尸体,罪过罪过啊。
久久不见有人回应我,我继续故作羞涩的一抬头,人呢?我的王子呢?我四下张望呢,那谪仙般的身影正向远处走去。
我心中一急,放声大吼,“帅哥啊,等等我。”我的淑女形象彻底崩塌。
一路狗仔的跟随白衣帅哥到了小阁楼前,经过我精密的分析和观察,没错,这个铁定就是乔宁口中的公子,我的救命恩人,嘿嘿,也是看光光我的那位。呀,赚了赚了,赚大了!本小姐决定了,非卿不嫁了,粘定他了,要他负责,思及此,我悠哉悠哉的走到了白衣帅哥的旁边。
哦,天啊!站在帅哥身边感觉就是不一样,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着,我寻思着怎么把我要他负责的话说出口。
“恩,那个,帅哥,你贵姓啊?”我色迷迷的望着白衣帅哥优雅的侧脸,片片花瓣飞落,更衬的他纤尘不染。
“欧阳尘瑾。”白衣帅哥言简意赅的报出四个字。
哇,人帅,名字也好听啊!欧阳尘瑾,欧阳尘瑾,真是迷死人了。我在心中狂笑着。
“那尘瑾啊,我叫什么?”我厚脸皮的把姓给取了,嘿嘿,叫尘瑾显示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啊,我得意的想着。
“不知”欧阳尘瑾依然惜字如金。
“那我为什么会掉下来呢?”我继续不依不饶的找着话题。
“不知”依然是冷冰冰的两个字。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我再接再厉,就不信了你就不肯多说一句话。
“不知”欧阳尘瑾没有半丝犹豫,2个字继续扔给了我。
“那你知道什么啊?”我沮丧的问,我终于了解没话找话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姑娘自己的事,自己都不知,尘瑾又如何能知?”欧阳尘瑾反问我。
“那。你趁人家昏迷的时候把人家看光光了,你要负责。”我心一横,还是说了出来。
“哦?”欧阳尘瑾挑了挑眉,转身望向我,“姑娘要在下何如负责?”
“你你。”纵然我脸皮再厚,这话还是难以启齿,但为了我将来的幸福,豁出去了,我安慰自己,“我要你娶我。”
话音刚落,“扑哧”一声,一阵大笑传来,我恼怒的循声望去,只见乔宁捂着肚子笑抽了,一边笑,一边还说,“我见过胆子大的,没见过姑娘这么胆子大的。”
欧阳尘瑾显然也没料到我会这样说,震了一震,而后又平静无波的说,“姑娘当时危在旦夕,尘瑾身为大夫,只为救人,若是冒犯了姑娘,也是不得已。我见姑娘能跑能跳,想必已无大碍,择日我就会送姑娘出谷。”说罢,长袖一挥,转身离去。
“喂,欧阳尘瑾,你记住了,我叫季茹涵。”我冲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喊道。
乔宁还在张牙舞爪的笑着,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敢笑,本姑娘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说罢,我傲然的一抬头,从他面前走了过去,留下了一脸呆若木鸡的乔宁。
百花谷的夜晚更是美丽无双,一只只的萤火虫在花间飞舞,而这古代的空气没有任何不良气体的污染,更是清新无比,我躺在草地上,望着如碎钻一般闪亮的繁星,享受着这大自然的恩赐。
一阵悠扬的笛声隐隐约约的传入我的耳中,我好奇的爬起来,循着笛声向前走去。
欧阳尘瑾那一袭白衫在如碎银般的月光的笼罩下,整个人发出柔柔的光晕,他微微低垂着头,手中拿着一支凝脂般的白玉笛,玉笛的一侧长长的流速坠下来,玉笛紧靠在他的嘴边,悠远宁静的音符扩散而来。
那一刻,我竟然嫉妒起那支笛子来,被那般谪仙似的人儿放在嘴边轻轻的,轻轻的。哦,天啊,我在想什么!我捂住发烫的脸颊,坐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欧阳尘瑾。
笛子的声音原本就空旷悠远,及适合吹奏纾缓的曲子,刚刚离得远没有听清楚,现在静下心来仔细听,原来尘瑾吹奏的是——殇笛。此时听到这首曲子,我竟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第一次听到《纳兰府殇笛》是在我17岁的时候,彼时我很喜欢纳兰容若,脑海中一直会描绘那样一个纤尘不染,飘逸俊秀的男子。初次听到这首曲子,有种空谷幽旷,怅惘哀怨的情愁,恍若清风一缕笛心醉,如泣如诉。这份无奈和悲怆似乎跨越了千年,总有那么一个人,在遥远的世界,遥遥相望,茕茕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