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宇他率军出发的时候,西点镇的人们早已经开始行动了。
在占地辽阔的铁矿场坐落在西点镇西面5公里的丘陵之上,一条极为简陋的乡间小路和西点镇保持着交通联系,一座少许部分浇筑了水泥的混木结构的小型堡垒修建在紧邻铁矿场的山坡高地上,扼守着交通要道。
平时任何时候,这座小堡垒里都驻守着近30名西点镇的武装居民,他们以每周轮替一次的方式监督着一个更为庞大的佩科特族印第安战俘劳工营。为了减轻监督负担,威廉镇长在征求警长关如中的同意后,甚至还雇佣了少许莫西干族印第安战士帮忙监管矿场。
现在这个曾经热闹繁忙的铁矿场如死去一般悄无声息,几座矿场工棚和露天仓库都在大火中成了废墟,而超过一千人的佩科特人男女战俘都被牢牢看管在烧毁近两成窝棚的劳工营中。
关如中的望远镜里,西北方近一公里外,是一片兽皮帐篷为主的临时营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数百名摩和克族印第安战士正在营地里进进出出。
得到关如中增援的矿场堡垒里外,已经集中了超过60人的西点镇武装居民。
“该死的,没想到这些莫西干人根本靠不住,竟然昨夜就跑了个精光。”关如中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一边嘀咕着。
没错,这些本来帮忙看守的莫西干人在昨晚的动乱中逃跑了。
他们得知挑衅对手是摩和克人后,这些甚至曾经被佩科特人都压着抬不起头的莫西干人显然知道对手的软硬,于是一个夜晚加半个白天,几乎西点镇里外的所有莫西干人都撤到了哈得孙河东岸去了。
关如中本来还打算利用和摩和克人有点点交道的莫西干人去询问下摩和克人的意图,这下连一个土著翻译都找不到了。而且看架势,这些突然临近并制造了一场火灾偷袭的大批摩和克族战士,显然不是来进行贸易的。
虽然佩科特人在数月前的战争中几乎被曼哈顿社区和莫西干的联盟力量扫光了西点镇附近的居住村落,但被俘者却并没有在后续的日子遭受更苛刻的报复。也许是国人的传统,也许是不忍心重复北美历史,于是穿越众们想出了对这些佩科特人进行劳动改造,这些佩克特人比起原来在穿越众历史中的佩克特人幸运多了。
在这个铁矿场和另一边煤矿场劳改的佩克特人战俘的食宿生活环境基本不比他们曾经生活的村落更差,也因为布鲁克林工业区目前还有限的内河运输能力,铁矿场的开工强度也不高,基本每天只需要完成200吨铁矿石和500吨煤矿的开采量就可以停工,剩下的时间则是修缮劳工营和附近的交通,甚至老弱妇孺们经过看管人员的同意后还在劳工营四周的有限平地上种植起了农作物。
除了没有自由,并严格执行作息外,佩科特战俘们显然处在一种奇怪的无忧无虑的生活之中。
“警长先生,一个战俘说要面见您!”一个欧裔小伙提着燧发枪,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了小堡垒,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要见我?”
“是的警长先生,那位战俘说有事向您汇报。”
“把他带过来吧。”
“是。”
过了一会,一个体格还算强健的佩科特男子被人押到了堡垒。身穿破旧麻衣的佩科特印第安男人小心地环视了下在场的白人,对着在他眼里明显地位更高的关如中微微鞠躬。
“摩和克……仇人……他们要土地……”
这个战俘似乎这几个月也学会了点点华语,连比带划地说出了他所知的情况。在他的描述下,关如中才最后知道了事情始末。
原来摩和克人得知曼哈顿社区和莫西干人开始接触后,一直派人暗中观察着,观察的久了,他们开始眼馋莫西干人和曼哈顿社区的亲密关系与贸易,对曾经打跑的佩科特人更是充满了残酷与贪婪。他们看到这些华族人在佩科特人的地盘上兴建矿场和定居点,恨不得也从中分一杯羹。
于是他们开始行动了,这几个月来,摩和克人仗着自己在哈得孙河上游以及西点镇西北一带的强大实力,一直暗中拓展着他们的势力范围,一度还和莫西干人发生了冲突,抢夺莫西干人好不容易才从西点镇交换出的华族商品。
莫西干人忍气吞声也就算了,但这大大打击了西点镇以贸易渗透控制附近地区的长期布局。所以好几次关如中或威廉镇长都对前来西点镇进行贸易的摩和克人代表进行了交涉。
但这次摩和克人不知道起了什么念头,居然直接打算以武力让西点镇分割出矿场给他们。而他们的交涉方式,就是一把火先给了西点镇一个下马威。
“他们是白痴吗?不知道我们的强大就开始行动了……”关如中看着远方的摩和克人营地,忍不住吐了口痰。
“警长先生,我们的援兵什么时候到?”
这时候,独腿的威廉镇长居然一个人提着一把燧发枪出现在关如中面前,让关如中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威廉,你可是西点镇的镇长,作为镇长你应该呆在镇里,组织居民做好防御,保护好居民家眷和码头,这里的人暂时够了。”
“我们在镇上留了人手了啊,我们不是还有程少尉在吗?”威廉挤了挤眼睛,露出轻松的微笑,,一边还扬了下手里的燧发枪,”上次为做代理镇长去曼哈顿培训的时候,给我培训的人说过作为代理镇长要懂得守土有责,现在是我守土的时候了,作为代理镇长和我的镇民战斗在一起,这可是我的职责,先生们,让那些该死的摩和克野蛮人知道我们的厉害吧!“
听到这么一句口号,附近站岗的欧裔武装居民都发出了狼嚎般的欢呼。
静静地看着对方那种不屑的笑容,关如中心里渐渐涌起一股难以表达的苦意。
曾经死在面前的佩科特印第安少女和乔大强的影子几乎每个夜晚都会出现在梦境里,而法提玛这样的德拉瓦印第安少年更是让关如中从头到尾都带着一种赎罪的态度在关怀。
假如不是因为自己来自一个现代的社会时空,有着这个时代无法比拟的文明意识和强大实力支撑,那在这些欧洲人眼里,恐怕和同种的印第安人一样,也是野蛮人吧?甚至在现在在一些激进的曼哈顿社区居民眼里,整个北美除了自己这些自称华族的人,其他的都是野蛮人……
关如中把头扭向了东方,或许是眺望着西点镇,或许是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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