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迅速。不知不觉间,元灵出海也有三月有余,从了老龟口述御水避水的法门,无需外物,自身灵气外泄便能踏水行浪,此法虽消耗灵气但胜在补充及时,这大海间水之力最甚,无穷无尽任元灵自用。短短月把间内气团便有质变。
不似从前那般悉数散淡,其气团凝而实如一颗鹅卵蛋般散发这幽幽蓝芒,此番变化便是进了始灵境下圆满,其法咒水之术最为圆滑,往往挥手间便能引浪翻涌。
此间又寻了座丈许海凸石盘坐在上,回想那金龙大变小变之景,当日变化之景还历历在目如现发生一般,此景此象让元灵收获颇丰。
收了心情,立石而站,口中喃喃,“此地乃西海,我家之位在东,日出东方落西向,那我只要朝日出之处而行便可。”
认准了道,内气团微微转动,脚落海面,水自粘,踏浪而行,速度也是极快,转瞬间也在四丈开外。元灵虽是入了道门,行了逆天的法门但也是半大的孩子,有此道身自然是有顽皮之意,时而潜水而动,时而搅浪而行好不自在。
行海路一日之久,过了西海界。只瞧那海中浮有三丈左右的巨象,不是人,不是妖,不是魔。是一尊灰色老龟驼碑的石像,此像也是怪,龟的模样却生有对角,龟身后有尾乃是蛇盘卷石碑上吐着蛇信,碑自然有字迹乃“西海界”另一处自然是“东海界”。
“终于回到了东海界。”云灵欣喜,虽未见过此像但那东海界三字却是欣慰,脚下晃动便被水浪托起而行。
红霞洒下海面,本蓝汪汪却是红灿灿,如铺上了层层红纱在有斜阳耀光如镶嵌了颗颗宝石。
诗曰
汪洋蓝若海珍珠,红霞叠层如薄纱。
光耀反照似宝石,身处其中满琳琅。
红霞过后便是夜幕,海若风平,云空自显繁星。元灵目望其上颇为有趣,上有星辰遍布,若是仔细瞧,仔细想能瞧各种形象,如勺,如瓢,如鱼,如鸟,如山禽走兽,如飞鸟鱼虾,微微眨,微微晃,好不自在。
见此星辰,元灵便想起典籍中那“踏七星”不知何意,目似虚空上,何为“踏”,踏,跳,蹦,蹲,行是为踏。元灵也算奇缘之厚,久观之下,微瞧却有星辰动,星辰动,脚便动,星辰顿,身便停。观之星辰为最闪七颗,乃踏七星。
人如酒醉身,偏偏倒到如枯叶落枝,脑清醒如繁星星辰,身时而东,行时而西,蹲时而南,嘣时而北,又四步归一立如铜钟铁像。
久望久知,星辰有变化,风云有变化,万物皆有变化。身变乃脚变,脚变乃步变,步变乃法。身乃道,步乃法,道法,步法皆是象。
元灵踏浪间,印留海面不散,视为快。七步踏完归一,回此原处又重踏却不踏七而是九,七步外又加步数,便有变化,九步连踏又重踏,不知不觉已间至天边泛白便知过了一夜。
星辰淡白,不隐不藏却不见。
元灵伸展腰肢,不累不喘精神大震,忽有些惊讶,“这夜观星辰却也能让脑中精光微增不少。”
欣喜之余,趁日冒之际盘膝海面吐纳炼气,日冒三竿收了坐姿起了身,运转灵气朝日冒之地疾奔。
不食凡火云烟,只吞天地灵秀。不眠不觉,日炼夜炼,已至半步始灵圆满,符火水双术圆滑贯通,水之力水之法信手捏来,火之道任许借外物施展。木金土三术未动却也知晓原理。
越行海面忽柱身形人影,精光运转双睛,海面有影如蚁,欣喜道,“船,必定有人。”
元灵话语间,身潜海中潜心数丈,忽冒头正要装溺水之人却瞧船身有铁叉刀印,再瞧上传来打斗之声。
悄然行进,只见甲板之上有身影数位,交杂斗乱一团,一方朴衣素面,赤脚裸身,肤肌黑,似捕鱼男丁。另一方,不用仔细瞧也能分辨来物,虾,鱼居多,持械披挂好不威武,乃东海海族。
此间鱼虾一方,一位身披红甲,牛犊大小身形,手持金瓜铁锤一副,满口米粒牙齿,两侧有肉须,浑身光滑无鳞,蒲扇的尾乃是一只鲶鱼精怪。口张有粘液喃喃摇尾摆头道,“大胆人儿,偷本族海宝岂能放你等离开。
何为海宝,海珍贝类是海宝,海味鱼虾是海宝,海中之物皆海宝。
出海捕鱼皆有头儿,不曾露面。只瞧鱼虾之兵,持有海族兵刃皆将人族一方擒拿捕捉,投海喂鱼。元灵大急,踏浪形柱出了水面,众海族众人族见此阵仗纷纷后退,不在斗。只瞧那鲶鱼成妖的精怪低声问了一句。
“敢问是东海那族的大使,来我鲶鱼部族海域何事,可有差遣。”
这也难怪,让这百年之后的鲶鱼精都要低声询问底细,海族也有人形,乃皇族。元灵听闻皱眉却也调皮低声沉气颇为老练道,“东海的青甲蟹将。”
鲶鱼听闻,动须抖眼,挥挥手,众鱼虾皆退,入了海底,放了人族。鲶鱼精收了金瓜铁锤,钻入海中不见踪迹。
离海入船拱手还未开口便见便闻那满船的渔夫纷纷叩头拜倒道,“又见仙师是我等百里岛大幸。”
元灵不解,扶起一位身前老头,低声询问,“老人家,你们此话是何意,难道还有我这般人儿。”
老头道。“小仙师不知,我等乃三十里海路的百里岛渔家人,村中有口百一二。村有能辟邪除妖的仙道人家,我等出海正时村中仙师所述。”
“原来如此,那能带我回岛见过你家仙师。”元灵道。
“愿意,愿意,小仙师内船歇息。”
就在此时,那本离去的鲶鱼精怪,忽出水面大口连连不低声不弯头直腰直头道,“好你了个人族小儿,逆了天学了海族法,敢哄骗你家爷爷,我东海可无青甲只有青莽,你就等着看你家爷爷不寻些好手擒你祭海不可。”
云灵听闻便脚下动,步似七星连珠法,运了气动了灵,脑中精光晃晃,双手朝上抬,身显鲶鱼精怪后,水从四面八方来,形水牢,困住了鲶鱼。
鲶鱼精大慌大惊,遇道了扎手的主儿,浑身抖抖,似急,似慌却有凭仗,身冒粘液覆盖,金瓜铁锤现身,双锤如水桶,捣,砸,扫。
不破水牢。
“还不放了你家爷爷,你此等行径早已触碰妖律魔规,早早放弃还有活路。”这看似傻呆的鲶鱼却拿话拿人。
元灵本不喜杀生却闻妖律魔规四字如头上箍耳边蚊烦躁异常,手指连动,水波凝箭,刺进了水牢却未能拿下妖命。此瞧那鲶鱼精身浮粘液将水箭抵挡在外,此妖果傻果呆居然讥笑,“无能的小儿,你家爷爷这身黏这身液不能伤不能破你有何法尽管使来。”
元灵不急也不恼,手持符,噗噗声响,化作火形成鸟,不触碰只顾围绕鲶鱼精周身转,鲶鱼精本害怕却见无事,哈哈傻笑。
盏茶时辰,元灵见时刚好,手指动凝水成箭,噗噗声响,傻笑鲶鱼却是面目表情变化,目瞪口呆死都不知如何死,浑身血窟窿,光芒微闪化作大腿粗细鲶鱼。
此场景,那本如仙降下的元灵在那帮渔家人眼中更为仙家奉为上仙。原由那鲶鱼周身浮液却被元灵已火分解破了粘液取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