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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和吴筱钰可以说是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一同上幼儿园,一起参加高考,虽没考上同一所大学,但对我这个学渣来说,能上一个一本学校绝对是个是天大的好消息,而筱钰与我不同,她是高考的受害者。不过对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我俩能考上一本学校,对亲戚朋友来说也算是皆大欢喜的事了,可为何我说她是一个高考失败者,就像所有狗血的小说里所描写的那样,她在高二到高三过渡阶段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改变她人生轨迹的男生,打乱了她原有的名校计划,而正是因为她的失利,让她遇到了另一个给她生命带来二次光芒的男生。

作为一名刚踏进大一的新生,一般人都会觉得毫无头绪,更别说我俩这样高考之前从未出过县城、从未上过网的傻丫头了。我倒还好,脸皮足够厚,一开学就一个人傻乎乎地冲进H市的H大,见着人就喜欢嘻嘻哈哈地跟在学长学姐屁股后面问东问西,只觉得大学是我重生的摇篮。这是后话,只因我比筱钰开学晚了两周。

我和筱钰的学校相距不是很远,都离家几百公里,她是和爸爸站了一夜的火车,大概凌晨三点左右到了学校所在城市M市,为了省钱,父女俩便在车站打了一小会盹,六点多钟便坐公交到了学校门口,看见醒目的几个大字,这就是久闻却不曾一见的A大,果真让筱钰失望透顶,纵观学校,只觉得空旷的让筱钰想哭,可能是因为是新校区而且没正式开学,感觉有些冷清寂寥,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筱钰倒会安慰自己,也正是因为我和她不在同一所学校,所以她能对我全盘托出,我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听青春故事,一如既往地成了她的倾听者,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把这些东西记录下来,那些是筱钰青春里或幸福或痛苦的时光。

筱钰大概因为来的比较早,等了两三个小时才见过辅导员,然后便由学长学姐接待办理手机卡、校园卡及一系列入住宿舍程序,进入宿舍便开始收拾,一个宿舍住六个人,筱钰理所当然地是第一个到的,第二天才能正式报到。到了中午,终于又有一个室友乔欣芝出现,初次见面筱钰感觉欣芝也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女孩,不过好在有人陪她一起吃饭说话了。第二天,大家都陆续到齐了,筱钰是学校分配好的寝室长,2号床铺的是一个又高又瘦的女孩子,名叫邱悦言,3号也是外表温柔贤惠的单卉,4号最活泼开朗,名叫姚珺娴,还有一个5号妹子来自国家繁华大都市的白富美郑洁,最后的这位6号就是博学多才的乔欣芝。大家相互自我介绍,彼此认识,而且又在同一个班级,这就算正式开始了筱钰的大学生活。

大学第一件事,就是军训,相信这是每个大学的必修课。虽然高中时也曾有过一次军训,但是那段时光早已遗失在记忆的两端。而如今的大学生活,对于吴筱钰来说,是个全新的开始,在这里,她想要努力去抓拍属于自己的一片景,忘掉曾经的痛苦与回忆。在第一天军训,筱钰就出现了头重脚轻的感觉,她跟我描述的时候,简直不能忍;“唉,梧桐,你知道吗?教官再帅也抵不过头顶的太阳。都黑成一块一块的了,回家你都嫌弃我。”

“我说你这丫头上个大学就嘚瑟,来拉仇恨是吧?让我这样还没开学的孩子静一静行不?”我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手机使劲跟她闲聊。

“桐桐可好了!人家都说咱们九零后是不可一世的一代,我偏不这样认为,你等着我给你挣奖学金,回家请你吃大餐,必不负当初的诺言,一份麻辣米线、一碗关东煮外加一个山东煎饼,怎么样?够义气不?哈哈......”筱钰俨然一个从小说ICU病房出来的娃。

“嘟嘟...嘟嘟嘟...”她那边紧急集合挂掉了,我在电话这头一脸无奈,早就习惯了她这样,不折不扣的傻丫头。

正是因为一个错误的选择,让高中学理科的筱钰大学选了文科专业。军训期间的筱钰,一眼望去,才注意到身边的男女比例是1:1,在刚进大学时就听学长学姐说A大的男女比例7:1,可现在呢?明显地欺骗人家小女生感情嘛!说好的一大堆男票呢,帅哥呢?整个文学院就二百多人,军训期间只是一个学院在一起训练,偷懒的时候看看帅哥也不觉得累了,可是天哪,哪里有帅哥可以看,明显的一波黑黝黝的非洲难民,长得高低不齐、胖瘦无敌,与其看男生,还不如看看美女了。真不愧是文学院,美女如云,一个个风情万种,各有特色,就拿筱钰的室友郑洁来说,宽大的军训服装用腰带一收,将她标准的魔鬼身材展现无遗,雪白的皮肤加上高鼻梁、大眼睛和偏厚的嘴唇,看到就让人想起“妖娆”这个词,不过后来在筱钰宿舍真的是成了她的代名词。筱钰班的女生质量都蛮高的,有一个五官长得极为精致、小巧玲珑型的爱唱歌的女生,在军训期间就已经闻名学院,还有一个是不爱说话、不爱打扮,一直以一个马尾出现的清纯可人的女生,总有一股气质蕴含其中,不由得筱钰多看了几眼。

“美女那么多,都看不过来了,以后呀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筱钰抽空就死命地跟我炫耀,语气又有些忧伤。

“咋了这是,我们的青春无敌美少女战士对自己这样没信心啊?原来我一直都看错你了。”

“哪有,我可是自认为帅到惊心动魄,美得无可挑剔,你可别杞人忧天了。”

“好好好,脸皮厚的金刚石都打不穿。”

说实话,筱钰长得确实不错,五官挺秀气,一双大眼睛很有神,不止一个人夸她漂亮,又因为属于椭圆脸,长相甜美,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是个文静听话的女孩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圆脸的她看起来偏胖,每次谈到这个问题,她总是恨自己咋不在初一的时候就住校,这样就可以在发育阶段少吃一些,就可以拥有令人羡慕的身材。可惜啊,人生没有如果,一回头一票肉还在那里,看着看着筱钰就觉得忧伤起来了。

我适时地转移话题:“筱筱,你学的公共事业管理专业,不是管理吗?以后工作就是白领了好不,多高大上,别不知足了。”

“别闹,是被坑的离谱的专业,你知道不,当初咱俩约定一同去学机械,以后研制新型武器,富强国家,没想到我一个不小心掉进狼窝了,你一个不小心学了计算机。”筱钰笑着跟我说。

“就是,说好的研制武器攻打小日本呢?真是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啊!”

就这样说笑玩闹,我陪筱钰度过了她的军训时光,每天早上五六点钟起床集合,跑步锻炼后辅导员训话,然后才能去吃饭,每次眼巴巴地看着其他理工科学院的学生潇洒地经过队列,偶尔遇到对筱钰她们一大波妹子吹个口哨,然后又看见那些从食堂出来的男生经过他们身边,整个文学院心底都觉得辅导员是故意的,私下好不痛快。一听说解散,大家轰地冲向各个食堂,九食堂人最多,也是饭菜最可口的;六食堂饭菜大杂烩,质量不高,数量绝对足够;西苑餐厅靠近教室、篮球场,味道不足,地理环境优越。所以大家各有所好,筱钰说这可是吃货们总结出来的,仅仅几天便抓住了学校里的六七个食堂和小吃广场的精髓。

筱钰总是吐槽一系列军训的严厉苛刻,作为寝室长的她不仅要把自己的被子叠的跟豆腐块一样,还要身负将室友的被子做成豆腐块的责任,在学姐的指导下,将原先发下来鼓鼓的棉被硬是给压成了超大号平板,全体宿舍成员为了叠好一床被子,六个人齐上阵,两个人压住四个角,两个用板凳来回压,另外两个注意豆腐块的平整,折叠过后,用手一点点捏出来12个角。晚上把它们一个个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为防止变形或是用书本支撑,或用板凳压着,第二天早上起床把盖的被子收进柜子里,把桌子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移到床上,这等孝敬让爸妈看到估计都要哭了。学院规定每天都有学长学姐前来检查宿舍,但凡前三名和不及格的宿舍成员都要全部出列,接受众目睽睽之下的或鼓掌表扬,或目光蹂躏。总之,力争文明宿舍准没错。筱钰宿舍有一次因为表现突出,分数极高,全体成员出列接受表扬,感觉身上都火辣辣的,似乎是在接受惩罚,那般的不自在。

而白天军训之苦就不说了,下午只有一个小时吃饭和洗澡的时间,晚上要准时集合开会,一个学院四个专业,一个专业五十多人,辅导员是位刚毕业的女博士,可能因为经验不足,对任何事都特别上心,感受得到她在用心维持她和这二百多个学生之间的关系,努力去了解每个人的性格和家庭环境。

正是在这一次次开会的过程中,各个专业的学生相互也有了接触,虽不知姓甚名谁,却也都混了个面熟,长得帅的男生自然也有,更多的是长得漂亮的女生,颜值高的在哪都容易被人记住。筱钰也不例外,成了别人眼中的美女一枚,有些人开始通过同学认识的朋友,要到了她的手机号或是扣扣号。不过对此,筱钰表示她还没遇到让她觉得可以用心的人,做个朋友尚且可以,其他一切免谈,好多次还未开始便被她扼杀在摇篮里,我又开始心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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