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兰和绿依二人撩开了帐帘,先是恭敬地对着百里郁寒行了一礼,道:“见过皇上。”而后又向着慕子楚道:“参见尊主。”
百里郁寒双目微微一眯,看着刚入帐中的绮兰和绿依。不需要她们在自己面前强调慕子楚尊主的身份,他自有计量。
“皇上,草民的伤就交给绮兰了吧。这几年都是绮兰在料理我的起居,她自是清楚。”慕子楚连忙道。
而那绮兰和绿依也明白了过来,知晓慕子楚此刻仍旧没有处理身后的伤口。
绮兰也便承着那话,道:“皇上,尊主这几年中毒颇深,如今虽然解了,可身体状况一般军医也是不甚清楚的。民女才疏学浅,不过也随着师父学了几日的皮毛,尚可应付些。”
搬出华蔺来,由不得百里郁寒不松口。
“那好,你过来,为子楚将伤口处理了再说。”百里郁寒走到了慕子楚身边,竟是一副要在一旁看着绮兰为慕子楚处理伤口的样子。
绿依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唇边挂着藏也藏不住的笑意,直看得慕子楚觉得当初的分筋错骨手太轻了些。
此刻,营帐之外一个怯懦懦的声音道:“皇上,罪臣安常在办事不利,还请皇上责罚……”这一句话便都是抽了三口气才说完,说完之后更是传来了一阵抽噎之声。
百里郁寒没空理会安常在,道:“下去!”
然而营帐外的安常在却“坚韧不拔”,仍旧哭哭啼啼道:“皇上,要不是因为罪臣,慕将军也不会被贼人所伤。罪臣有罪,万死不足惜,请皇上……”
唰地一声,百里郁寒撩开了帐帘,冷冷地看着面前跪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安常在,道:“哭到军帐前面来了,这次你又要如何?!”
营帐之外,安常在颇有些失了身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本就生得好看,生生叫一旁的一干侍卫看了心生怜悯,心想要是自家有个这样的弟弟,是万不会让他在这冰天雪地中跪着的。
可是安常在毕竟不是百里郁寒的弟弟,他的哥哥随着当年的御龙亲兵一起殁在石堑谷了。
百里郁寒冷冷地站在安常在面前,面色不善。
安常在垂着头的眼咕噜一转,心想皇上终于出来了,自打和慕子楚从战场上回来之后就没有出过那营帐。
这头百里郁寒刚刚走出营帐,那头司马安平便立马迎了上来,恭敬地跪着,一派公务为重的样子,道:“微臣司马安平,参见皇上!”
百里郁寒眉心微微一皱,道:“司马将军又有何事?”
司马安平恭敬地道:“回皇上,楼岚城一役之后城内百姓民心大阵,纷纷颂扬圣上英明,今夜便已经在城内设下了百家流水席,以期犒赏三军!除此之外,楼岚城城主也呈奏言明希望能够将祁将军也一并请来,这些年祁将军驻守孤月城和楼岚城边境之地,苦劳不小……”
“够了!”百里郁寒知道这司马安平和安常在两人一唱一和的什么意思了,无非就是想将他请去楼岚城内的犒赏三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