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本就沉重,傅石生搬着石头走了一半,突然感觉石头又重了不少,以为是自己累了没多在意,仍旧一步步地走着。
忽而,一阵娇俏的笑声不知从哪儿传来,伴随着轻俏的女儿音道:“我说什么来着,傅石生就是一条大臭虫!不不不,是大笨虫!连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傅石生被那石块挡住了视线,不知道人在哪里,却听得出这个声音就是上次在他背上画画的那个女子的声音!
“嘭嗵一声,傅石生将大石块放在了地上,退开一步之后抬头便见到那石块上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子,着了一条染花小裙,巴掌大的小脸上明媚的眼忽闪忽闪地瞅着傅石生,眼角含笑,却是蒙了面青绿的面纱。
可不正是那醉红尘冬阁四女的菱梦来着?
“走开,我今天没空陪你闹腾。”傅石生挽起了稍稍掉下的袖子,又打算去搬那个大石块。
啪的一声,菱梦一巴掌拍在了傅石生的手背上,嗔道:“你的意思是以前我都是在闹腾了?”
“不是么?”傅石生皱着眉头站起身来,神色不善。
菱梦点足轻跃,姿态优美如同蝴蝶一般就飞到了傅石生面前。傅石生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轻功,让他有一瞬间的愣神。
菱梦站在傅石生前面,如同一个小姑娘般,傅石生整整比她高了两个头。
“你今天吃火药啦?”菱梦凑拢了来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阴阳怪气地道:“哦~~你哭了。”
“没哭。”
“哭了。”
“没哭。”
“我说你哭了就哭了,你看你眼角都还是红的呢!”
“我说我没哭就没哭,我眼角是被揍红的!”
“谁揍的?”
“谁,谁……我自己揍的行不?!”
“哈哈哈哈哈!”菱梦大笑,一蹦一跳的样子还真像个小女孩子,“我知道你在哭什么,哭东方子期?哭白珩?”
傅石生脸色一收,冷声道:“你知道?”
“对啊,知道,衡州城外十五里嘛。”菱梦撇嘴,心想:尸体都是我运过去的呢。
傅石生转过了头去,不说话。
菱梦喂了两声,傅石生还是没有搭理她。最后菱梦终于妥协,道:“好啦,跟上次一样,我来传消息的。”‘
“你不是乱红的人么,找司马安平去!本来揽下乱红差事的就是他!”
司马将军府内,气氛跟前一段时间截然不同,显得有些沉闷。
“欢,如今的局势已经不是乱红的问题了。”司马安平站在园子内,旁边是扶疏花木,正是郁郁葱葱好一派夏日气色。
良欢背对了司马安平站了,手中摩挲着那枚玉佩,良久之后,道:“我明白。从一开始就明白。只不过那个时候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原本拥有的一切,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找到一个理由。而那时,我找的理由便是乱红。”
“我们都错了,不是么?”
“是啊……我们都错了。乱红怎么会是理由和因果呢……所有的起源,是柄华侯,是权势,是欲wang。”良欢看着手心中静静躺着的玉佩,念想着曾经那个如同罂粟一般入了他的心让他上瘾的女人,道:“等一切尘埃落定,你也带我去见见那个穿着红色裙子的老鸨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