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揉我的脸!”安常在被傅石生压迫住的脸以及至变了形的嘴吐出几个字来,却是让傅石生又打了个酒嗝。
只得睁着那双桃花眼盯着司马安平。
司马安平一个酒杯飞了过来打在了傅石生的麻筋上,让傅石生倏然收了手。
白珩笑着斜斜倚在桌上,折扇唰地打开又合上,看着傅石生道:“别揉坏了我们桃花公子的脸,小心着京中的大妈大娘知道了一锅铲拍飞你!”
傅石生揉着仍旧麻麻的手肘,悻悻地坐回了位置上,颇有些装醉的嫌疑。
四人在这里打闹得厉害,而那良欢却仍旧独坐一旁,摩挲着手中的白玉指环。
安常在见着了,稍稍挪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三天,三天若是那边再无动静,便是我们错怪了。”
顿了顿,安常在又道:“可是即使是错怪,她弃你不顾乃是事实。若是错怪,她心中便真是没有你。若不是错怪,那兴许她也曾真心待你,只是······”
良欢似乎眼睛亮了亮,思及之后却又暗了下去。无论错怪与否,他与那虞美人都横上了一条沟渠。
手中的玉指环依稀还留着那日虞美人将它给他的时候的温度,良欢叹了口气,却听到了安常在的疑问:“这指环,怎么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什么指环?”白珩对这些事情尤其感兴趣。
见到了良欢手里的指环后笑了笑,道:“那便是那个女人送给欢的‘定情信物’!”
语气中不免有些对虞美人的不屑。
安常在抿了抿唇,脸颊上出现了两个酒窝,颇为可爱,可是那双大大的桃花眼却是思虑更深:“我确实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在哪里呢?”
安常在话未说完,司马安平突然脸色一变,手中的碗突然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放,碰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来。
几人虽没有太大的触动,可是明显感觉得到良欢浑身一僵,倏然握紧了手中的指环。
而那安常在仍旧抿着唇,露着两个酒窝,只是心里头想的不再是那玉指环的事情了。
白珩也还软趴趴地伏在桌上,执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子。
傅石生咯地一下,又打了一个酒嗝。
虞美人一身夜行衣不多时便到了司马将军府。
司马安平乃是承袭的司马孓的将军之位,虽然本身能力也不弱,可是毕竟承袭爵位王位的多,承袭将军之位的少。
羽璟帝也算是看在当年司马孓一心追随屠龙将军慕殷并且确实也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便圣恩大开让司马安平承袭了将军之位。
只不过这个将军不比那些一刀一命拼下来的地位,统领着护疆大军和京畿大军的虎符都不在司马安平手上,司马安平手中的军令能够调遣的只有少部分士兵。
所以这个将军府也便不像是如今大燮朝中拿着护疆大军虎符的东方将军和拿着京畿大军虎符的祁将军的府邸那般守卫严密。
虞美人悄然从后院翻墙而入,司马将军府虽不奢华,但也仍旧是一廊十灯百步一景,只是廊子上的灯点亮的很少,在这夜晚那庭院中的盆景尤其显得峭楞楞鬼似的婆娑着身影,让虞美人眉心微微地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