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庸与柄华侯两人在同一年入朝为官,多年来相互明争暗斗,曾有坊间传闻几年前傅庸在自家宅邸对天大吼,说是这一生即使是死也会让柄华侯先行!
然而这两个在羽璟帝幼年登基时分掌朝政权势滔天而又针锋相对的死对头却也都是四十才得子女,要说那柄施儿如今也不过十九岁,而傅石生也才二十。
柄华侯在朝堂上听得傅太师的笑语,也笑着回道:“那是自然,一朝为臣心心念念定然都是圣上都是大燮,相信傅太师也与老臣是同样的心思吧!”
羽璟帝淡淡地笑笑,“诸位爱卿有事上奏,若无事就退朝罢!”
柄丞相站了出来,恭敬地道:“天佑大燮,天佑圣上,近些年来大燮风调雨顺无天灾少人祸,可是老臣虽守孝在乡,却也听闻那名为乱红的乱党贼子们藐视我大燮朝廷侮辱朝廷官员更是屡次出言恐吓朝廷命官扬言要取其性命!先皇在位时曾命大将军慕殷剿灭其巢穴,可惜山间杂草未断其根风吹又生!老臣认为,此等乱党,留不得!”
“哈哈哈!”羽璟帝笑道:“柄丞相果然心系大燮,就连守孝在乡也不忘关心朝堂之事。司马将军已经请命调查此事,三月为期,军令状都立了!丞相还认为有何不妥吗?”
柄丞相低头伏呼:“吾皇英明!”
下朝之后,柄丞相与那傅庸二人行至殿外,相互恭敬地行了行礼,二人皆是笑容满面。只听那傅庸道:“可是让老夫好等啊!”
柄丞相疑惑,问道:“等?傅太师莫非如此这般想念老夫?”
“非也非也。”傅庸笑道:“丞相走的这些日子,可是少看了好多场好戏啊!老夫记得那崇州刺史梁天岂是丞相一手提拔起来的吧!啧啧啧,你是没看见啊,那手腕一手被砍断,一手可是被生生撕裂的!就连砍头前都神志不清地念叨着说‘他回来复仇’了······你说,梁天岂口中的‘他’是谁呢?不过丞相或许是想不起来的吧,毕竟,想要找你们复仇的,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说着,傅庸摸着自己几近全白的胡须笑了笑。
柄华侯也笑着回应,“太师都说那梁天岂是神志不清了,神志不清的人的话岂能相信?更何况,无论是谁要报仇,那也是冲着梁天岂去的,为何又成了‘你们’这二字?老夫可是万万担当不起啊!不过要怪还是怪老夫当初识错了人,没想到那梁天岂竟然是那么一个陷害他人中饱私囊的贪官!哎!”
傅庸冷笑一声,“丞相识错了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眼看走到了各自的轿前,柄丞相笑道:“他日有时间可要一起小酌一杯慢慢闲聊啊!太师一定要给老臣这个面子!”
“哈哈,当然!”
看着柄丞相的马车走远,傅庸眼神倏然冰冷,转身钻入了自己的马车。
宁静的小院内,不时传来几声烦躁的蝉鸣。
梧桐树硕大的伞盖下,祀风眼帘低垂,细细地摩挲着手中的折扇。
风煜与凌肆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凌肆终还是上前道:“主子,影子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