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达山将龙福源一行让进入后院,因他家眷还没有到,空房极多,龙福源索性也不回城内的别府了,打算留下来与牛达山联床夜话。
龙海永因着还有生意要打理,先告辞离去。只留下龙在天与龙在地两人陪着龙福源二人喝酒聊天。
龙福源给牛达山斟了一杯酒,问道:“牛大哥,返乡这么多年,不知你都干了些啥啊?”
牛达山答道:“还能干啥?我和你不一样,闲不住!到处走,想要拜师学武,最后到真让我碰到了一位高人!”
“哦?不知是哪位高人?”龙福源追问。
“辉煌山的广鹿真人!”牛达山缓缓道。
龙福源不是武林中人,要是军中的大将军、副将、参将之类还能知晓一二,至于武林,恐怕连辉煌山在哪里都不晓得。
牛达山显然看出龙福源的窘迫,解释道:“辉煌山与光明海、岁寒谷、揽月崖并称为风云国四大门派。每一派都是传承千年以上,长盛不衰!所以武林中人称这四大门派为‘光辉岁月’!”
“光辉岁月!”龙家老少三人同声重复道。
龙福源心想:“这称号够霸气!正合风云国四大门派的身份!”
龙在地想到:“这称号起得文雅,并有厚重的历史感!遥想千年以来,每一派都有着无数的风流人物,数不尽的光辉岁月可供后人缅怀……真是令人心向往之!”
龙在天心情颇为复杂的想到:“钟声响起归家的信号……”
牛达山显然不知道这四个字勾起了龙在天的陈年往事,他继续解释道:“这辉煌山又被武林中人称为‘天才山’,都因为辉煌山培养出了无数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使得武林中‘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从未旁落,千年以来,从无例外!”
牛达山说道此处,又顿了一顿,神情中颇以自己为辉煌山一员而自豪。
“广鹿真人当时正在寻找可造之材,看到我资质尚可,便带回山中,收为弟子。我在这辉煌山一呆就是二十多年。”
龙福源见他对自己拜师学艺经历一带而过,料想武林中可能有什么规矩,让他不便细说师门中事,于是不再追问,岔开话题问道:“不知道牛大哥这次来北峰县做的是什么买卖?我家老三对这城中的大小商户颇为熟悉,兴许能帮上些忙!”
牛达山显然对此颇感兴趣,回答道:“我到此地可不是做买卖,我也不是那块料,我来这是开武馆的!”
“开武馆!?”
“对!开一家武馆,广招有资质的门徒!让天下像我一样有志于学武的人不至埋没!”
牛达山说道这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激动起来,显然这是他开武馆的真正目的!
“好!牛大哥既然有这等大志向,小弟我一定全力支持!”龙福源也激动的表态。
龙福源话音未落,一转眼正好看到坐在牛达山身边,正准备给牛达山倒酒的龙在天,心思一转,接着问道:“不知牛大哥现在收得几个得意门生了?”
“今天刚开业,还没有人上门呢。”
“那我给大哥推荐一人如何?”
“好啊!人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龙福源说完这话,就用眼睛看着龙在天。
牛达山终于明白龙福源推荐的人是谁了。于是也用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龙在天。
龙在天想不到爷爷这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师父,再被牛达山这高达九尺的壮汉如此“肆无忌惮”的扫视全身,不禁生出一股恶寒。
良久,牛达山才缓缓说道:“龙老弟,你这孙儿,人倒是长得俊秀得紧,想必在家没干过什么粗活吧?”
龙福源心中咯噔一声,他听出了牛达山这话的弦外之音,他是嫌龙在天长得秀气,怕他吃不了苦,练不了武!
龙福源赶紧分辩道:“在天这孩子长得随他妈,天生就是如此细皮嫩肉的,但体质绝对是继承了我们老龙家的传统。这两年富了,也没什么粗活好干……这孩子特别听话省心,打一出生就没哭过,绝对是硬汉,能吃苦!”
龙在天听爷爷如此极力的向牛达山推销自己,好笑之余,也不禁感动,他深知爷爷的良苦用心。
他这是在为龙在天找靠山、谋出路!
牛达山是武林四大门派之首的辉煌山的弟子,只要成为牛达山的弟子,就算是和辉煌山拉上了关系,以后即便不能成为辉煌山的正式弟子,也能有些香火情,得到辉煌山的一些照顾,别人也能高看一眼。以后学得一招半式,弄不好还能某个武职,也算入“士”,前途自然光明。
牛达山肯定也想明白了龙福源的打算。他想反正是故人之子,就算以后习武不成,入不了辉煌山的法眼,也能混个低阶武职当当,总算是条出路,何必拂了老友的美意呢!
于是再不多说,爽快的答应下来,不过事先声明,顶门大弟子非得武艺出众之人才能担当,龙在天虽最先入门,却不能保证他大师兄的地位。
龙福源自然赞同,让龙在天先行了礼,又定了拜师的良辰吉日后,众人尽兴而散。
如此,龙在天仅仅一顿饭的功夫,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牛达山的徒弟。
第二天一早,龙福源辞别牛达山,带着龙在地去寻找先生去了。将龙在天留在武馆之中习武。
武馆刚开张,看热闹的不少,却没人登门。牛达山也不在意,只留了一个仆人在门前看着,自己带着龙在天来到了后院的演武场。
演武场大小约有一亩(约667平方米),场四边都种着榆树,地面是夯的异常结实的黄土,远处一角整齐的排列着武器架、石锁等物。
两人径直来到一排石锁之前站定。
牛达山说道:“今天测测你力气如何。我先做个示范,看好了!”
只见他走到最大的两个石锁之前,伸双手分别抓住,沉腰坐马。
“起!”一声大喝。
两个巨大的石锁应声而起,悬停在牛达山头顶。随即,牛达山抡起了这对石锁练起了拳法。拳法张弛有度,气势雄浑,好似一头强壮的野牛在场中来回走动,刨蹄一般,沉重的石锁在他手中好似两块轻飘的木板,显得游刃有余。
这一幕把龙在天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