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这宇宙之大,不可知,这宇宙之悠长,不可知,这宇宙之兴衰由来,亦不可知,缘何无知,皆因你我具是这宇宙之人,不跳出五行,不超脱轮回,总在那宇宙运转之中,身不由己,如那浮萍般,随波荡漾。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非天地之过,乃是其大,其正,任万物自生自灭,道之所存,万物之所在。然天地造化,总有一线生机留存,唯有气运及其悠长,先天造化及其深厚之生灵或可体悟天心,秉正不讹,顺天道而得大自在,越大道而知其所以然。
话说,这苍茫宇宙星辰中有许多星辰大陆,因天地造化之功,沾了那一点开天生气,便衍生了无数的生灵,也就有了这改天变地的神话传说。
江南的春天是很美的,远来的旅人往往会在其中沉醉,而忘了归乡。每年的三四月份,往来的学子商客便会在济阳城逗留那么几日,或走亲访友,或吟诗作对,或游园踏青,都不愿离开这个有着春都美誉的江南名镇。
这一日,风和日历,正是赏景的好时日,城外三月岭上有两人正在慢悠悠的走着。只见其中那富家公子装扮样貌英俊的青年摇头晃脑的吟唱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旁边身着家仆衣裳的小书童轻笑道:“公子,你的诗可真好听。”那公子脸一红,知其笑话自己只会背诵别人的诗,佯怒道:“哪有这么没大没小的书童,再说我今天就不理你了。”那书童止笑,故作哀求的辩解几分,二人这又嘻嘻哈哈的闹了起来。二人就这样一边闹着,一边游赏风景,不知不觉就日落西山,垂柳倒影长长。公子游兴锐减,便打算返回客栈。这时那书童却突然叫了起来:“小、公子,那边树下躺着个人,好,好像受伤了。”
公子惊道:“啊!我们快去看看。”
小书童犹豫道:“小公子,我们出门在外,老爷吩咐过的,不许你多管闲事。”话音未落,却见公子已经朝树下跑了过去。
“公子、公子。”待小书童追着公子来到树下,,只见受伤之人是个少年,约莫八九岁的年纪,衣衫褴褛,满身的血迹。望着小少年那瘦小的身躯和遍身的血迹,小书童竟比先到的小公子还要着急,“公子、公子,他好可怜,还这么小,你快救救他。”那公子眉头紧锁,手握拳头,似是已下定决心般,大声道“阿秀,我背她去找大夫,你跟紧了。”说罢就俯身将那小少年背起,晃晃悠悠的向济阳城跑去。
被叫做阿秀的小书童啊了一声,见公子已经起身走了,便又赶紧小跑跟上。
不一时,主仆二人就将小少年送到了济生药铺,这济生药铺是济阳顶好的,里面的王大夫据说是京都王御医的侄子,不论真假,但这医术是很好的。
那王大夫一见房间里面的公子,有些惊讶,便低身问了声:“刘小姐,您怎么来济阳的?里面的人是您送来的?”原来这英俊公子竟然是女身,还是大家小姐。刘小姐道:“王伯,您老就别问我了,快去看看那个小少年吧,他伤的可不轻。”
“好好,小姐莫急。”
主仆二人在边上焦急的等着,一个时辰后,王大夫出来,二人赶紧围上去。王大夫笑道:“小姐安心,这少年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无大碍的。”二人这才放心下来。
“这是哪?”当徐然睁开双眼看到这古色古香的房间时,心中有些惊讶,便不自觉的喊了出来。
|“小姐,他醒了。”一声欢喜的叫喊传进了徐然的耳中,他勉强侧了侧头,这才看清,两个古装打扮的少年,不由得有些诧异,道:“你们是演戏的?”待说完话,便愣住了,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声音。徐然慌忙四下望去,见没有其他人,心中更是慌乱,忙撑起身子道:“谁,谁在说话。”话音未落,忽地看到自己撑在床边的手,登时呆住,原本宽大的手掌变得修长瘦小,和一个八九岁儿童的差不多。
那边小姐和阿秀见他醒了本极是高兴,再一看却见他傻住了,不仅有些奇怪和担心,阿秀嘴快,忙道:“你、、怎么了?”待说完半天不见不见回复,这才慌了神。
“小姐,他不会傻了吧?王伯,王伯,快来啊。”
小姐也是有些慌神,待王伯进来握住他的手,方要按脉时,就听到少年颤声道,“可以给我镜子吗?我想看看。”
“你说什么?”小姐茫然道,她根本听不懂少年在说的什么。
少年对小姐的话也是一脸茫然,忽然脑海中一股莫名的记忆涌出,头痛欲裂,本来他身子就虚,这一疼便直接晕了过去。
原来这徐然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本是一个叫翠蓝星的科技星球的人,在那个星球里,他是名孤儿,也可以说是被抛弃的人,是一名垂老的拾荒者捡到了他,并抚养他长大、上学。然而在他十多岁时老人却因垂老而逝世。在那之后他一个人住在破旧的郊外小屋,靠老人留下的那点微薄的钱和自己打工挣得钱勉强撑到了大学毕业,在历经辛苦后,如愿以偿的进入了一家大公司,并有了稳定的收入,正当他信心满满的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时,却在参观公司引进的高能粒子发射器时,被意外击中。他的灵魂阴错阳差的随扭曲的空间被送到了这里并附身在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孩身上。
当徐然第二次醒来时,目光便变得有些呆滞,脑海中多了许多不是自己的记忆,经过一段时间的梳理和学习,徐然才大致掌握了这个世界的语言,也大致了解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一些情况,原主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浪儿,因为捡了一袋钱,却被其他乞丐觊觎、打伤,又得不到救治,便在树下一命呜呼。
小姐见他身子好了,只是精神还有些奇怪,便嘱咐阿秀在下人房给他找间房屋,先住下。经过了几天的观察和思索,徐然总算理清了头绪,自己是穿越了,而且只是灵魂穿越。在感叹世事无常,天道莫测的同时,生性坚强的他,在经历了最初的迷茫和痛苦后,便打起了精神,要在这陌生的地方活下去。
小姐本姓刘,是长安城望族刘家的三小姐,单名一个洁字,这是他从阿秀口里得来,阿秀人如其名,长的很秀气,才十一二岁的模样便出落的很水灵,瓜子小脸,柳叶弯眉,笑起来很是可人。阿秀是三小姐的丫鬟,生性机灵活泼,所以很得大家的喜欢。因为救少年,刘洁不得不暴漏自己女扮男装游玩之事,事后没少挨其父责骂。
阿秀见到少年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又是小姐和自己救来的,心中便多了几分亲近,也就时常过过来瞧瞧,再加上徐然说话讨人欢喜,阿秀就处处以姐姐自居,一来二往,两人也就熟识了,从阿秀口中徐然也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情况。
这个世界类似翠蓝星的古代,就连语言文字的发展方向也是相通的,只是发音方式不同,人们生活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大陆上,只知天如锅盖,地如棋盘,不知天外还有何物。这个大陆上已知的国家有很多,他现在身处的是大乾王朝。阿秀毕竟只是个没有多少见识的小丫头,所知有限,但这些已足够徐然在心中感叹了。
时光飞逝,一晃半年过去了,徐然伤势好了以后,刘洁叫阿秀在厨房给他安排了份差事,也就很少再过来,毕竟两个人所处的身份不同。至于徐然的来历,徐然便道自己是逃荒的难民,生活如何困苦,四处流浪,受尽欺凌,又因为捡到一袋钱,却引来别人的觊觎,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才十一岁的小孩子,便受这番苦难,很是惹得主仆二人一阵泪眼朦胧。在习惯了新身份的生活后,徐然也开始尽量的看起书来,他知道要想生存,只有掌握足够的知识才可以,而这艰巨的任务自然就落在阿秀的身上,阿秀跟小姐求来的有历史传记,也有诸子典籍,甚至还看了几本前人写的大陆游记,经过大半年的知识梳理,徐然已经能够将这个世界的文字融会贯通了。日子就在这还算惬意中慢慢度过。
这一日,徐然帮厨房打完杂,便坐在灶台口一边看着炉火,一边读着阿秀从书房那橱脚捡来的旧书。这书面甚是残破,却有几个金灿灿的大字,非道经,很是奇怪的名字,但内容却极是精彩,从道之所存,道之衍变,再到道之所为,皆有其独特的观点。正自读的尽兴,阿秀踮着脚,悄悄的走了进来,待走到徐然身后,猛得娇喝一声,“哈”,这一声若在平时本不算什么,可徐然正沉浸在书中所讲的道中,正自沉醉,被这一声惊吓,手中的书顺势掉到了灶台进火口。徐然大惊,忙伸手将书捡了出来,但却已有些损坏,在书底面被炭火烧了个黑漆漆的缺口。徐然见之心中稍安,还好,没有烧到内容。
阿秀见自己闯了祸,心中有些忐忑,轻声道:“徐然,姐姐不是成心的,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
徐然见阿秀这般模样,笑道:“阿秀姐姐,我怎么会怪你哪,在这里就只有姐姐对我好,再说这书也没坏,你看,只是皮面有些烧焦而已,不碍事的。只是怕姐姐回去还书的时候少不了要挨些批评,说起来,反倒是我给姐姐添麻烦了。”
“呵呵,小姐最疼我了,没事,包在姐姐身上。”阿秀拍拍还未成熟的胸脯又道:“是什么书啊,看的这么入迷。”
“一本道经,还是姐姐上回给我的那本,打算尽快看完了,好还回去。”
“徐然你真好学,说不定,以后还能考个状元哪。”
徐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没有答话。阿秀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开心,便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好弟弟,姐姐带你到我家里去玩好吗?”这时的徐然身量还未长成,再加上饥寒交迫,十一岁的年纪却和八九岁差不多,比阿秀矮了不少。所以阿秀心中也没有这些所谓的男女之防。徐然一听,有些愣住,道:“阿秀姐的家不是在这吗?”阿秀有些黯淡,道:“姐姐家在城郊,家里兄弟姐妹太多,阿爹便将我送到刘府当了丫鬟。”徐然见她有些落寞,便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还未出口,就听阿秀那略有兴奋的声音响起:“不过,我在这小姐和太太都很疼我的,而且吃得穿的都这么好,还能每月给家里寄不少钱,很不错的哪。”徐然听罢,心中不免有些感动,便轻声的道:“阿秀姐,以后我也会好好照顾阿秀姐的。我们现在就去吗?”阿秀开心的道:“好弟弟,现在就去了,我跟小姐说好了,今天回家去的,顺便也帮你请了,爹爹和娘亲很想见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