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海面一眼望不到边,在这个蓝色的世界里暗流涌动,杀机重重。蓝色不只是代表着忧郁,应该还有孤独。
常年在海上漂泊的水手,多么渴望见到一点绿色。不仅仅是对海岸的向往,更多的是因为绿色能够给人带来一丝慰藉,一丝希望。
赤道上空的太阳就像一头脱缰的猛兽,发挥出无上威能,妄图将海水蒸干。
凯特休息一会,用狙击枪上的望远镜看向远方,远方依然是枯寂的蓝色。
“我们该怎么办?”玛丽躺在船上,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不用害怕,我们能够活下去。”凯特鼓励到,“再坚持一会,只要我们找到陆地,就能够得救。”
亚洲女人正在哄孩子睡觉,对她而言,这并不算是最糟糕的情况。她本想过自尽,但是为了孩子,她必须坚强的活下去。
这时,不远处的水面上溅出几朵水花,三个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只看到两只水蛇正在那里打架。凯特将船慢慢划了过去,趁其不备,用船桨打翻了其中一条。另外一条水蛇察觉到了危险,迅速潜入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凯特将那条翻身的水蛇挑了上来,用刀砍掉它的蛇头,但是它的生命力极其旺盛,半截身体依然在挣扎着。
凯特让玛丽将蛇肉切成片,自己则不停的划船,若不及时离开,血腥味很可能招惹来鲨鱼,到了那时候,即使凯特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凯特拿起一块蛇肉放在嘴里嚼了嚼,并笑着告诉玛丽非常美味。玛丽看着丑陋的蛇肉,怎么也不愿意吃一口。
后来,玛丽饿极了,再加上亚洲女人也吃了一块,她也闭上眼睛将蛇肉咽了下去。
天色渐渐暗了,凯特也不再划船,他让玛丽和亚洲女人先休息,等天亮了再想办法。
夜晚的海洋并不平静,经常有各种动物在船的周围游动。玛丽昏昏沉沉的难以入睡,再加上亚洲女人做噩梦发出的惊叫声,她一夜没睡,一直到了天亮才有些睡意。
海上的日出就像一个奇迹,但是却无人欣赏。
凯特一直在寻找过往的船只,或者是可以靠岸的陆地。这时,亚洲女人拍了拍凯特的肩膀,指着远方对凯特说了许多话。凯特虽然听不懂,但也能从她激动的表情中读出一些意思,大概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凯特沿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一个黑色的小点忽隐忽现,似乎是一艘船。
“玛丽,快醒醒,我们有救了。”凯特急忙叫醒玛丽,发挥出身体的最后一点潜能,飞快的摇桨,甚至比昨天的力气还要大。
玛丽听到这个好消息,顾不上胳臂酸痛,用手不停的向后泼水,希望船再快一些。
尽管他们这样努力,远方的黑色小点依然距离他们很远。凯特用狙击镜认真的观察了那个黑点,它不是一艘船,而是一座海岛,具体是哪个岛他也不清楚。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不管那是什么岛,他都要去闯一下。
他们在中途休息了几次,蛇肉也被吃光了,现在即使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那座海岛。
凯特的嘴唇发白干裂,眼睛里血丝密布,手掌上磨出许多血泡。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他不停的划船,只要上了岸,他活下去的希望也会更大。
他想到自己曾在沼泽地里待了半个月,靠水草填饱肚子。德军的炮弹落在泥浆里,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震得几乎晕了过去。作为一名优秀的野战兵,他忍住剧痛,趴在泥浆里一动不动,甚至有一条水蛇缠绕在他的脖子上。最后敌军的长官出现了,他瞄准目标的脑袋,一枪毙命。
他能够被人们称为鹰眼,不仅仅是因为枪法精准,更重要的是耐心。
这时,海岛越来越近了。他们将橡皮艇驶到沙滩不远处,趁着涨潮时海水的推力将船划到沙滩上。凯特赶快用绳子将船绑在一棵大树上,防止落潮时海水把船冲到海里。做好了这些事情,凯特和玛丽直接倒在沙滩上,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过了一段时间,凯特恢复了一些体力,便去四处寻找食物。在沙滩的不远处,有一片椰子林,树上有许多成熟的椰子。亚洲女人和玛丽又渴又饿,见到这么多椰子,头一次露出开心的笑容。
凯特捡起几块石头,朝着椰子扔去,很快几个大椰子就被石头砸了下来。凯特用短刀将椰子切开,里面的椰子肉香甜诱人。吃了一些椰子,他们的肚子不再那么饿了。但是,他们对这个岛一无所知,又该怎么离开这里回到文明的地区呢?
凯特让玛丽和亚洲女人帮忙捡石块,他需要打下很多椰子,避免以后饿肚子。
夜幕降临,地上已经堆积了许多椰子。凯特他们将椰子运到船上,又担心岛上的猛兽前来袭击,他们又将船划到海岸不远处。一切准备就绪,凯特让她们两个先睡,这一次,玛丽刚躺下就睡着了。凯特看着熟睡的玛丽,又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一件披在她的身上。
在月光笼罩下,海岛变得更加神秘危险。凯特一边注意四周,一边想着该怎么在岛上安身。
这时,亚洲女人对着凯特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休息,她不困可以守夜。
凯特指了指熟睡的孩子,摇了摇头,拒绝了亚洲女人的好意。
自从他们逃出海盗船,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在逃亡的路上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他们却非常有默契。
凯特一直尽力保护女人和孩子,他知道自己是男人,有责任保护弱小。
亚洲女人劝不住凯特,便尝试和他交流。
她用手势告诉凯特,她和丈夫在轮船上被海盗劫持,轮船上的其他人也被抓了起来。灭绝人性的海盗将那些试图反抗的人扔进海里喂鲨鱼,顺从的人被关进牢房,然后再经过几番周折贩卖到西班牙人的庄园里,成为奴隶。
凯特也知道她的名字叫做贞子,只是不知道她是哪里人。凯特用英语和西班牙语都无法和她交流,只能用手势表达一些简单的意思。
这一夜,凯特和贞子都没有休息,一直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