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撑在桌子上的两臂之间,他的两手使劲抓扯着头发,显然小夏的话又勾起了他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同时也勾起了自己对那个女孩深深自责,不可否认,直到现在,对于那段感情,他依然抱着十分复杂的态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爱过那个女孩,或许那个叫小满的女孩,只是在自己心灵最为空虚时,成了自己的一剂良药,然而那剂良药却是有时效的,仅此而已,这么多年来,他几乎将这个女孩早已丢到了九宵云外,然而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孩却将自己深深的烙印在内心深处,如此的反差,怎么能不让小伟感到惭愧与自责,他甚至扪心自问,自己灵魂深处是否同样自私和肮脏,面对小夏,他无地自容,他也不想辩解什么,只是静静的聆听,仅此而已,直到小夏将手轻轻的放在小伟的手上时,他才如梦方醒,茫然的抬起头来,两滴不争气的眼泪却已不知何时挂在了脸上。
小夏又是轻轻一叹,接着又说:“我知道你已经接了婚,而且我的同事告诉我说,你的妻子美若天仙,说你俩是天生的一对,我真的很羡慕你们,我只是为我姐姐感到可惜,她真的很可怜,还一直在苦苦的等着你,不过,这也怪不得你,毕竟五年多了,再深厚的感情也会被岁月冲淡,更何况你对她未必有感情,如果不是遇到我,我又向你提到她,你恐怕早就把她给忘了吧,本来我今天不想告诉你这些的,但不一吐为快的话,我想我会憋疯的。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也不想打乱你正常的生活,还是说说你吧,我对你那位美若天仙的妻子真的很感兴趣,如果不介意我有探听你隐私的话,不妨说说她吧”,小夏刚刚还愁云惨淡的脸很快便转换成了阳光明媚,显然是那种性格极其外向的女孩,和她姐姐相比,她姐姐明显要内敛了许多。小伟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内心的烦躁努力挥去,略微沉吟了一下,便将自已五年前那不同寻常的一段经历娓娓道来……
一个多小时后,小伟的故事终于讲完了,听得如痴如醉的小夏则依然沉浸在故事当中无法自拔,良久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太感人了,难怪你那么爱你的妻子”,她随之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疑惑的看了看小伟,接口问道:“你既然和你妻子一同来的,怎么从来没有看到你和她在一起过,哎,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昨天还向我问起什么‘华清池’那种鬼地方,你不是偷偷背着他寻花问柳吧,我看呀,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是不是做了坏事,被你妻子给发现了,所以才生你的气?”小夏一顿连珠炮似的责问,弄的小伟哭笑不得,这丫头也太直了点吧,即使自己真的做出什么汗颜的事,她也用不着这个样子吧,大姐,我们好象还不是很熟吧,如果不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自己才懒得搭理她,小伟心里虽这么想,但嘴里却连连叫冤,也不等小夏再次发难,便主动坦白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小夏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又关心的问:“你既然信不过警方,自己单枪匹马、势单力薄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具体有什么打算?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呀,”,小伟被她的话捅到了痛处,脸色黯然的摇了摇头,随即又把这段时间的行动所获讲给小夏听,小夏很是欣赏的点了点头,看来姐姐如此眷恋眼前这个男人是有一定道理的,为了姐姐,自己也要帮帮他,自己虽然比不得当地人,当毕竟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多多少少也有点人脉,或许借助他们的帮助能做点儿什么吧,想到这些,便主动请缨:“这样吧,你先稳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依我看,这件事与当地3K党脱不了干系,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我帮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通过其他门路解决这件事”,一听到3K党这个名称,小伟头皮一阵发麻,对于这个组织小伟自然是熟悉的,3K党这个组织由来以久,在美国历史上可谓臭名昭著,分为老3K和新3K两阶段,老3K是美国南北战争的产物,南北战争中,由于南方联盟的战败,昔日的奴隶主们无法接受黑奴获得自由和新生,于是便成立了该组织,其主要宗旨以杀害黑人、犹太人以及天主教徒为目的,是美国种族主义者实行法西斯统治的工具,其手段极其残忍,制造了多起令人发指、惨绝人寰的屠杀事件,后来迫于社会压力,美国政府出台相关法律强行取缔该组织,该组织随之销声匿迹,然而事隔多年后,该组织又死灰复燃,新的3K党随之出现,并向商贸、企业、政界大力渗透,极力扩充经济和政治实力,当年许多政坛要人,甚至美国总统都成为该组织的秘密成员,时至今日,该组织不断壮大,其成员遍布世界各地,犯罪手法也与时俱进,洗钱,犯毒等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令小伟沮丧的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将罪恶之手伸向自己,原本还有的一点点自信,不自觉开始动摇。
看到小伟沮丧的神情,小夏哑然一笑,劝慰小伟道:“你呀,也用不着这个样子,是不是3K现在还很难说,再说了,就是3K干的,也不是就没有办法了呀?美国毕竟还是法律说了算,好了好了,看把你吓的,今天也不早了,你不还有录音要我给你翻译吗?”,小夏这么一提醒,小伟这才想起自己有事要求她,匆忙把手机交给她,小夏接过手机,调出录音,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她把音量尽量调低,然后贴着耳朵仔细听了起来,小伟只看到她的眉毛时而紧簇,时而舒展,眼睛时而瞪大,时而又眯成一条缝,手时而紧握成拳,时而又展展成掌,只看的小伟心里七上八下,恨不得自己也把耳朵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