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谙推着超市的手推车在马路上狂奔,虽然很累,但是顾宁谙心里有着满满的幸福感,一想到裴慕霜还在家里等着,心里就想被塞满了糖果,疲惫感,被驱赶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满满的幸福感。“喂,李叔,你帮我开辆车到滨江纪元小区C区9楼楼下,还有我的车停在了午下区中环十一路上,你联系一下,帮我开走吧,也可能被交警拖走了。”
顾宁谙说着仿佛被拖走的不是自己的车,只要裴慕霜没事就好,还好赶上了。
“是,少爷,我马上派人去办,不过少爷你怎么滨江纪元小区。”李叔疑惑的问到。
这个少爷刚回来没多久,就算找导航这个地方都很难找,而且少爷回国没几天,原来一直在国外,怎么会认识滨江纪元小区。
顾宁谙一想到裴慕霜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就开始着急,心里隐隐的觉得似乎那里不对劲,好像有事情要发生。
就着急的说到:“李叔,你先不要管了,先按我说的办。”说要顾宁谙就挂了电话,推着手推车健步如飞,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可是自己刚出去一会,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顾宁谙自己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李叔听到顾宁谙毛毛躁躁的说着,心想可能又闯祸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孩子啊。
顾宁谙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反而不敢敲门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手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
四十分钟前
裴慕霜觉得自己心里太乱了,尤其是顾宁谙吻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个吻太温柔了,怀抱也太温暖了,裴慕霜突然就有点不想离开。
自己是不是该放下了,自己这样折磨自己,折磨别人有什么好呢,看看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还有裴慕霜原来一丝的影子。
原来的裴慕霜是骄傲的,美艳的,动人的,看看现在镜子里的自己,笑都不会笑了,那还有半点原来裴慕霜的影子。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容易放下,自己也就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吧,自己到底是不甘心还是放不下,裴慕霜自己心里也说不清楚。
现在自己的脑子里就像有一团乱糟糟的线,怎么去整理它都整理不好,现在又加上了顾宁谙,裴慕霜的脑子简直要爆炸了。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我要冷静。”裴慕霜自己小声的嘟囔着。
说着就打开了电视,随手播了两个台,突然裴慕霜自己就愣住了,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裴慕霜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到电视下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裴氏集团宣布与裴家养女裴慕霜小姐断绝一切关系。”
电视里一直循环播放着裴景宸说这句话的画面,眼睛里的决绝和不留情看的一清二楚。
裴慕霜突然跌坐在地上,泪滑过脸庞,原来这就是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别说爱过我,甚至一丝留恋和迟疑都没有,仿佛自己就像一件老旧的物品,但凡阻挡了他的道路,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把你扔掉。
“顾宁谙,顾宁谙”裴慕霜突然起来开始满屋子的寻找顾宁谙,我还有顾宁谙,还有顾宁谙在我身边,还有顾宁谙不会离开我。
裴慕霜颤抖着身体,此时的裴慕霜就像一个被大人抛弃的孩子,想要紧紧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满屋子里都没有顾宁谙的身影,突然想起来原来顾宁谙给自己出去买东西了,裴慕霜瘫坐在地上,脸靠在沙发上,身体一动也不动,就像没有了灵魂的布偶一样。
自己十几近二十年的生命里,根本就少不了裴景宸的身影,自己那么努力的去变得更优秀,其实就是因为裴景宸。
当看到裴景宸在电视里宣布与自己断绝一切关系的时候,裴慕霜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二十年的生命里的灵魂完全被抽离了。
随着那一声断绝一切关系自己的灵魂抽离出了自己的生命,然后再风中烟消云散,再也没有办法回来。扯着五脏六腑也剧烈的疼痛。
裴慕霜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绝望是这个样子,原来被放弃是这个样子,小时候被亲生父母放弃,好不容易到了裴家,裴慕霜不想再体会被放弃的感觉,所以拼了命的努力。
练钢琴练到手完全没有知觉,拉小提琴拉到手上布满了老茧,为了练好芭蕾舞,自己本身不是天赋高的那种,为了让董洛心满意,让裴景宸多去看自己一眼,每天都会在舞房带到天亮。
为了考上和裴景宸一样的大学,为了可以陪在裴景宸身边,自己没日没夜用尽全力的不停的学习,自己天赋不高,唯有拼了命努力。
可是最后自己还是被抛弃的那个,一句断绝一切关系被裴景宸说的云淡风轻,自己无论怎样努力,裴景宸始终看不到自己。
裴慕霜呆坐在那里,任凭眼泪肆意流淌,裴慕霜眼睛空洞的望着屏幕。
不过裴慕霜唯一让自己觉得心安的是还好有顾宁谙在。
突然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裴慕霜在屏幕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裴慕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努力的眨了眨眼,又把电视倒回去看了一下,屏幕定格在那一秒。
她突然看到顾宁谙的身影出现在裴氏家族的记者招待会上,他身边挽着董洛心。那套西装还是今天顾宁谙穿过来的。
虽然顾宁谙来的时候那套西装已经破烂不堪了,但裴慕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绝对是顾宁谙来找自己穿的那一套。
而且看顾宁谙的关系绝对不会是和董洛心认识那么简单,裴慕霜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一阵发慌。
觉得自己心里变得荒凉了起来,原来自己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他们把自己就放傻子一样耍,裴慕霜随手拿起手里能拿起的东西,朝着电视屏幕杂去。
大声的喊到:“骗子,你们这群骗子,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