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娶我,你心悦我,我心悦你,若是还不娶我,岂不是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唐柠委屈地瘪嘴,逼婚。
这么不矜持,圣姑实在不及清浅的一根手指头。
“我不在乎能不能争霸武林,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唐柠装作没有瞧见凌风的不耐烦,“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在乎你是不是武功高强,你是不是英俊潇洒,我在乎的只有你。”
凌风皱皱眉,生硬地跳话题,只想打消唐柠的念头,“现在是魔教掌控武林的绝佳机会,情情爱爱儿女情长暂时可以缓缓。我只想风风光光地娶你,不然的话……”
“三年前的这个时候你说过什么,你现在还记得么,你说过……”唐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根本就不怕凌风戳破她的谎言。
敷衍搪塞的招数在原主这百试不爽,现在轮到他栽跟头,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别说是三年前的保证,半年前的甜言蜜语,他怕也是没有印象。
凌风顿时语噎,嘴角微微抽搐,含糊地点头,只想着赶紧翻篇,三年前的事情,他早就忘个一干二净,难不成他许过什么承诺。
瞥见唐柠冷艳的面容,不免染上心虚。
“我就知道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难怪萧先生……”唐柠故意顿住,留足时间给他思考脑补去。
“萧潜这个老匹夫!他说的话,你怎么能信!”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凌风将唐柠的兴师问罪通通归罪到萧潜头上。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这样……”反驳的话只吐一半,唐柠冷冷地盯着凌风,“我不逼你可以,只是接下来的时间,不准你离魔教,我想你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柯柯,切莫无理取闹!”凌风的眼睛顿时就红起来,用仇恨的眼神怒视唐柠。
他是绝对不可能妥协的,水清浅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唐柠只能无视他拙劣的演技,自顾自演下去,“不,你说的不对,若是我早无理取闹,现在我又何必伤怀,怎么可能叫你和水清浅海誓山盟。是我太傻太天真,若是你一意孤行,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胡说八道什么!我干的是要紧事。”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可只要一想到清浅成为别人的妻,他就没法冷静。
先前教主的贬斥,就是变相被夺权,教众临时倒戈者不在少数。
风言风语满天飞,他的地位直线下降,魔教不再是他的一言堂。本来他做主的事,现在被告知必须协商,左右护法在教主闭关期间共同掌管魔教。
凌风晃过神来,原来一路扶摇直上是仰赖圣姑对他的爱慕,护法和未来教主,地位自然不一样。何况他年纪轻轻又没什么建树,在叶东的有心煽动下,什么叫世态炎凉,他算是尝到。
他本想去向唐柠伏低做小,暂时安抚住她,偷偷摸摸救走清浅,只是现在……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比我清楚,若是你不犯糊涂,向我保证你和水清浅老死不相往来,婚事自然作数,不然的话,你我恩断义绝。”幽怨地盯着凌风许久,顿足,飞快地转身走,像是落荒而逃的模样。
凌风冷着脸,难掩对唐柠的厌恶,甩袖就走。
青山绿水,花锦簇团,争奇斗艳,不及扑着粉蝶的白衣少女,沉鱼落雁之姿,缭乱他的心绪。
千言万语汇聚在柔情似水的眼里,缠绵的情意透出来,那是他倾慕的姑娘,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秀,他的姑娘,凌风眼中露出一抹温情的笑意。
只是转眼又被嫉妒笼罩,清浅要远离他,投入别人的怀抱,一枝红杏出墙来,绿云在头顶挥之不去。
“清浅肯定是和我闹腾,谁叫我失约!她只是和我在置气,没有人可以抢走她,她是我的,我是她的。”
清浅是爱着他的,不然不会入龙潭虎穴和他朝夕相伴,只是叫唐柠的蹉跎差点丢掉半条命。
想到清浅满腔的痴情是因什么冷掉,凌风就笑不出来,他已然将唐柠定罪,她必须付出代价。
本来没准备叫唐柠在痛苦中死亡,只准备给她个利索体面的丧葬,现在肯定不能叫她轻轻松松地离世。
待独处许久许久,猛的站起来,眯眯眼,像是想到什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没有带任何随从,形迹可疑。
时刻紧盯凌风的暗七报告凌风的行踪,唐柠眼睛一亮知晓凌风定然在干坏事,现在已然动杀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鹿死谁手,不到尘埃落定,谁也不能断定。
三更半夜出去溜达溜达,天蒙蒙亮的时候,躲回房间,没有半点不正常,只是偶尔会出现哀容。
一切如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来的,揪住他就不能叫他全身而退,坚决不能叫一颗老鼠屎坏掉一锅粥。
与虎谋皮,唐柠不乐意,凌风三观不正,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有点神经质。
对待杀害亲人的仇人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对待有知遇之恩的魔教可以说毁就毁,眼睛不带眨的,没有心理问题,她不信。
水清浅成婚当日清晨,唐柠的闺房潜进来一批黑衣人,领头的她熟,小桃是也。
小桃现在春风得意,娇笑着,对唐柠只有满满的轻视的,抚掌仰头,眼角眉梢带着嘲讽,“圣姑啊,圣姑,现在有你哭的时候,你若是跪下来求我,我没准能饶你不死。”
小桃笑得花枝乱颤,笑着笑着竟落下泪来,欢喜中透着悲壮,“圣姑,你的命金贵,瞧瞧你这如花似玉的脸蛋,想想你这高贵的出身。奴不是见天的跪你么,你就跪我一回,不吃亏。”
不见棺材不落泪,早晚有圣姑抹眼泪的时候。
“别犟啊,染着毒的指甲若是不小心划破你的脸蛋,你的小脸可就真的保不住!”火红的指甲儿闪过淡淡的流光,说不出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