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庸的诡秘行为终究引起了沈薇的警觉,她可不认为钱庸如此仅仅只为表达一下对自己的爱慕之情,他显然有极为隐秘之事要向自己诉说。
钱庸指指自己的耳朵,沈薇会意点点头。
与此同时,站长办公室密室,站长徐志强正手持耳机监听着会议室的一举一动。
钱庸来到沈薇面前,拿开茶杯盖,手指沾沾茶水,在会议桌上写到:你是国民党!同时说道:“沈处长我知道我的年龄大了点,但我对你的心比任何人都赤诚!”
沈薇被钱庸的五个字深深震慑住心神,是猜测还是试探?沈薇不动声色伸出芊芊玉指轻沾茶水随手写到:大家都是!同时冷冷说道:“钱处长,请自重!”
沈薇的意思很明确,大家都是从国民党那边跟随汪主席而来,都曾是国民党。钱处长身为情报处处长请自重莫要无中生有胡乱猜忌。
钱庸眼中充满笑意,眉角轻扬,继而写到:画眉!同时说道:“沈处长莫要小看了钱某!钱某虽是一介武夫但也深知礼义廉耻,然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有拒绝我的权利但我同样拥有追求爱的权利。”
画眉二字一出,沈薇的心再次为之震惊,因为她的确就是国民党潜伏在敌特代号“画眉”的女特工,尽管如此沈薇依然不动声色,写到:我?打了个问号。同时讽刺道:“当你的权利给他人带来困扰之时,我真的不知何为礼义廉耻!”
一个我,一个问号,配上沈薇讽刺神情,无异于说钱庸脑子进水!
钱庸无所谓笑笑,凝眉深思片刻,写到:猎鹰叛变为假!同时微笑说道:“沈处长,说笑了。权利与权利之间有所摩擦实属正常,所以这更需要我们彼此磨合。”
钱庸的态度很直白,你否认自己是“画眉”没关系,我并不在乎。我想要告诉你的是“猎鹰”没有叛变。话里的意思是:咱们之间肯定有分歧故而更是需要建立相互信任的基础。
沈薇思维出现紊乱,谁的话可信?是站长徐志强?还是情报处处长钱庸?亦或者两者再演双簧双层保险甄别自己的身份?
沈薇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信手写到:与我何干!同时笑笑说道:“钱处长,您更说笑了,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磨合的必要。”
身处敌营,万事谨慎不足为过。沈薇又岂会因为这轻易暴露自己。只是一时间难以判定“猎鹰”的叛变是真是假!自己究竟应该偃旗息鼓还是兵行险招?
苗怀远离开会议室就没了刚才的嬉笑随意,他在深深地自我检讨,自己扮演的角色素有洁癖,而自己却时常忘记,这对于一个潜伏在敌特交通站的特工而言是一个堪称致命的失误。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何林还没有回来,顷刻间,苗怀远想到了补救措施,虽说有些牵强但他需要逐渐找到扮演角色的感觉。
何林很高兴,小日子若是能够一如既往的过下去该多好,可惜这种日子不常有。
来到处长办公室门口,何林显得庄重平和,轻轻敲门声传入,淡淡威严“进”传来。何林的心没有来的咯噔一下,不详的预感萦绕心头。
果然,一进门,素来随和的苗处长就破口大骂:“混账东西,让你取个西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你当我这后勤处是废物收容所吗?”
何林有心争辩但看到苗怀远狰狞的面孔,想了想选择低头不语。
骂着骂着苗怀远看着低头默不作声的何林顿感无趣,最后怒喝一声,“西服放好,滚!”
何林老老实实放好西服,悄悄退去门外,关门的瞬间,何林帅气的脸庞因扭曲而显狰狞,在他的心中怒火已燃,三丈不止。心中暗暗发誓,一旦有机会定让他万劫不复,酷刑加身方解心头之恨。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很快他就等不到这样的时机了。
摩挲着纯白西服,苗怀远躁动的心平静很多,如此顺利的拿到西服,郝掌柜应该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吧?!
会议室,钱庸刚要写些什么,门外脚步声传来。钱庸轻轻一抹,抹掉所有痕迹,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这时,苗怀远探头探脑看看会议室的情形,见一切如常就信步走了进来,同时不忘嘚瑟的说道:“嘿嘿,你们是不知道,换身衣服神清气爽!怎么样,我这身西服不错吧!”
沈薇起身瞟了眼忘乎所以的苗怀远,淡淡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沈薇离去,苗怀远立即靠近钱庸八卦的问道:“钱老哥,战果如何,可否拿下堡垒攻陷阵地!”
钱庸喟然一叹,失落道:“尚欠火候!”
不经意间一瞥,拿开的茶盖、湿润的桌面,苗怀远隐晦的笑笑,不能说的秘密,是什么?
离开会议室的沈薇远没有表面这般祥和,她的心已然紊乱不堪,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她只知道“猎鹰”被捕,但就因为知道“猎鹰”被捕,她更加趋向徐志强的说法:“猎鹰”叛变了。据资料显示,“猎鹰”与徐志强是同学,同期同班,并且关系极佳。“猎鹰”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策反徐志强而秘密前来。但同时“猎鹰”也有被徐志强反策反的可能性!
最关键是徐志强老奸巨猾他很可能利用自己跟“猎鹰”的关系而放烟雾弹迷惑众人。
沈薇虽然是优秀的特工但毕竟年轻,真假假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让她一时难辨真假,与老奸巨猾的徐志强博弈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一番思量,一番挣扎,沈薇最终还是决定将“猎鹰”背叛的消息传递出去,毕竟“猎鹰”曾是桐城军统负责人,熟知桐城所有的军统联络点以及人员,她赌不起。
不明白上峰为何让他来桐城策反,这不是将主动权完全交到对方手中,他们脑子进水了吗?!沈薇忍不住在心中诽谤着上峰,她很愤怒更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