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让凌辰的思维变得凌乱起来,他弄不懂刚才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觉,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双眼一凝,像似感应到了什么,不加思索的把丹田内所有精气全部汇集到双掌上,然后才小心的扭头看向遥对凌家庄的方向。
他的这种反应,就是为了避免再次经历刚才遇到紫纹蝴蝶时,都没来得及施展凌波劲力的机会。可是当他看见遮挡住视线的土丘后转出一道娇小的身影,紧绷的心弦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尾随而来的小蝶此时才刚刚赶到漠荆丛附近,当她看到湖边不远处伫立的辰少爷,也跟着放下悬着的心,但脚步不停,直到赶到漠荆丛边,不及缓口气,就急忙问道:“奴婢总算赶过来了,辰少爷看到海叔所说的精怪了吗?”
凌辰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小蝶的问题,最后只能回答道:“应该是海叔看错了,这里哪有什么精怪?我们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还是回庄去见母亲派来的信使要紧。”
小蝶偷眼瞄了一下凌辰,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她没想到辰少爷对这件事的前后反应差距如此巨大,但她并没有追问,因为这根本不和她的身份,于是默默跟在其身后,向凌家庄而去。
回庄的路上,凌辰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但又想不出其中的缘由。这也怪不得他,任其想象力再丰富,也不会想到蝴蝶是被胸前那枚谷玉茹转送给他的普通玉坠吸入其中的。
一路无话,等两人回到山下依山而建的庄园前,凌辰看了一眼停在大门旁拴马桩跟前的马车,才踏上石阶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凌家庄原址现在仅剩下这一座庄园了,村里怀有心思的人大都跟随凌啸天去了安阳镇打拼,眼下留守的不是年龄大了,就是为家族或伤、或残的族人,被族长凌啸天安排住进凌庄内安度余年。
凌辰进入庄园后直奔后院大厅而去,当他来到大厅门前,看到在里守候的一位三旬左右的壮年男子,边迈步进去边开口问道:“铁叔,母亲有何急事,竟然要您亲自过来?”
“好几个月没见你了,有些想念,就借由来看看你……”被称作“铁叔”的壮年男子一看到走进来的凌辰,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脸说道,接着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突破到凝气七品的?”
壮年男子名叫荆铁,虽不是凌家本族成员,却是凌文轩的生死之交,在凌家的地位丝毫不比本族成员低,至今独身的他把结义兄长的独子当做儿子一般对待。
“呵呵,侄儿幸不辱爷爷之命,在今晨侥幸突破成功。”凌辰连忙笑着回应。
“好!好!好!”荆铁兴奋的连呼三声“好”,然后说道:“有辰儿的这般表现,年末举办的会比,我们未必争不过侯家的侯坤……”
太阳已经偏西,西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红色,预示着用不了多久,夜幕就要降临。这时,戈壁古道的尽头出现一个黑点,随着黑点的逐渐接近,显现出一辆飞奔的马车。车辕扬起的沙尘宛如一条奔腾的土龙紧随其后,就像一条长长的尾巴。
马车的侧窗帘被挑开,一个约有十二、三岁的少年把头探了出来,正是由荆铁亲自驾车回转安阳镇的凌辰。
此时正是地处坞坦荒原边缘地带一天中少有的一段好天气,凌辰望着这片显得有些荒芜的戈壁地带的边缘处,已经隐约可见有土石堆建的城墙,他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亲切,因为安阳镇快要到了。
没用多久,马车跨过安阳镇的城门,直到抵达坐落在东部的一处偌大的宅院门前停下。荆铁还没停稳马车,凌辰就迫不及待的挑帘跳下马车,喊了一声“铁叔”算是打过招呼,直接着快步冲上石阶,跨过大门,直奔后院而去……
凌家二爷的专属院落,正房大厅内,一位温婉柔美的妇人看到冲进来的少年,一改平时的端庄,丝毫不理会布满少年全身上下的沙尘,起身迎向冲过来的少年,接着一把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我的辰儿,这几个月受了不少苦吧?”妇人自然就是凌辰的母亲宋岚。
听到母亲的问话,凌辰连忙开口回应道:“孩儿回的是祖宅,再说有那么多家族长辈和小蝶姐的照顾,怎么可能受苦?”
他的话让宋岚的心神稍定,接着捧起儿子的脸端详起来,当看到凌辰有些晒黑的脸,还是忍不住说道:“还说没受苦,看你的脸都晒这么黑了!”说完又一把搂入怀中,眼泪已经挤满眼窝,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再过几个月,辰儿就要满十四岁了,你还把他当做孩子。”开口说话的是一位年约三旬的男子,看其样貌,凌辰与其有七、八分相似,正是凌辰的父亲凌文轩。
他的话惹来宋岚一个大大的白眼,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只要还没行十六岁的成年礼,那就还是个孩子!”
凌文轩自然不会与妻子计较,打算询问儿子近段时间修炼的进展如何,可是马上露出与结义兄弟荆铁一样的吃惊表情,忙不迭的问道:“你已经突破凝气七品了……”
父子俩接下来的话不离修炼,让旁边的宋岚都无从插嘴。而一向沉稳的凌文轩,眼中不时闪动出抑制不住的喜悦,表明他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兴奋……
与此同时,在侯家内院的家主书房内,侯家的几位主事之人全部在场,不过,奇怪的是其中竟然有一位还未行成年礼的少年,不过他此时微低着头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几位长辈的讨论。
其中坐在首位的白发老者首先开口:“真是头疼,凌、谷两家的联盟不破,坤儿即便在这一次的会比中夺得第一,短时间内,我们也很难真正摧垮他们两家!”
说话的老者正是侯家家主侯龙海,他口中的坤儿,正是那位本不该出现在书房内的少年。这个少年的表现出奇的沉稳,即便被祖父当面夸赞,脸上也丝毫没有显出少年人应有的意气风发。
侯龙海的话音刚落,其中一个面容消瘦的中年人接口说道:“属下到是想到一个办法,如果成功的话,就有望打破两家的联盟,到时候我们在安阳镇就再没有对手了。”
侯龙海双眉一扬,来了兴致,说道:“说来听听。”
“属下的建议是,如果能促成坤少爷和谷家玉茹小姐的婚约,那么凌、谷两家的联盟将不攻而破……”
侯龙海不等中年人说完,就挥手打断他的话,接口道:“你出的是什么鬼主意,是想让侯家成为整个安阳镇的笑话?你难道不知道谷家那个小丫头和凌辰那小子青梅竹马,早就有行过成年礼就会确定两人婚约的消息吗?”
中年人被侯龙海凌厉的眼神一扫,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过还是问了问心神,继续说道:“家主请息怒,请让属下把话说完可好?”
侯龙海的脸阴晴不定的变化几次,最终还是盯着他,等他能说出什么新意来。
“谷正松之所以选择与凌家结盟,其主要目的就是一门心思想保住家族的自主地位。可安阳镇哪个家族不明白,即便凌、谷两家联盟,也不过是延缓时间而已,用不了几年,不做我侯家的附属家族,只有被彻底消亡的结果……”
中年人说到这里,偷眼看了一下首位上的侯龙海,见其脸色不变,暗松一口气,接着说道:“只要家主承诺谷玉茹做坤少爷的正妻,谷家以侯家亲家的身份,至少在谷玉茹身死之前还能保持名誉上的自主地位,谷正松该知道如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