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最难忘的,就是从来不曾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心早已变换了季节,我却还守候在你许下诺言的那一天,走完了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
“你醒了。”
柳欢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间门开了,一个大汉走了进来,面目很是狰狞,他往边上让开了身,之后走进来一个她没想到过的人。她皱眉,怎么会是他?
“你先出去。”韩期身后的大汉应声关了门守在门口。
韩期一身蓝色淡雅的布衫,不紧不慢的迈向她,嘴角笑容温暖,与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温和有礼的青年重合在一起,现在却觉得讽刺至极!
“韩期,是你。”
“是我。”韩期在她面前蹲下,“柳夫子在这里呆的可好?学生招待不周。
“你抓我来有事?我倒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呵呵,夫子这样的妙人,有的是事情让您忙碌,至于学生的事自然是微不足道的。只是夫子来了这么久,韩期都还没尽过一个做学生的责任,所以今日才请夫子到这里做客。”若单听他说话,谁都会认为这是个懂礼的人,可事实却是她这个做夫子的被学生绑了来还不知他意欲何为。
柳欢看着他叹气,“韩期,都到这份上了,咱能说些实话么?”
韩期笑得真切了些,眼里的阴霾也露了出来,“既然夫子这么说,做学生的当然要听从了。”他伸出手去掐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这张脸长得真是好啊,啧,皮肤也细的很,怕是连女人也比不上,你说说你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人,一湘怎会看上你呢?”
柳欢听他说到孟一湘,心里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她想苦笑,一湘啊一湘,我怎么都没想到竟会是你害的。
“嗯,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吗?不是连一湘都老跟你腻在一起吗?”韩期脸上愈发阴狠,手劲也大了起来,在她脸上掐出了红痕,“说话啊!”
“你不是都有了结论么?还要我说些什么?”柳欢语气还是淡淡的,却不知就是这幅样子让韩期心里更加生气。
“呵,我也不跟你计较,反正只要你不在了,一湘身边就不会老是有那么多苍蝇转来转去的……你说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是毁了你这个人呢,还是对你好一点,只要了你这张脸呢?”韩期语气温柔似在对待情人一般,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底发寒。
“你想如何?”
“到了现在你还不求饶吗,开口求我,或许会让你好过一点。”韩期慢慢摩挲她的脸,手一直往下,掐住她下巴,这才感到不对劲,“你怎么没有喉结?”
柳欢这才慌了起来,“我,我喉结不明显罢了。”
韩期皱紧了眉,突然尖声叫了起来,“不,不对,你是女的!”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难怪,难怪,我一直想不通雁非逝对你的态度,还以为他是个好男风的,没想到啊,竟还有这么一出!我今天若不是抓了你来,还不定要被瞒多久!”
他自顾自的在那里念叨,“不过这样也好,你和一湘就是无半点可能的。不过,”他情绪起伏很大,教柳欢有些害怕,“你惹我生气了呢?你说说,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慢慢往下,向她领口探去。
“不!”柳欢想要往后退去,可她身在角落,根本无处可退,双手又被绑住,两只脚不停地蹬他,“你走开,走开啊!”
他狠狠地撕开了她的领口,露出了里衣,另一只手到了她头上扯下了束发的布巾,一头秀发散落在肩头,配上她惊恐的神色,通红的双颊,微微出汗的小巧的鼻,黑润的眼,生生透出了魅惑之感,也成功的引起了韩期的****。
“真是美啊!你说你,好好的一个美人,为何要装成男子呢?暴殄天物!”说完他用自己的膝盖抵住她不停挣扎的双腿,“你乖乖的,我就不弄疼你。”
“不要碰我!”柳欢头一次这么后悔自己离开了家,若是没逃,现在的她或许跟雁非逝在一起很幸福吧?但是,现实终究是现实,它不会因为你想怎么样就会变得怎么样,就像过去的,不会再重来。所以当韩期低下头来想要亲吻她的唇的时候,她心里有一根弦彻底的断了,她不停的躲避,发了疯似的用身体撞他,竟也被她将腿挣了出来,又立马开始踢他。韩期本来还想着不要伤了她,后来也被激起了狠劲,他拽住她的头发,“妈的,你想死是吗?老子要你是你的福气!别******给我长脸不要脸!“说完又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男人的手劲大到她不可想象的地步,她被打的侧向一边,脸肿了嘴角也渗出了血,颇有种凌虐的美感,韩期看的眼睛发红,直接吻上了她的脖颈。
柳欢凄厉的喊叫,难不成,难不成她真的要要被毁于此吗?她几乎绝望的想,雁非逝,你不是说不会放过我的吗,现在,现在,你又在哪里呢?
夜色里几个身影快速掠过,迅速向着一个地方远去。雁非逝脸色凝重,几乎没有表情。孟一湘看着前面的那几个人,暗暗叫苦,她的轻功不好啊,就要跟不上了啊,突然身侧就出现了一个人,她没来得及尖叫就被他搂进了怀中,“别说话了,你先休息会。”
孟一湘看着段可逸的侧脸,这人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当下也不敢挣脱,只好乖乖的靠在他身前。不过段可逸的轻功真是没话说,带着一个人也能和江瑞不相上下,江瑞看了他们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专心向前赶去。
韩府最角落的废屋里,充斥着男人沉重的喘气声和情动的暧昧,雁非逝早就十几米外就听见了这不同寻常的声音,很想自己是听错了,他的嫣儿不在这里,不会……但是暗卫停在屋子外的时候,他觉得心里有只野兽在咆哮,毫不犹豫,在影卫解决了门口守着的两个大汉之后,抬腿踢了门便闯了进去。
这或许是他这一生中最不希望见到的时刻,那个自己想要一辈子护在怀里的人,他的宝贝,就这样被压在一个男人身下,衣衫不整,桃色肚兜看得他刺眼,身上狼狈不堪,整个人呆呆的,好像是死去了一般。他需要用尽自己最大的克制力才不让自己发疯。
韩期还伏在柳欢身上,突然间一股大力将他拉了开,被人狠狠地一拳揍在脸上,他倒在地上滚了一圈。他眯了眯眼睛,看到雁非逝进来,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柳欢身上,他缓缓笑开,“怎么雁公子有喜欢看人风流的爱好吗?”
雁非逝将柳欢整个细心的包好打横抱在怀里,过程中柳欢一动也没动,甚至连眼睛也没再眨一下,身子冷得厉害,若不是她还有心跳和脉搏,雁非逝差点以为自己永远的失去了她。听到韩期挑衅的话他也没说什么,直抬腿往外走去。
韩期从地上起来,整了整衣衫,慢慢穿回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看着他要带她离开,“她现在是我的人了。”
这时孟一湘、段可逸、江瑞从门外进来,见到这副情景,孟一湘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怎么会……这样?”
“一湘,你也来了啊。这么晚了,要来怎么不先叫人通知我一声?”韩期看着孟一湘,神色温柔。
孟一湘看到柳欢的狼狈,还来不及想为何柳欢是女子,心里就已经被这样的情景刺痛了眼睛,“韩期,你这个混蛋!你真是无耻!”
“呵呵,一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韩期笑得愈发轻柔,眼里却尽是疯狂,“若不是你与她走的这么近,我也就不会吃醋了。不过因祸得福,让我拥有这一段难忘的经历。”
“你!你!”孟一湘想不到是因为自己才害的柳欢受到了伤害,眼眶红了,满是彷徨无助。
段可逸看得心疼,连忙把她抱在怀里,细细的哄。
一贯温润的江瑞此时也没了平常的无害,一瞬间气势逼人,他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了,特别还是自己兄弟最在乎的人,转头对着雁非逝和段可逸说:“你们先回去吧,她们都需要好好照顾,特别是柳欢,现在怕是再受不起刺激了,至于这个人,就交给我吧,我定要让他后悔生在这世上!”
孟一湘的哭声还是止不住,不过听到这些话,她边抽噎边说,“对对,我要好好照顾阿欢。她,她被欺负了!都是我没照顾好她,我都答应要保护她的。呜呜,我真没用!”
雁非逝看着江瑞,对着他点了下头,然后抱着怀中的人快速的回了雁府。
韩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孟一湘远去,他看着段可逸将她搂在怀里,对她百般细致的轻哄,这是最后一次再看见她了吧,这几年的爱恋,也是该放下了,爱而不得有多么痛苦,早就尝够了这滋味。恍惚间他眼前浮现出当时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那年集市上撞到他身上的女子,只望了一眼,便付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