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夜见邓医官
沙万军凭借着这么长时间与王亚樵交往而了解到的他的性格,断定自己的结拜大哥要用武力解决胡汉民被囚之事了,反问道:“大哥你是想让我带着兄弟们去劫牢反监吧?”
“当然不是了,我们暂时不必营救出胡展堂,因为现在的蒋介石并不敢拿胡展堂如何,因他还毕竟担心胡汉民的巨大政治影响力。我们现在不救出胡汉民,也正好让全国的人民都看一看他蒋介石是如何对待党国的开国元老的,这也正是我们反蒋的最好的无形支持。”王亚樵道。
“大哥,那你想让我如何去做呢?”
王亚樵略想了一会道:“想方设法打探到关于胡展堂的一切情况,最好能让他从汤山那里面带出一封反蒋的信件或是宣言,对了,一定要是其亲笔写的,那样才更具有政治影响力。”
沙万军道:“这谈何容易,之前我去汤山侦探情况时,发现那里的特务布置得非常严密,如果要是动硬的我倒是有五成以上的把握能冲杀进去救出胡汉民,如果要做到不流血那就是万难了。”
王亚樵道:“如果能从内部下手的话,那可就能容易得多了呀。”
沙万军道:“那是当然,可是汤山方面的特务们都是蒋介石的忠诚走狗,从内部下手谈何容易呀!咦,对了,那个医官邓真德如果能策反他,我们倒是有机会利用他来为我们与胡汉民沟通信息了。”
王亚樵高兴地道:“太好了,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拉那邓医官加入我们的阵营,沙万军老弟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沙万军回答道:“那好吧,也只好如此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连夜动身去探听邓真德医官的住址,然后潜入他家先软后硬地‘请’他为我们连络胡汉民。”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老弟你一定小心行事。”王亚樵道。
沙万军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吧……”
沙万军先去南京的铁路医院,直接去到值夜班的大夫那里,说是要找邓真德医生有急事,但是值班大夫见这生面孔哪里肯告诉沙万军邓大夫家的住址。
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沙万军将二十块闪闪发亮的银元扔给我这值班的大夫后,他笑逐颜开地告诉了沙万军邓医官家的详细住址。
……
夜色已暗,残月挂在中空,唯有夜空上的星星格外地闪耀,此时已经是夜里的十点有许,路边的人家早已熄灯休息了,少许的店铺还掌着灯。沙万军招来一辆即将下班回家的黄包车,告诉车夫要去的目的地。
车夫轮开双腿拉着沙万军飞跑而去,二十分钟后,将车停在了南京的一处较偏僻的小巷子内的一处小型的两进的宅院门前。沙万军下车后付完钱后,抬头一看,眼前的黑漆大门关闭得紧紧的。
沙万军心中暗想:“如果我敲门来找邓医官,恐怕会惊扰了周围其他的邻里,让他们听到后难免会走漏风声,这样与秘谋不利。”
想到了这里,沙万军弯腰拾起了一小块石头,扔进了院落内,侧耳朵听了一下院中没有狗和人的动静后,起身一跃双手搭在了两米多高的院墙上沿,借着向上的冲力他一个前滚翻,身上的衣服一点也没有沾到院墙上的灰尘便飞翻进了院内。
轻轻地落进了院中的沙万军,抬眼一看面前是一间中式的半新的大瓦房,在左侧还有一间较小一点的茅草屋,看来是邓真德没有发迹前的住处,现在应该是当做了仓房来使用的了。“这样断定那邓真德一定就是住在了半新的大瓦房内了。”沙万军这样判断着。
想到这里的沙万军,径直地走近了大瓦房屋檐下,一看这间房子是中间开门分为东西卧室的结构,房门从里面紧锁着。窗户没有玻璃全都是纸糊的那种民国年间当时比较流行的普通百姓家里的窗棂格。
沙万军用右手食指沾着吐沫后,轻点开了窗户纸露出了个指头粗细的孔,他右眼贴进小孔向里面观瞧,只见漆黑一团……
沙万军心中暗想:“这么晚了,在这民国的年间里,很多的普通人家早在晚上七八钟就进入了梦乡,就是为了节省一点洋灯的灯油钱。估计,这邓家此时已经全都睡着了。我只好不请自进了。”
沙万军捅破窗户纸,手伸进去将里面的窗栓打开,推开窗户翻越进入屋内。
“谁呀?”从东侧里屋内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
“喵喵……”沙万军急中生智下学着猫叫。
“哪里来的野猫?快走去!”从屋内推门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他还没有脱衣服睡觉。
这男子看到外屋一个人影在那里,顿时一惊刚要呼喊,沙万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捂住这邓真德的嘴,先将他挟持在了。
这邓真德也还算沉稳,虽然被沙万军捂着嘴,但是还能囫囵地发出不太清楚的小声,求道:“好汉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别的。小点儿声,别惊吓了正在睡觉的孩子和我的老婆。”
沙万军小声地道:“那你要配合我,我不是土匪,一不图财二不害命,我前来是有请邓先生您的。”
邓真德道:“先生,有您这样请人的吗?”
沙万军见到邓真德还算老实并没有挣扎乱喊的表现,便松开了邓真德。笑着问道:“这里方便讲话中吗,我说了,你就知道我来此是干什么来了。”
“那好,请先生随我到外面的仓房内一谈,免得惊吓了我的妻儿。”邓真德说完,便去打开屋内通向院中的房门。
二人进入了仓房内,找到一处空闲的地方,促足而谈。
“说吧,深夜至我家有何贵干,要钱的话我这只有几十块大洋和我的夫人的一点金银首饰,真的只有这么多钱财了,打劫你真是找错了地方,我一个当医生的收入也并不高。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家人,我什么都答应你。”邓真德还算比较淡定地说道。
沙万军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两根各有四两重的大金条,递给了邓真德道:“邓医官,在下深夜至贵府,让先生受惊了,初次见面给先生一点儿小见面礼,还望先生笑纳。”
邓真德真的是一头雾水,望着金光闪闪的两根大金条,不知所措地不敢接并问道:“先生,这是为何,不是打劫我的?反而给我这么贵重的黄金?”
“当然不是打劫您的,反面在下有事有求于邓先生您。为国为民请邓先生实情相告,并从中通融带个消息进去,还望先生能答应在下的请求。”沙万军虽然表面这样客气的说着并左手托着金条递到邓真德的胸前,但是右手却摸向了腰间鼓起的手枪把柄。
这一切邓真德借着仓房中摇曳的烛光,看得十分的真切,他听沙万军的所说后也猜想出了十分之七八所求为何事,但是还希望对面的这个陌生人所指之事不要与立法院的胡汉民院长被囚禁之事有半点瓜葛。
“我一个小小的铁道部的医官,手中没权又没钱,人际关系十分有限,万恐辜负先生的重托,要是看病什么的我还是能帮助一二的,其它之事我实难能办好。还望先生收回这重金。”邓真德如是地道,他心里真是一点也不想沾到胡汉民的半点边,那可是‘屠夫’蒋介石的一个政治大敌,现在已经被关在了汤山,特务们早已严令自己不得走漏半点消息,否则、否则被查出是自己泄露党国的机密,那后果不言而寓了……
沙万军冷笑道:“当着真人,在下就不说假话了,您郑医官在汤山公寓的大门口被特务们送上吉普车时,所说的在下在角落处都听得真切,看得仔细。您不会这么快忘记了吧。在下正是为胡汉民院长一事而来求见于您的,希望您在给胡院长治他身体上的病的同时,也能给他了却心中之病。请您为我们与他联系时在暗中做个传递使者,不知可不可以?”
“啊?这……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小命了……”邓真德惊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