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认知不是一般的巧合,在刘一道的世界,很多事情都是存在一一对应的关系。
人间世而言,是神灵的暗示。刘一道能在多维空间遨游。他见识过在一个空间有事发生,另一个空间必然会有对应的点承载信息的流转。会在关联事务上选择特定的方式“泄露天机”。
赵子瑜是个表面上不可能与路小豹有交集的人,可为什么子瑜那么肯定凶手必将是路小豹?
刘一道决定从这里入手。
刘一道首先想到了盟大法学权威子不语教授。子教授的随和全校有名,所以电话都没有打一个,就直接找到了子教授家。教授一家正热热闹闹吃晚餐,餐桌上看着挺丰盛,围着老老小小一大圈人,总之跟刘一道家的一个人对着一碗泡面形成鲜明的对照。见到他,子教授一点儿都不吃惊,温和地笑道:“稀客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子不语教授个子不高,满头白发剃成板寸,戴一副硕大的黑框眼镜,如同潜水镜,他的脸不大,两颗灵活的黑眼球在镜片后面闪光。不熟悉的人猛然一见,很容易联想到漫画里戴大眼镜的青蛙医生,那滑稽的模样引人发笑,子教授给人的印象也就特别深刻。这个腰杆笔直,精力充沛的小老头,不仅研究犯罪心理学,还是盟大顶尖的行为分析学家。
子师母叫刘一道喝一碗蘑菇汤,青蛙教授摆手道:“他是一个在所有事情上都与众不同的人,你叫他喝汤?这太滑稽了。”
这话把刘一道说的一脸尴尬又进退两难。子教授这时已经站起来,一边擦嘴一边说道,我已经吃完了,到我的书房去吧。两个人在书房坐定后,刘一道说他突然有一些行为方面的问题需要请教。
对刘一道的性格太熟悉了,子教授一点都不惊奇,抬起大黑眼镜,盯着他说:“这不是理论物理学,还是要具体一点儿。”一道想了想道:“这么说吧,假如两个看上去豪不相干的人之间发生了命案,通常会是什么原因?”
子教授有点老学究的风骨,讲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当然是滔滔不绝,他并不奇怪刘一道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
盟大都知道刘一道这个人兴趣广泛智力超群。比如他喜欢中医,定时会去国医馆坐诊;他还会去旁听学校的王牌课经济学导论;特别让人吃惊的是盟大那么多老师,谁丢了东西,找刘一道,他闭目少许,不要一刻钟,他准能确切地告诉你东西在哪里。这样一来,刘一道在盟大被传为神人。
在许多的陌生词汇和学术观点之中,刘一道的大脑像计算机一样排列、分析、组合、取消,尽管子教授陈述出来的原因林林总总,但他感到自己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最接近的答案只有两个字:复仇。
其实这也是刘一道最初看到视频的想法,也许想到过于简单和从众便让它一闪而过。
可是,以他对赵子瑜的了解,对路小豹的观察,这两个人都不是会轻易结怨的人啊,像雇员与雇主、穷与富、共同利益的分配不公等等可能性,都和他们扯不上关系。那么,唯一的重点可能是真正的恩怨或许隐藏在表象深处,他必须走进他们内心的神秘花园。
怎么样走进?貌似自己是赵子瑜最熟悉亲近的朋友,可是掐指一算,两人已经快十年没有互通信息,已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路小豹?不过是刚刚听说,看了一场音乐会,在舞台上见识了他的身影。
欣喜的是,子瑜的预言可能只是一个玩笑,他多么希望,赵子瑜是想通过这个玩笑重新拉近两人的距离。
怀着这种畅想,刘一道去了珠江新城实诚地产集团总部,办公室在21楼,好长一段时间没来公司,刚进办公室,常务副总裁欧阳克武,副总时斌,财务总监马尚仁等就接二连三地来汇报工作。
作为实诚地产集团总裁,最近让他伤神的只有实诚传媒上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