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我还活着,尽管饥肠辘辘,有时候只能看看地上有些什么吃的,能不能勉强填饱肚子。我现在就真的和流浪狗没什么差别了,又黑又脏又臭,喝水的时候都不敢看水里自己的倒影,可以说惨不忍睹啊!我好想洗个热水澡,好想吃鸡肉味狗粮,好想和天天玩飞盘,好想去钓鱼,好想背抱着,而不是这么孤苦伶仃。可怜的我不过是一只不起眼的小狗而已,失去了可爱的光环,谁都不会理我关心我!
这几天我吃了无数的白眼,被野狗追赶过,不过我也和野狗差不多了,和猫对峙过,被小破孩用小石子扔过……有多惨就多惨,有多可悲就躲可悲。
每天只为了吃饱肚子而烦恼而找寻,然而谁能想象两个月前的我还幸福地计划去香港游玩的事情。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会后悔这样的选择么?我想我还是会这么再来一次,只是我希望我不要失忆。但是如果我没有失忆,事情还会这样发展么?
然而时间不可倒流,世界上没有如果,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就这么饿地头昏眼花,无奈在路上走着,真心希望能碰到什么好运气。
“哎哎哎!当心啊!”对面一个高中生骑着山地车就这么快速地朝我过来,熙攘的人潮他无处可避。
我吓得赶忙跳到一边,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的不小心呢?我不由得舒了口气。
“滴滴滴……”,我正要看发生了什么,“滋”地刺耳尖锐地声音由远及近地过来,一辆轿车冲着我急刹车,这回我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闭着眼睛听着这让我心惊肉跳的声音靠近,再靠近……
“砰!”一声巨响,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的身子就这么轻飘飘地软绵绵的……
“这只狗得死了吧?”
“好可怜的狗啊!”
“活该,叫他乱穿马路!”
“流浪狗吧?”
各种杂乱的声音充斥我的耳膜钻进我的脑海。
呵呵哒,这是车祸么?真是狗血的狗生,看样子我的狗生就要结束了?也不知道我的人生还会不会继续了?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人群,咦?那是连威么?
他就在人群里这么看着我么?他怎么在这里?
“我是嘟嘟,你还认识我么?”然而连威并没有上前,反而一转眼就不见了!“连威!”我心焦如灰,我这是真的背决绝地抛弃了啊!
“妈妈,小狗是不是很痛苦在哼哼?”孩子你猜得真准,我狠痛苦!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也罢,我这个样子,连威怎么会记得我是嘟嘟?就是我半死不活,他都抛弃我和李蜜儿在一起了么?
呵呵哒,我在他心里或许根本什么都不是吧,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吧?
我的周围怎么又是黑暗一片,如同无底的深渊,这是在哪里?好熟悉的地方。
那一双双的眼睛是什么?是野兽么?好像是脸,人的脸,他们都在笑什么?笑我么?
我觉得头疼欲裂,似乎很久没有头疼了,嗯,我这是又要怎么样?变成别的动物么?
不要了,不要了,老天我怕了,如果你真怜惜我,就让我死吧!好么?
这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拉起了我的手,是那样的温暖,是谁的手?为什么我只能感受到却看不到?我能听到呼吸声,可是就是看不到人。尽管如此,这只手依旧让我很安心。
连威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就这么盯着我的手,我下意识地去甩掉那只手,可是我越是用力甩,那只手反而抓得更紧,我急的直冒汗。随即我也感受到那只手的温度骤降,冻得我快要麻木了。
我惊恐地转过头,居然发现这只手是妈妈的手。
“妈妈,怎么会是你?”
妈妈愤怒的表情慢慢变成痛苦,哭诉道:“余苏阳,你醒醒吧!就是这个人害你变成这样,你不要被他迷惑了,你不知道妈妈最近都是怎么过的么?你就这样选择抛弃妈妈么?”
我为难地看看妈妈和连威,连威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站着,妈妈的哭泣声让我头疼欲裂。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等我再回头,连威不见了,我连忙四处找寻,但是他真的消失了,更令我不能接受的是妈妈也消失了。我下意识地握了下手,,我的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子?我伤心地瘫软在地……
“如果可以选择,你是选择忘记连威变成自己和家人厮守幸福,还是忘记曾经的自己和连威携手到老?”这个声音怎么感觉哪里听过,就是不记得是哪里啊!
“你是谁?”
“如果可以选择,你是选择忘记连威变成自己和家人厮守幸福,还是忘记曾经的自己和连威携手到老?”这个声音一直在重复就是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选,我不选!”
“如果可以选择,你是选择忘记连威变成自己和家人厮守幸福,还是忘记曾经的自己和连威携手到老?”
“你别问了,别问了!”我痛苦地抱头,黑暗中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自己!”
“你胡说,你怎么会是我,你若是我,那我是谁?你骗人!”我极力嘶吼着,我不接受这样的答案。
然而这个声音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不知道我在这地方多久了,我渐感无力,我隐约听到滴水的声音,我脑海水晕漾开的画面,这里会不会是个山洞?。
一滴、一滴、一滴……我的心静如止水。
我想起了那个问题,我仔细思考了下,我不想离开我的父母,他们养育我这么大,我还没有报答他们,怎么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至于连威,曾经我们爱过,这就够了,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这样我已然很满足了!
我想这就是对我自己来说最好的答案了吧!
我满意地笑了笑。伴随着那有规律的滴水声,慢慢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