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听了不禁得意了起来,却还在一边劝道:“要我说啊,你也别再你家表妹身上纠结了。找个贤惠的姑娘成亲吧。不成亲你不知道成亲的好处,有人日日惦记着你,为你打理好一切,家中的一切都不用你操心,她都能给你打理好一切,万事给你想得周周全全的,还会给你生一个娇娇软软的姑娘,看着就惹人爱……”
沈明书见他一脸白痴的幸福模样,晓得他的心思又飘回家里了,虽然很是不屑,却也不禁顺着他的话想着,若是家中有妻有子……
贺清倒是很快回了神,又道:“说起来,你还没见见我家姑娘呢。前几日我家姑娘满月你也没来看看她,她好歹还是你第一个侄女呢!”
沈明书挥挥手,道:“你还说呢,我倒是去了,还没来得及看你家闺女呢,你就要我看其他家闺女,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贺清有些不好意思,想着又理直气壮起来:“我那还不是怕你家看上我娘的闺女。沈相都想让汐姐儿嫁进你家了,我能不急吗?我想着是不是沈相着急你的婚事了,就赶紧着给你找个媳妇。谁知道你这么不给面子,直接就跑了。”
沈明书白了他一眼,这美男翻白眼的模样也自有风情。贺清不禁道:“咳,我说你好歹也是定京城唯一能跟我媲美的俊俏公子,何必非要吊在你家表妹上呢。这京城美人也不少,你沈大公子就没有一个看上的?”
沈明书没理他,自顾自地整理仪容,整理完后,轻描淡写地跟他说:“我饿了,请我去醉清风吧。”
贺清愣了愣,骂道:“醉清风可是定京城里最贵的酒楼!我辛辛苦苦被挖过来,就是为了请你去醉清风吗?”
沈明书回过头来,认真地对他说:“对啊,今天我跟沈五说我身上的钱花光了,但又想吃醉清风的醉鸭了,沈五就把你请来了,这不就是要你请客吗?”
这回轮到贺清满腔悲愤地大喊了:“沈五!”
沈五躲在某个隐蔽角落,眼观鼻鼻观心,安之若素。
待到沈明书和贺清赶到醉清风的时候,醉清风已经人满为患了。好在这两人在京城名气颇大,即使是醉清风酒楼的掌柜也不敢不给他们面子。于是两人很快便得了一个雅间。
两人正跟着小二上楼,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个小人影炮仗似的冲了过来,抱住了沈明书的腿,大喊道:“阿爹,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整个酒楼顿时一片寂静。
众人看了看眼含桃花,面如冠玉的沈明书,又看了看同样桃花眼,眉眼精致的漂亮哥儿,有志一同地恍然大悟了。
贺清也上上下下地看了看两人,不禁出口问道:“明书,你什么时候蹦出个比我女儿还大的私生子来了?”
沈明书顿时想拿线缝住他的嘴,他真是把“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给完美地诠释了一遍。
沈明书忍住想一脚踹开脚上这小哥儿的冲动,努力温和对他道:“小公子怎么这般喊我,莫不是认错人了?”
小哥儿泪汪汪地抱着他道:“阿珂才不会认错阿爹呢。阿爹不认阿珂是不是不喜欢阿珂,所以阿爹才一直没回来。阿爹是不是不要阿珂了……”
沈明书在脑子里想着究竟谁敢这般诬陷他,他若是当真有了私生子,谁得的好处最多,思绪这般翻涌了几遍,思来想去也没结果。正想着,却听到一声清喝:“阿珂,你这是做什么?”正是刚刚还在吃饭还没来得及戴上面纱的长歌。
沈明书抬眼一看,眼前一亮,艳丽的眉眼,额间一颗朱砂痣,不正是杜玄屏派杜沙护送回来的那位美人吗?那位传言中杜玄屏的女人……
脚下的小哥儿闻声回头一看,立刻展开了眉眼,唤道:“阿娘。”
沈明书挑挑眉,杜玄屏的女人怎么会干这种事?难不成是怕表妹真退了婚,就想把这私生子的事赖到他身上?
小哥儿却继续眉开眼笑地跟那美人说话:“阿娘,我一进来就看见了阿爹。杜叔叔果然没有骗我,阿爹确实在京城呢。”
长歌皱皱眉,道:“阿珂,下来。”
阿珂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道:“我才不要下来,我一松手,阿爹又要跑了,刚刚他就没有认我。”
阿珂说得及其肯定,表情又是十足十的委屈,加上那脸蛋确实长得不错,许多人都相信了这位和沈大公子长得十分相像的漂亮小哥儿,纷纷议论了起来。
“诶,沈大公子连儿子都有了,不是说柳府有意招他为婿吗?”
“你打哪听来的啊,柳府不是只剩下一位未嫁姑娘吗?那二姑娘早就许给小杜将军了。”
“咳,你消息太落后了,这不早就有人说小杜将军尚未成亲就弄出儿子来了,那儿子看起来都五六岁了。柳府不乐意柳家姑娘一过去就当娘,有意悔婚呢。”
“小杜将军怎么会干这种事呢?你们听错了吧?杜府可不止一位公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听说那位小杜公子随娘亲住在梧桐巷,那位娘亲喜好画朱女妆,长得十分美艳……对了,不就是这对母子吗?”说着,还指了指楼梯前的母子。
“那……那位小公子怎么又抱着沈大公子喊爹呢?这小公子到底是谁的呢?”
“我想着,大概他娘亲也没搞清楚吧。毕竟这位娘亲可是位美人,两位公子刚好一块有兴致……”说着,还猥琐地笑了。
众人默契地笑了,笑到一半却又嘎然而止,因为那位美人娘亲正横眼过来,那双美目一横过来,美艳中竟然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众人顿时不敢再笑了。长歌朝沈明书和贺清施了礼,只道:“打扰了,小儿不懂事,胡乱喊人。还请二位公子见谅。”说着,沉声唤道:“阿珂,还不过来?”
阿珂听出阿娘已经生气了,乖乖地松手,慢慢地挪到了长歌身边,最后还顶着阿娘发怒的危险,嘟囔道:“我没有乱喊,他不就是阿爹吗?画像里明明就是长这样!”
长歌听到“画像”,想起房间的那幅,再想想那天活泼好动的他居然自愿不出门,果然有猫腻。长歌看了他一眼,阿珂缩了缩脖子,挪到她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