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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遇美人鱼

“流云风?我记下了!“

苏小疯带着深深的谢意,向老爷子点了点头,转身,向着汪府大院走去。

身后的老爷子,看见苏小疯前行的方向,浑浊的双瞳里,闪烁出一丝不易查觉的光芒。

快步行进在左右两边,都是青灰色石头砌起的院墙过道里,过道的尽头便是汪府大院了,远远观瞧,飞龙绕檐,墨瓦点点如琴筑,火红色的花岗岩,被染着颜料的糯米汤水,胶融合缝;看门檐之后还有高耸的琉璃瓦屋顶,这个宅院,最少得三进三出,才能有如此鹤立鸡群般的气势,俯看全镇百姓。

走到近前,是两尊被妙手工匠凿磨得栩栩如生的镇宅双狮,狮子一雄一雌,雄性脚下踩着一个石球,以示权利,雌狮子脚下轻抚着一只幼狮,代表母仪全镇。镇宅双狮的中间,有几级台阶,台阶之上横着一道漆红木制的门坎,门坎目测,只怕于苏小疯的膝盖同高。

一扇对开的朱色大宅门,漆得是朱光照人,门上纵横九排金黄色乳丁,更是显出宅院的主人,身价不扉,背景不凡,蹬上几级台阶,抓住一只金色的大铜环,用力的敲了敲,不一会,一个带着瓜皮帽,管家模样的人探出头来问道:“何人敲门?“

“请问,此处是不是汪镇主府上?“

“正是,你是何人?“

“我途径此处,听闻汪镇主的大名,所以想要拜见一下!“

“那是,我家主人威名远播,整个天虹郡,谁人不是敬仰万分,不过,主人此时很忙,若是没有特别的事情,还是请回吧“

管家说完,便将门合上,苏小疯也不再纠缠,他的目的,只是确认目标。转身准备再与那卖果鱼的老爷子聊聊时,却发现早已不见其踪影。

沿着汪府大宅高高的院墙,四下观瞧了一遍,确定一处墙角下有盆景的地方,做为今夜翻墙进去的塌脚点,剩下的时间里,苏小疯独自一人坐在墙角下,摆弄着手上的果鱼。

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白稚镇,满天繁星,似乎每一个眨眼的述说,代表着一件感人的故事,星星在明朗的夜空中,恒久的看着这片大地上的人们,每天发生的故事,而看星星的人,也想象着每一颗星星的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撩动人心,或是催人泪下,又或是生离死别,所有的区别只在与看星星的人,他是什么样的心态,星星的眼睛,就会顺着他的心态,指引他,往他希望的道路上走去。

白日的喧嚣过后,此时的夜晚显得格外珍贵且宁静,很多记忆中的味道,不经意间会从四面八方,飘飘荡荡被自己闻道,那种感觉只有短短一个呼吸,但却能唤起每个人,心中最熟悉的感觉,此时,有无数个抬头看星星的人,而苏小疯正是其中一个,一颗流星,却在这个时候,带着它还没有叙述完的故事,划过天际,溟灭在了远方。

看着那道长长的尾光消失后,苏小疯站起身来,将装着果鱼的瓶子塞入怀中,取下腰带以做面巾之用,然后脚步一垫花盆,便翻身骑坐在了汪府院墙之上。

俯下身段凝神观瞧院内景像:院内大门之后,有一大理石的照壁,反面刻飞禽走兽模样的浮雕,照壁之后,便是一四方的天井空地,空地这上,有规则的种植了许多花木,还有石桌石蹬点缀在其间,左右有厢房,房内有灯,灯下有人影晃动,苏小疯此时的位置,就是在第二进宅院的拐角处,而他身下右侧的厢房内,此时偶尔会传来一些女人说话的声音。

顺着双手的力量,将身体轻轻放落下来,矮身闪过发出女人声音的厢房,直奔第二进宅院而去。

二进宅院的大门要小上许多,而且此时有一扇是半掩着的,想来应该是下人,进出之后,留下的,快步上前侧身便委了进去。

二进的宅院里,与刚才的景象大致相同,为一不同的是,大厅,就在这里,靠着墙壁,借着夜色再闪过一道人影晃动的厢房后,慢慢走到大厅门外一角。

四下观查,确定院中人无,才将耳朵贴近窗纸之上,细听里面传来的哭泣声。

“我家灵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呜.呜。。今年才九岁,却落得个不治之症。。“

“你哭有什么用,哭就能把灵儿的病治好???“

“都怪你,都怪你听信那个自称道人的骗子,降妖是假,害了我灵儿的性命,呜。。呜。。却是真的。“

“你怎么怪到我的头上来了,我区区一镇主,能有什么办法?那是相国大人安排下来的人,说是海中有妖,若不除掉,将会撼动国本。“

“除妖,除妖,可为什么要用我们灵儿的血,才能除妖,灵儿他又不是神仙,是你害了灵儿,是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呜.呜。。我不活了.灵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你。。你。。唉!!!“

听到这里,苏小疯知道,汪大海汪镇主就在里面,而且还有他的夫人,正寻思如果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到这个大厅里,身后一侧的厢房,却走出一个人来。

此人正是苏小疯之前碰见买那人鱼的颖丫环,颖姐姐;此刻的她,手中端着一个木盆,盆里似乎有些墨色的鳞片反射着月光,此时已经快走到院子的中间,苏小疯警惕的防备着她突然回头发现自己,却发现,她一边走,一边恶狠的对着木盆里的东西说着话:“看你还敢瞪我,怎么样,服了吧??服了也不行,我现在就将你送到火房,清蒸,然后再把你吃掉,这样,才能解本小姐心头之恨“

借着朦胧的月光,苏小疯凝神看去,盆里闪着月光的,不正是那条黑鳞人鱼嘛?想到这里,只觉得这女人一但记恨起来,当真是可怕,比男人可怕多了,她会折磨你,让你求饶,当你不堪忍受之时,终于求饶之后,她总会觉得不满足,非要想尽一切办法,满足自己的欲望。

正想着,突然发现颖丫环端着木盆又回来了嘴里说道:“水少了一点,我还要再加一些水,等会,这汤要多留一些,今天喝不完,明天再喝“

苏小疯此时只能像一尊雕塑,贴在木窗前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憋住了。只到颖丫环进了房间,往木盆里加水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想如果她再出来,说不定就会被发现,那就先让她安静下来。

几步掂到厢房门前一侧,颖丫环刚一出门,苏小疯从身后以立掌砍向其脖颈之处,然后单手将快要侧翻的木盆接了下来,轻轻将颖丫环拖进房里,借着房内的油灯一看,这条只有自己手臂长短的美人鱼,此刻正用一种企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看那表情,似乎哭过很多次了,这种眼神,让苏小疯心头一震,回想卖鱼的菜头说过,美人鱼最喜欢吃的就是果鱼,从怀中拿出那只小果鱼放进木盆里,果然,美人鱼像是饿了很长时间一样,大口大口的将那果鱼吸干,然后眼神一变,又像是十分感激的看着自己。

苏小疯觉得这条美人鱼真的有人一样的感情,当下小声说道:“等等,等我办完事,就送你回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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