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一愣,眼睛微微眯起,笑道:“莫不是柴家邀请的那个高手,陆大人?”
陆之章脸上带着笑,恭维说道:“在大人面前,在下怎么敢妄称高手。那个柴家,我们铁骑门跟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上次纯属误会,唐突了大人,还请大人海涵。”
赵无极听着陆之章一口一个大人叫着,无比谦卑恭驯,本来赵无极也没有任何想要找麻烦的意思,只是遇到一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而且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刚刚来到这东炎大陆。所以,心里不禁有几分念想。而且,赵无极深知让陆之章如此谦恭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这就是现实,实力强天下人都仰慕你,实力弱天下人都欺凌你。
于是,赵无极点点头说道:“你不必如此,既然能在此处相见,那么便是你我的缘分。你也不必一口一个大人叫着,我还不是大汉国的朝臣。你叫我赵无极好了。”
陆之章赶忙笑道:“既然这样,我痴长赵大人几岁,不如,我便叫你赵老弟好了。”
赵无极笑了笑,点点头说道:“也好。”
陆之章赶忙说道:“赵老弟,这儿人多眼杂,还请赵老弟随我寻找一个幽静地方,喝上一杯如何?”
赵无极点点头说道:“呵呵,也好。恐怕你在这儿等了很久了吧?”
陆之章老脸一红,也不解释,说道:“这边请!”
赵无极回头跟家丁说道:“我去去就回,你回去告诉我娘一声,我很快就回去了。”说完,伸手拎过大枪,背在身后。家丁大舒了一口气,点头说道:“是的,少爷。我这就回去禀告夫人。”
赵无极回头说道:“陆老哥,元京城是你的地盘,你带路吧。”
陆之章赶忙说道:“好!我知道一个地方,幽静但是景色却无比优美。这边请,赵老弟。”
赵无极随着陆之章穿过人群,走了几条街来到一处酒楼。这处酒喽处于东元城与西元城分割的元京河的旁边。在东元城中,前方便是元京河,河边种满了垂柳,九月的垂柳最是翠绿,风吹过,万条丝绦摇摆,如二八处子柔弱的腰肌。这座楼足足有四层高,在元京城中是仅仅次于皇宫的建筑,气派非凡。酒楼前面的街上,行人并不多,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酒楼前面挂着一个硕大的匾牌,匾牌上写着四个大字:独一楼,左右两边有两副对联。对联写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赵无极看了看,笑道:“好大的口气,这座酒楼老板就不怕得罪天下人么?”
陆之章笑道:“赵老弟,你有所不知。独一楼这四个大字,是当今陛下亲笔所书。就连这左右对联,也是国子院中机枢院总教授、天下士子座师吴居正所题。这是当今天下的两人,试问元京城中哪个敢有不服?而且这独一楼中前来饮宴的不是高官巨贾,便是皇亲国戚,谁在这儿闹事,不如直接去单挑归元山。因为,那样还能死地爽点。”
赵无极呵呵一笑,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便进去看看这独一楼,哪里独一无二吧。”
这时,早有侍者走出,俯身笑道:“二位大人,里面请,二楼还有一厢雅座。”
陆之章回头笑道:“赵老弟,二楼看风景正好。”
赵无极和陆之章二人顺着引路的侍者来到二楼之上。这座酒楼骨架是有棂楠木所搭制的,无比坚固。赵无极踩在棂楠木制作的楼梯上,丝毫感觉不到晃动。这棂楠木是归元山特产,据说可以木元通灵,在棂楠木下修炼,可以事半功倍。能够以棂楠木搭建酒楼,此楼主人权势和地位可见一斑。
虽然还未到正午,但是,已经高朋满座。靠窗处还有一处雅座有空闲,二人便坐了下来。赵无极把铁枪竖起,放在桌边。
侍者俯身笑道:“二位大人,不知想吃点什么。”
陆之章冲着赵无极微微点头笑道:“赵老弟,今天老哥做东,你想吃点什么?”
赵无极微微一笑说道:“陆老哥,我自来这元京,未曾在府外见识过,更不知道这独一楼的菜式。所以,还是陆老哥拿主意吧。”
陆之章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也好。那么,便有我来拿主意吧。”陆之章回头说道:“独一楼上的招牌菜,逐个上一份。五十年陈酿,十斤。”
侍者听了笑容更盛,立刻俯身说道:“二位大人稍等,马上就好。”
此时,家丁已经把赵无极如何打败匈奴人,如何通过考核成为先品武者,一五一十告诉了赵若石、赵紫宸和刘汀芷三人。
赵若石听了哈哈大笑,扭头看着赵紫宸说道:“这小子像我,哈哈!”
赵紫宸也禁不住地点头,笑道:“无极这是先声夺人,以后在天武院里又不知道惹出多少事情。”
赵若石哼声道:“怕什么?我镇北王府怕过谁?”
刘氏担忧地问道:“无极随人出去饮酒,不知道会不会遇到麻烦。”
赵紫宸笑道:“汀芷,无极已经是大人了。有人请他饮酒,未必是坏事。而且,无极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一般人未必是他的对手。”刘氏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赵无极和陆之章二人等了不久的功夫,这菜就一道接着一道上来了。山珍海味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山珍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赵无极看得微微一愣,这即便是在自己以前的世界中,想一起吃也是难以吃到的。赵无极微微笑道:“陆老哥,这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陆之章脸上露出几分荣色,说道:“这独一楼自然比不上王府的高厨。但是,却有几分特色。今天老弟能赏脸前来,我自然要让老弟吃的爽快,喝的爽快。”说完,排开酒坛。酒坛中五十年陈酿,一阵酒香飘出。赵无极几遍没有喝到,也已经觉得自己醉倒了。
陆之章轻轻把酒倒进酒壶,生怕洒出一滴。小心放下酒坛,随后,在赵无极和自己酒杯中倒满酒。酒色呈金黄色,酒香扑鼻。
赵无极竟然被勾起了酒虫,微微闭上眼睛说道:“好酒!单是这份酒气,就已经让人生出醉意了。”
陆之章笑道:“老弟有所不知。这酒叫做‘醉尘’,意思是说身处尘世,不如一醉方休。便是上仙也要被这酒香引诱的落下凡尘。来,我敬老弟一杯,权当为老哥当日冒犯赔罪。”
赵无极呵呵一笑,说道:“陆老哥不必耿耿于怀,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随后,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笑道:“果然好酒。”
放在嘴边正要满饮此杯时,忽然听到一个无比嚣张地声音:“都快点让开,二楼我们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