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民盛宴的开场仪式先由省主席进行重要讲话,就在省主席在台下熟悉秘书给他事先写好的演讲稿时,突然刮起了6级大风,省主席的演讲稿被一阵邪风刮走了,大家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他只好进行脱稿即兴演讲:“各位乡亲,各位父老,很高兴来到绥芬河,这个,那个,啊,啊,看到大家很高兴,是吧,啊,大家吃好,喝好,完了。”这个省主席吧是土匪胡子出身,本来就不认识几个字,他的演讲稿都是用拼音标的,其实在人少的时候他也是很能说的,不过在这一万人的地方,就有点怯场了,省主席下台后有点不高兴,这个万民宴开场有点不太顺利,更不顺利的还在后头。
领导们的酒席十分丰盛,一桌20个菜,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一道扒熊掌吃的省主席非常高兴,把刚才演讲失败的气儿给消了,心里一下子就舒坦了,刚才演讲失败后好像是有个核桃卡在了他的喉咙里,心情降至冰点,现在高兴了,就对在座的省府副主席和各个厅长说:“我看省商业厅厅长的位置就给老张吧,你看人家办事牢靠,这么短的时间,绥芬河就恢复了这么旺的人气,老张功不可没啊。”
之前有意见的省副主席,刚刚欣然接受了一个他最喜欢的和田玉件,一颗玉白菜,而同意了张林强任省商业厅厅长。其他的厅长也都没什么意见,因为一二把手都没意见,谁也不敢有意见。
领导的吃饭帐篷里毫无意见,外面吃饭的民众意见打了,原先告诉的是每人两个鸡腿,猪肉炖粉条子可劲造,结果上来的菜量,只够每人发一个鸡腿的,另外猪肉也没几块。于是大家开始有一些骚动,有的人开始说,他们不会把3块大洋给我们了,即使给的话,也得缩水,你看这饭菜就知道了,有几个年轻人去找李大喜要钱,本来商量的是仪式结束后到各村村长那领取每个人的劳务费。更大的混乱还在于,其中6000外地人是发钱的,本市的4000人是没钱的,本市的人也开始有人起哄,说我们本来也有钱的,都被贪污了。
局面很快失控,个别的人开始砸盘子砸碗,继而发展到掀桌子,然后发展到了把官员吃饭的帐篷围了起来,围起帐篷的人数有1万人,场面极其壮观。
当天在现场维护秩序的警察有100人,因为之前的战争,有些警察逃难去了,就不会来了,招新人也没人愿意干,目前全市拢共就这么多警察。另外谁也没能想到能出这事,大家都以为老百姓傻呢,好欺负,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再傻,再好欺负的老百姓,把他们聚在一起就是个大事。
“外面出啥事了,老张。”省主席这时一边啃着熊掌,一边喝着茅台,迷迷糊糊的,也不愿起来看看外面。
“报告主席,外面刁民闹事,你放心,我马上去处理解决。”张林强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的碗啊,盘子什么的就砸像向了帐篷,外面的100多警察一共就带了3杆枪过来,有人往天空放了两枪,结果发现一点用都没有,于是警察呼啦呼啦的开始往帐篷里面拥,也都吓完了,害怕被砸死。
屋里和屋外顿时都乱成了一锅粥,省主席的酒也醒了,一打嗝,有股熊掌味。李大喜把事情的原委全都交待了,本来他只贪污了劳务费那3000多块大洋,结果没想到,负责伙食的,商业局长和粮食局长,甚至现场的大厨全都借这个机会中饱私囊,大幅的减少了菜品的供应。
张林强走到了帐篷外,瞬间被3个鸡腿砸到了脑袋,他把脸上的鸡皮摘掉,对大家喊到:“每人发放4块大洋,人人有份,现在就去东边小树林那里排队,快去,去晚的人就不发了。”
话音刚落,呼啦一下子,人们开使往东边小树林跑,与此同时,帐篷内的领导开始逃命,不知谁喊了一句:“让领导先走。”然后省主席和这些大员们抹了抹嘴上的花生油,一路小跑的跑了,那些玉器啥的也不拿了,逃命要紧。
这时有个小孩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把一盆猪肉炖粉条子泼到了省主席的身上,连汤带水的,这个爽滑啊,还好不是热的。
省主席气的青筋都要冒出来了,那个小孩也就8岁左右,被随行官员扇了两个嘴巴,嘴都出血了。
省主席在车队行进了50多公里的时候,确定这已经是很安全的地方了,他咳嗽了两声,正了正衣襟,摆脱了刚才那种狼狈不堪的囧样儿,司机把车停下,决定召开省政府临时会议,他做了决定,张林强还是在绥芬河老实待着吧。省副主席因为刚才跑的匆忙,那么心爱的玉白菜也没拿到,于是他面色发灰的说道::“我认为嘛,把这小子官降两级,太能折腾了,搞了今天这一出假象,来骗我们,让他去卫生署管理厕所去。”
其他的厅长和处长,也都同意,都被气完了,大老远的跑过来,一分钱都没贪到,古玩也没来得及拿走,他们也不敢拿,也是怕拿出去,被老百姓看到,直接把他们吃了。
此时的张林强还在十分混乱的现场处理着麻烦,他紧急从市里的钱庄借了4万块大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任命为卫生署的公共厕所管理科科长。当天晚间一切都平息的时候他收到了电报,同时李大喜也被直接开除了,开除的理由是贪污公款,先暂时羁押,对其进行调查。商业局长和粮食局长也都抓起来了。就张林强的关系硬,没被抓走,还有个工作。
果米作为市长也收到了电报,他看了看这份官员任免的报告,又向秘书孙阿姨打听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差点没乐出声来,这坏人的报应来的也太快了点吧,还好今天自己没参合,他现在想李大喜毕竟是自己的兄弟,能帮上忙的话,还是得帮帮他,于是果米拨打了省政府主席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