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师问果米:“你承认你是罪人吗?”
果米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看到李牧师嘴动着不出声的让他说“是”。他也大声的喊“是”。可是他的心里却拗不过劲,我又没杀人,没放火,干嘛说我是罪人。李牧师看他有些疑惑便补充的说道:“我说的罪乃是心灵和身体所犯的罪,试问,我们谁没有在心里杀过人呢。”
“你承认耶稣是你的救主吗?”李牧师又问。
果米以前是看过圣经的,只是看不明白,他知道耶稣就是基督教的核心,他既然接受了这个受洗仪式,他的回答肯定也是:“是”。
李牧师拿起圣杯,往果米的头上点了一些水,并念道:“我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为果米弟兄进行洗礼,阿门。”然后他想送给果米一本圣经,果米说他有,没要。李牧师拉住果米还要给他详细的讲一讲基督教的教义,可是果米现在已经是心急如焚,他只想马上奔赴密山前线,因为待会城门就要关闭了,他再出城就会被发现。他告诉李牧师,等他回来,一定来这做礼拜。
果米乔装打扮出了城,搭了一辆马车去密山,此时天已经黑了,那辆马车是到绥芬河与密山中间的一个村庄,赶马车的老头是卖菜的。到了那里之后果米只能徒步赶往密山,赶车的老大爷和他说这兵荒马乱的就在我家住一晚吧,果米看着前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驿道,于是和老大爷来到了村庄里。
老大爷问果米是干什么的,看起来气质不凡,不像寻常百姓,有点年少老成。
果米本来不想暴露身份,后来他看老大爷家生活挺困难的,想着以后回绥芬河给老大爷提供一些帮助,就告诉了老大爷他就是绥芬河新来的市长。
老大爷惊住了,想给果米作揖,让果米拦住了,他又连忙让他老伴做饭,把鸡杀了款待贵客。
“大爷,您可不能杀鸡,我看你家也没几只鸡,留着下蛋吧,您要是在绥芬河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到市政府找我,不过我现在要去虎林打仗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我今天一看你的相貌,就知道你这个人不简单,大爷我今年80了,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你一定能活着回来。”老大爷也就是说拜年话,子弹是不长眼睛的。
不一会儿,大妈就把菜炒好了,东北人家都老热情了,即使你不是贵客,就是一个大街的要饭的,你敲他家门,也能给你口饭吃。
果米和这个老大爷喝着烧酒,吃着猪肉炖酸菜,大爷就开始讲起了历史,他说他老家是辽宁旅顺的,日俄战争的时候逃难来的黑龙江,家里的人都死绝了,日本和俄国都不是好东西,在我们国家打仗,还杀我们国家的人民,说完老大爷将酒一饮而尽,不禁老泪纵横。
“这回苏联人又要打过来,我都80了,真不知道,还能逃难到哪里,国弱就被人欺,咱们国家的未来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果米听了老大爷的话,一夜没有睡觉,他想起了光绪皇帝在北京大学的演讲,他是在学校史料馆看到了演讲资料,光绪皇帝的勉励言犹在耳,少年强国才能强。
第二天早上果米悄悄的离开了老大爷家,并留下了十块大洋,他边走边想,为了人民不再被欺凌,他即使死了,也会无怨无悔的。走了1天,他来到了六团的防区,他差点被放哨的卫兵打死,以为他是苏军的探子。待他见到了老战友,大家都很惊讶。
“你小子好好的市长不当,来着送命,你是傻了不?”果米的好朋友李书霖说道。
“你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让你上战场,我们是违反纪律的,你是让我们为难啊。”果米的老连长,现在的2营营长刘海涛说道。
“这样好了,你们现在不是正在招兵吗,你就当我是新兵就好了,我换一个名字,不就可以了,反正你们团长换了新人了,也不认识我,我就叫秦虎好了,生擒这只苏联猛虎,多有寓意,你们说是不?果米说道。
大家勉强同意了果米的提议,他作为新兵重新拿起了枪,不过他带来了他表哥金成给他的那只汤普森冲锋枪。他的这个另类的举动也被默许了,在大家都拿那种打一枪就撸一下,特费劲的破枪时,果米拿这只机械化时代才普及的武器,显得特帅。
果米他们的部队在密山等了一个多月,苏军再也没有在东线有过什么行动,倒是在西线扎赉诺尔和黑河,时不时的派兵过来聊骚。
10月初苏联忽然调派大军进攻西线,同时在东线也发生了著名的战役,就是中苏海军三江口富锦之战。早上5点钟,这帮苏联老毛子起的也是够早的了,苏军出动了飞机25架、军舰十艘、机关炮车40辆、步兵3000人,骑兵800人,像一头大野驴一样,对我国同江的奉军反动进攻,奉军驻同江的江防部队全军覆没,尸野遍地,惨绝人寰,老鹰在将士鲜血染红的江面盘旋。
令人欣慰的是,虽然史料上说的是全军覆没了,但是还剩了几个人,他们悄悄的留了一艘托驳船上,又在船上放了2门大炮,对着苏联的指挥军舰一顿招呼,打的苏军士兵直往海里跳,最后导致苏军舰队司令、参谋长和舰长都死了。
果米所在的六团作为机动部队被紧急调往同江支援,密山防务交由从南边新过来的兄弟部队接管。
虎林距离同江虽然说只有400公里,现在的动车也就2个小时的事,但是在但是这条线是没有铁路的,部队一律步行,部队步行了6天,与10月18日到了同江郊区,由于不知道同江的苏军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行动,6团在同江的外围原地休整。
很快奉军总部发来电报,苏军早已退出县城,现在县城的防务由两个团来防御。但是苏军依然在江岸边驻扎,六团得到的命令是偷袭江岸边的苏军,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