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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海河岸边是天津

火车“哐当,哐当”的开着,果米打开了北洋日报,看了下今天新闻,有张作霖会见英国大使还有京城人民安居乐业迎新年等。火车先开进了京城内,然后再开向天津。赵贵时不时到车厢连接处的吸烟角抽支烟,他烟瘾很大,抽完一根,紧接着用这根抽完的但没有熄灭的香烟去点燃另一支新拿出来的烟。在当时大多数人都抽旱烟、烟袋锅子的时代,他在吸烟角上抽“强盗”烟是很令人艳羡的。不过只要是冒烟的东西都肺部的伤害都是很大的,当时人的肺病不比现在的人少,还是不抽最好。

赵贵朝果米的这个车厢看了一眼,果米马上把低下头,又拉了拉帽子。如果被赵贵发现有人跟踪他,那么少帅的计划就要面临失败。,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果米在今天早上还读了1个小时的福尔摩斯探案集,这套书在中国只有四套,一套在蒋介石那,一套在阎锡山那,一套在汪精卫那,一套在张学良这,这套书是押解钱鹏和潘强时,少帅让军官捎给果米的。

不过问题还是出现了,果米在这之前从来没坐过火车,坐过火车的人都知道,第一次坐火车很新鲜,到处看一看望一望,看到外面田地里的人还和人家招手和傻乐,可是过几个小时就累了,到廊坊了的时候,果米占到了一个座位,疲乏之极就睡着了,一睁开眼镜,车上的人已经下了一半了,天津站到了。

这时已经是晚上6点30分了,天已经黑了,果米急忙扒拉开前面的人往车下冲刺,引来了一片骂声,此起彼伏的天津话“干嘛呢,嘛玩意啊,挤嘛挤啊,赶着去上坟啊。”天津话骂人能把人骂乐了,这里就不细表了。他仔细看了看赵贵的车厢,他已经不在车上了,站台上也没有,下的够快的了,果米又往火车站乘客出口狂奔,一口气奔到了海河边上,一下就冲进河里了,还好当时是一月,他是冲到了冰上,这一路还是没看见赵贵。

他从冰上跳上岸,感觉自己真是没用,跟个人都能跟丢,妈的不干了,这活干不了了,不行就回北大念书吧。

他一边低头走一边踢石头子,想到伤心之处,就使劲踢了一个大石头子,石子飞了起来落到了河岸边上的草丛里面,这个草丛高啊,人藏在里面外面根本看不到。

“哎呀妈呀”的一惨声,“谁啊,里面有人,谁打的石头,你看我出去,不揍你丫的。”草丛里居然有人,发出了一阵骂声。

果米连忙道歉,“哎呀。真对不起,我不知道里面有人,您没事吧。”

“事大了,脑袋起包了,你看我出去不揍你,”里面又传出骂声,还有拉稀的声音。

果米忽然发现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别是赵贵吧,他撒腿就跑,藏到了一个广告牌子后面,话说明国时期已经有广告牌了,这个广告的内容是德大茶社的广告。他露出半个头观察草丛那边情况,只见赵贵捂着头出来了,四下看了看没找到砸石头子的人,就开始挥手喊黄包车。

果米也叫了辆黄包车,他让黄包车车夫保持和赵贵的车一定的距离,不能被他们发现了,拉果米的黄包车车夫看了果米一眼说道:“哥们是警察吧,跟踪坏人呢吧,真厉害啊您,前面那车里的人是干嘛的,是不是什么地下党之类的?”这个黄包车车夫类似于现在的北京出租车司机,能侃,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当然了准确率很低,都是些靠力气吃饭的劳动人民。

果米对车夫说:“那个什么,我不是什么警察,前面是我老丈人,我老丈母娘让我跟踪一下,最近我老丈人晚上老是恨晚回家,身上还有女人的头发。果米的谎话已经编到一定境界了,我们小时候每个人都被老师和家长告诉过不允许撒谎,可是我们都发现社会之险恶,有时会用谎言来避难,如果我们都能回归到真诚的自己,社会就会真正的和谐了。

赵贵的黄包车在一个叫“津城ROMANTIC西餐厅停了来,果米的黄包车在距离赵贵的黄包车的300米的地方急停。赵贵走进了西餐厅,果米在赵贵进西餐两分钟后走进了西餐厅,他当场呆住了。

这个津城ROMANTIC西餐馆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餐桌上的花格桌布,亮闪闪的餐具,还有柔和的灯光,以及精美的装潢都能说明这确实是西餐厅啊,可是就是空无一人。赵贵明明是进来了,可是人呢?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这不是做梦啊。

果米感觉有些恐惧,这时店里忽然响起了音乐,是日本名曲《樱花》,“樱花啊、樱花,暮春时节天将晓,霞光照眼花将笑。”有这么美的歌曲的大和民族,却深深的陷入了他们自己设计的美好的迷幻当中,去侵略别的国家。这首歌想当于咱们中国大清朝的国歌《茉莉花》。

一个穿着日本和服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型留声机从一间内室里面走了出来,这首《樱花》就是从这个留声机里面发出的。

“哭你一起挖,”这个日本男人把留声机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向果米鞠了一个90度的躬说道。

这个“哭你一起挖”,就是日语你好的意思,用中文字面翻译过来就是“哭你一起挖”。

“一起挖啥啊,挖煤啊?天津这边没煤,有大麻花!”果米笑着逗逗这个日本人。他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日本人,他身高大概只有1米65左右、皮肤很白,小眼睛,穿了一身蓝色的和服,脚上是那种木屐,大冬天的也不嫌冷,应该不超过25岁,不过他那双不大的眼睛配合着他永远都像微笑着的嘴巴,给人一种能看透别人内心的感觉。

先森,是酱紫啦,很对不起了啦,“哭你一起挖”是日语“你好”的意思啦。”这个“日本人”又讲起了台湾强调的国语。

“哥们,哥们,你到底是哪人啊,给我整糊涂了”果米疑惑的问道,心想今天碰到人才了,天津是座幽默的城市,看来是名不虚传啊。

“我是生在台湾的日本人。非常抱歉,您请坐,菜单在这里。”这个“台湾日本人”说道。

其实也不难理解,1895年中日甲午战争,中国以惨败告终,李鸿章是当时的总理,到日本和天皇签了割让台湾的条约,然后有好多人日本人就到了台湾,去奴役台湾人民,同化台湾人民,现在的台湾还有殖民地时期的一些文化特质。

“刚才进来一个人哪去了?”果米问道。

“我没看到啊,我的留声机坏了,我进到屋里拿了一台新的出来,也就是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啦,没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啊!”日本男说道。

果米没有说话,他向日本男刚刚走出的内室和厨房的门口看了看,这个餐馆内部只有这两个门,厨房和内室的门都是敞开的,由于内室和厨房都没有开灯,而果米站在餐馆的门口,他只能看到这两个地方的门。

这个日本男注意到了果米的眼神,他说:“请问刚才进来的是什么人呢?”

“哦,是这样,是我老丈人,我是在大街上看到我老丈人了,然后我跟进来,人就不见了。”果米说道。

“这样吧,我去厨房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要是真有人藏在我的店里,那我是够害怕的了,你要不要跟过来?”日本男说道。

果米点了一下头就和日本男进到了厨房,这个厨房好大,有50平方米左右,干净整洁,日本人就这点好,爱干净,据说现在日本农村的厕所比日本城市的厕所都干净,中国现在农村的旱厕真是该改改了,屎山尿海一样,里面的苍蝇是绿色的,都快成精了。不过日本人的心灵干不干净,这就不好说了,在中国近代史中日本这个岛国给中国人民留下了十分深重的苦难。

厨房里果然没有人,但是也没有厨师,这也是有点奇怪啊,难道他是厨师兼老板兼waiter?

“先森,好像真没有人唉!您一定是看错了。”日本男说道。

果米有点晕,他想这个赵贵一定是在这小日本子的内室里,厨房里的窗户外面是有铁栏杆的,赵贵不可能从厨房跳到外面,他坚信自己的判断,自己应该是被赵贵发现了,如果赵贵回去报告赵国喜说自己跟踪他,那么赵国喜就会因为知道自己被调查而反水,那么他的一个师的兵力必然会通州战火连天。

果米做出了个惊人的举动,他掏出了枪,打开了保险,撸了一下给子弹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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