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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亲 密 伙 伴

亲密是一个过程,你翘腿,我翘腿,你抱手臂,我抱手臂,你喜欢的我也试着接受。看过你看过的世界,走过你走过的路,这样的我们更靠近一点,渐渐地我们从陌生人变为亲密伙伴。

蓝汐采用一个老套的开场白,“从前有个小男孩叫叶恪冉,他有很多很多的梦想。”

“学生时代,他很胆小,参加演讲比赛,歌唱比赛,总是被刷掉。”

蓝汐忍俊不禁,“小男孩一天一天长大,变成英俊的,玉树临风的少年。终于男孩找到了自己的梦想,他喜欢上音乐,爱上了摇滚乐。”

“成绩并不顶尖的他考上了师大附中。老师们跌破了眼睛,蝉声绵绵的八月天里,他忐忑不安的到大学报到,注册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吉他社。这就是他音乐命运的起点。他常常在想,如果当初分数不够,也许他会跟着当时暗恋的女生,进了另一所大学。如果是那样,大家就没机会认识才华横溢,英俊帅气的我了。白天上课,下课练团,半夜写歌,周末打工,有时候帮忙办音乐季,那样的黑眼圈生活,持续好几年。”

蓝汐忍不住问,“叶恪冉,你暗恋的女生漂亮吗?”

叶恪冉翻白眼,清了清喉咙,“这个保密,你继续。”

“大学毕业后,清新健康的青春形象,令人欣赏。第一张创作专辑主打歌,一夜爆红,惊艳整个华语乐坛,同年拿下金曲奖最佳新人奖。”

“出道三年零绯闻,随后入伍当兵,两年以后复出,开始台湾巡回演唱会。第三张创作专辑,进军内地,哈尔滨签唱会只有三个人到场,北京学校演唱气氛冷漠。”

“时间又过去四年,他站上了上海八万人的体育场,用自己的努力与成功,教会了许多年轻要要有自己的梦想。很多年轻人,以他为目标,他是很多人心中的偶像,粉丝亲切的叫他摇滚诗人。”

“那一年,他成立属于自己的公司,开始新一轮的世界巡回演出。”

“创作的日子,在地下室录音棚分不清日夜。三个便当,两杯咖啡,很容易过一天。一个人的深夜,会迷失,会迷茫,也有一点累,他问自己,咦,我在忙什么呢?但是带上耳机,听了喜欢的音乐,冲劲又来了。他说,NoMusic,Nolife。”

“有音乐的日子真不错,接下来还会为喜欢自己,支持自己的粉丝,写出更多优美的旋律。”

与其说这是一段接故事的游戏,不如说这是叶恪冉一个人的回忆。过去的生活,总是藏在我们记忆的角落里,它于我们不经意间蹦出来。记忆中的自己,时而顽皮,时而深邃,这样的自己,活在永恒的记忆里。

叶恪冉在回忆过去时,蓝汐在叹息错失属于他成长的故事。钟表滴滴答答的想着,静悄悄的黑夜像这座城市拉开帷幕。

蓝汐突然问叶恪冉,“如果让你在哆啦A梦和大雄之间选择一个,你选谁?”

叶恪冉想都没想回答,“选哆啦A梦。”

“为什么呢?”蓝汐问他。

“因为哆啦A梦有时光机。”

“我选大雄,因为只有大雄才有哆啦A梦!”说完,蓝汐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叶恪冉也跟着笑了,“你很喜欢哆啦A梦?”

“喜欢,你呢?”

“很喜欢,不过我更爱海绵宝宝。”很不巧的这时候,不知道是两个人之间谁的肚子响了。

丰盛的晚餐结束后,房间里重新回归安静。这一晚,叶恪冉特别的多愁善感,他对蓝汐说,“一直都没跟你说谢谢,蓝汐,我很开心是你救了我。你总是让我可以找到简单的快乐,这几年我几乎不敢去回忆过去走过的路,今天我们玩的这个接故事游戏,我很喜欢。”

蓝汐是个好孩子,她总让人相信生命中可以有更多美好的一面。这些日子的相处,叶恪冉觉得蓝汐会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永远符号,而且是永远不会消失符号。

被叶恪冉这么一说,蓝汐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说“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离开前,蓝汐说,“大明星很忙的话,不需要每天来医院看我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没关系,最近在帮别人写歌。”

那次被叶恪冉的严肃吓到了,这段时间蓝汐积极的锻炼,康复情况很不错,走路的时候,还是需要拐杖。终于在住院长达两个半月之久,医生告诉蓝汐,她的腿骨恢复得很好,可以准备出院了。腿上固定的钢板还留在骨内,半年以后看情况在决定要不要拆除。

听到这个消息,蓝汐心情并没有很好。出院的前一天,叶恪冉来看蓝汐。不管天气怎样,看到叶恪冉心情都是美好的。只是想到要告别,突然就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站到窗边望向远处,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失落。窗外的雨一直下,蓝汐无聊的伸手接住雨点。

蓝汐的忽视,让叶恪冉觉得很郁闷。以前每次来看她,她都特别开心,今天是怎么了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叶恪冉问她:“怎么了,不开心吗?”

蓝汐摇头说:“下雨了,我想出去走走。”

“这些日子,闷坏了吧!”

“有一点。”

“我陪你出去。”

“可以吗?”

“可以。”

说着这些,蓝汐便拿着拐杖走出病房,叶恪冉匆忙跟上前去,走在蓝汐身边,一副不安的样子,“要不我去推轮椅?”

“不需要,不是有你吗,你负责扶着我。”

这一刻,叶恪冉觉得蓝汐的这个笑容有点违心,她似乎遇到了一些烦恼的事情,要知道这个女孩不是一位很懂掩饰自己的情绪的人。

走出病房,蓝汐的心情立刻放松。看到雨,她会莫名开心。雨天,真好。雨天,让我们相遇,是不是,我们也要在雨天告别呢?

这样的压抑,让蓝汐心痛,叶恪冉在打开伞的时候,她已经走进雨里,蓝汐想通过雨水遮盖自己此刻的失落。

“快过来,淋雨会生病。”叶恪冉撑着雨伞跟在蓝汐身后。蓝汐不听到叶恪冉的劝阻,继续前行在雨里,大雨让自己清醒,让自己兴奋,让自己短暂的忘记即将离别的痛。

转身蓝汐对叶恪冉说,“我喜欢雨天,雨天也喜欢我,我才不会生病。”

无奈,叶恪冉只能撑着伞,神情紧张地,默默地,紧紧地跟在她的身边。

在雨里,蓝汐跟叶恪冉说,“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在雨天的时候看着窗外发呆,那时候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老师请假出去淋雨。”

“为什么那么喜欢雨天?”

“不知道耶,朋友说只有我脑残才喜欢雨天。”

“有时候,我也喜欢在雨天看着窗外发呆。”叶恪冉说。

“发呆的时候,你在想什么?”蓝汐俏皮站到叶恪冉面前问他。

叶恪冉把伞移动到蓝汐头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雨滴,“想着自己这些年走过的路,想象自己的未来。”

“你呢?发呆的时候想什么?

一阵风吹过,蓝汐打了个哆嗦,“想象未来自己的样子。”

“现在的你,是你以前想象的样子吗?”

思考一下,蓝汐回答,“想要去抗拒的东西有很多,还好时间都悄无声息的带领着我去面对了,不管以后我变成什么样子,这都是我的人生,不是吗?我既不能抗拒,就只能坦率的面对喽。”

回答完叶恪冉的问题,蓝汐又调皮跳向雨里。她开朗阔达,还很聪明,如果可以留在自己身上身边,应该会有很多欢乐。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背井离乡的留在台北,短暂的思考之后,叶恪冉问,“蓝汐,想问你一个问题?”

叶恪冉第二次这么认真,蓝汐还是有点不适应,傻傻的站在原地,无比认真的等待着叶恪冉的问题。看着蓝汐傻傻的样子,叶恪冉打消会被拒绝的念头,“出院之后你还要做复检,接下来的半年,你会留在台北吧。”

不等蓝汐回答,他接着说,“我觉得你应该要留下,因为你还没有好好的感受一下真正属于台湾人的生活。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半年,你住我家。你太懒,一个人住,肯定不会按时运动。身为你在台北的监护人,我有责任监督和督促你。”

听到叶恪冉别扭的说着这么一长段话,蓝汐有些不敢相信。零点零一秒后,她大笑,心里乐开花。虽然他说自己很懒,不过蓝汐听到了这些话的重点,他是想要自己留在台北,留在他身边。这个笑容出自真心,由心底发出的笑容最美丽。这个有点冷的雨天,因为蓝汐的这个笑容,让自己不在寒冷,就这样叶恪冉被这样的笑容深深的迷住。

“叶恪冉,这些话我只说一次,听完这些话,你在决定要不要让我住在你家。我们住在一起,你要习惯我的幼稚,包容我的不成熟,因为我所有的幼稚与不成熟,都只会在亲密的人面前展现。我很笨,脾气也是不好。”

“鉴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努力包容。”叶恪冉轻轻的为蓝汐擦去脸上的雨水,温柔的对她说。

蓝汐傻傻的看着叶恪冉,她问,“你知道雨伞代表什么吗?”

“代表什么?”

接过叶恪冉手中的雨伞,蓝汐踮脚为他撑着雨伞,“雨伞代表有难同当哦。”

蓝汐的这一举动,让叶恪冉听懂她的话。很惊喜,没想到蓝汐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你愿意留下来?”

叶恪冉对自己这么好,还愿意让自己呆在他身边,蓝汐在心底跟自己说,从今以后,无论风雨,顺境或逆境,她都会愿意陪在他左右与他一起走过。

很多年以后,叶恪冉还会常常想起这个场景,一个比自己矮出许多的女孩,单脚跳进雨伞里,接过自己手中的雨伞,用俏皮而温柔的声音对自己说,“雨伞代表有福同享哦。”

生活要么回归平淡,要么华丽逆转,她选择过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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