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晨四州,东名天阳,南名天云,西名天妖,北名天水。
天下共有三大险地,一大福地。险地三百年开启,九死一生,生者自有造化。福地八百年开启,无性命之忧,人人皆有所得。
天云州,坐拥大福地。实力为四州之最。天云州有云宗,云宗不世出,只为护佑福地。此刻,至大福地开启,尚有一甲子之久。福地之处,本应无人,此刻却偏偏有了声响,一声叹息,自福地传出。声浪化风,瞬息已传至落晨四州。然而,有所闻者不过三两人。
福地之处,有一洞穴,洞深仅丈于,一中年人盘膝而坐,叹息之后再无言语。
天阳险地,熔岩处处,熔岩深处却有一秒龄女子横卧,周边熔岩沸腾,却不可近其三尺。此刻闻得叹息,美目一睁,轻声一句:“云真人,无人与你再争福地,叹息为何?”
“坐拥福地,却无美人相伴,岂非要叹?焰仙明知故问。老子若有良伴,必不让其独守空房,焰仙还是考虑老子如何?”粗狂的声音传来,却是有他人插话。
熔岩女子面色一冷,周边熔岩却竟自冰封。素手曲指一弹,一滴水珠穿过熔岩,视险地重重结界为无物,消失在空中。
另一边,数万里连绵大山,有一高峰耸立,有修者时来时往,却终不得见。峰顶茅屋三两间,屋前一汉子正舞斧破柴。
突地,一滴水珠凭空出现,直奔大汉面颊,大汉哈哈一笑,不闪不避,待水珠进前,却一口吞下。随际,一股震动自脚底传出,自高峰随四面八方震动,连绵不绝的山脉震动不止。
“大补之物,浪费可惜。这味道似有一千多年没有尝到了。”大汉脸上青白变幻,自运神功化解。
那女子显然知道奈何不得对方,一击之后便不再出手。“云真人,此番醒来,似有所得?”
福地中年人闻言道:“数千年等候,至今距那万年之约,已然不足百年。祖宗所传载之事,无论真假,总要早做准备,然而那第四人却不知是谁。落晨界,修者无数,数千年来入眼者不过寥寥几人,其中,如无人踏出那一步,尚有一法,合你我三人之力,造就一人。”
中年人话出,女子若有所思,大汉面色一正。
“两千年前,若是那小子不逞能,或许如今四人已齐,何必如此苦恼?天威,天威,无物不融,无物不碎。又岂是肉身所能相抗?”大汉说道,提起天威,三人面色凝重,那女更是朝一个方向看去。透过目光,隐约可见天边遥远的地方,有一抹晚霞。可惜,世人哪知那抹晚霞的恐怖。
“那小子倒也有趣,可惜,老子当时能救一救便好了。”大汉唏嘘。
“滚,就凭你?救人?这是我这数千年来听到最好的笑话。你敢出手?”女子冷笑道。
“如果当年老子拼了性命,总可保他一命,只是,他活,老子就得死。碰上那东西,总是要死一个的。老子算算真不划算。”大汉依然嚣张。只是面色多了几分尴尬。
“多说无益,如今之计,只能期待有人踏破那一步,或者,我们三人连手,造就一个。”中年人道。
一时间,三人俱不再言。三地相隔千万里,三人对话如当面,这是何等修为?
忽然,那女子双目一亮道:“有无可能,有我等察觉不到的前辈?”
“无此可能,我云宗至宝“天灵镜”,监察天下,修至我等之人,已无。”中年人沉重的道。
“哎,不必再言,此事说来已有数次,如祖宗所传无误,老子这条命不要,也要见识见识,便依你所言吧。”大汉说罢,又自去破柴。
那女子也不再言语,闭目似又睡去。
世间,除了那数十万大山出现了一场地震外,无人知晓这惊世骇俗的言论。只有天边那缕晚依旧美丽动人。然而,谁也不知道,晚霞改变着形状,却只因为一个人。
拉近画面,那是一个数百丈宽的深坑。深坑里寸草不生,黑黝黝的土地,其中一道人影盘膝而坐,那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人。普通的相貌,似无出众之处。晚霞滚滚,化火燃烧而下,伴随雷电加交。轰击着下方那个青年,然而雷火离青年三尺,便会浮现一个透明的光罩。青年对满天的雷火若无睹。
此时,那三位话声方落,随着青年双目猛然一睁,两道神光电射而出。空中的雷火竟似有一窒,随后恼羞成怒般轰鸣而下,砸在那透明罩上最后却被其所吸收。化为一缕纯净的源力,被吸入青年眉心。
青年似习以为常,不理会那缕源力。闭目自语道:“万年之约?有趣。看来是时候出去了。不过,我之道两千年来进境甚微,炼体之法为抗雷火之力,虽有所得,却还需巩固。修为层次,定非止步于此。应另有方法突破才是。”
青年沉吟半响,随后站起身子,一步踏出。满天雷火似有所觉,一瞬间,方圆五十丈,皆是雷火,奇异的是,雷火落地,却被似大地吸收,全无踪迹。青年略一停顿,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天空那片霞。
“有趣,你竟知我要走?呵呵。”话音尚在空中,人已不见。随后,满天雷火齐收,似乎那雷火只为青年存在一般。留下那片可以吸收雷火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