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猴和光头是拜把子的弟兄,光头这个忙,孙猴不会不帮,所以光头那边刚挂完电话,孙猴就立马把这事情给手下安排下去了。
可是光头在电话里只跟自己透露了这两个人是从济南方向过来的河南人,其它的信息就再没了,这让孙猴有些为难,但碍于生死之交的关系,孙猴只有竭尽全力去找这两个人。
孙猴的手下已经在车站守了一上午,时刻盯着从济南过来的车,从车上下来的人,从人群中说的话,可一切毫无进展。但就在这时,车站口发生了行人踹乞丐的事情吸引了孙猴手下,其中一个上前一打看,乐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因此,这就有了看似合情合理的相助,合情合理的见面。
虽然一开始,张博的到来让孙猴一愣,因为他先前并不知道光头让自己“照看”的这个河南人正是自己的旧友张博,但当其弄清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孙猴乐了,你找我让我帮你找人,别人又让我帮他找你,心想正好,一举两得,我俩头不得罪,我就拿帮你找人这事当借口把你给留下来!
因此,孙猴在事后虽然满嘴的答应着张博找人,可总是没有什么行动。张博来问孙猴一次,孙猴就敷衍他一次,张博打听什么,孙猴就敷衍他什么,总之,孙猴听光头的,先稳着他俩不能让他俩走咯!
张博不清楚这里面的道儿道儿,一直在孙猴这“老巢”里待着。在孙猴这儿眼看一天都要过去了,一个消息也没有。李志军有些着急了,问张博:“你这朋友孙猴靠谱吗?”
张博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指的是不靠谱还是不知道,然后再没说话。因为张博心里也急,要说这等的都快一天了,大小消息也应该有个吧,可现在连一个屁大的风声也没有,并且自己不去找孙猴问,他还不找自己来提。难道这里面有啥事?张博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想一会儿摇摇头,他是真想不出个头绪,不清楚这孙猴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要说让这孙猴找个人的能力不行吧,应该不可能,孙猴在这徐州已经混了十来年,手下小弟不计其数,在加上其他道上的朋友,这找个人的活应该轻而易举,可如今这个状况让张博满腹困惑。
李志军又问:“会不会是孙猴不想帮咱?”
张博又摇了摇头,仍是给了李志军一个横棱两可的回答。因为毕竟自己和孙猴的交往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了。
“哎呀,你倒是说话啊,摇头摇的我都懵了!”李志军有点急。
“我意思是我不知道!”然后张博抬起头,“走!再去问问。”
两人再次敲开孙猴的门,这次张博开门见山:“孙哥,托你找的人找到没呢?”
孙猴两手一摊,做了个没有状。
张博有点埋怨道:“这都快一天了,咋真难啊!”
孙猴一脸无奈:“兄弟,你再等等,你也知道我那帮人,腿脚不方便,你让他哭个穷行,找个人难呐!”
张博又问:“那还得多久?”
孙猴没回答,只是摆了摆手,因为他不好说;因为光头电话里没跟他说。一开始他想着济南离徐州也不远,顶多半天的时间就到了,所以孙猴一直把张博他俩晾着没搭理。可是,这都过去快一天了,光头还没到,孙猴心里没了底,然后这张博一整天又不停地问,孙猴早已经被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张博他俩出去了!
快吃晚饭的时候,张博急了,又找到孙猴,孙猴也急了,所有借口都用了个遍,如今实在是圆不过去了,这时孙猴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不是打给别人的,正是光头。
“事情办得怎样了?”孙猴问。
电话那头一愣。
“我是说找人那事。”孙猴又说。
“你让我找谁了?”光头那边问。
孙猴训斥道:“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打听到呢?”
电话那头的光头被孙猴问的一愣一愣:“你胡扯什么呢?什么到没到?好好等着,把那两个人给我看好了,我路上出了点事,明天一早到!”
光头说完就挂了电话。孙猴也有板有眼的把电话挂了,然后朝着张博说道:“回去吧,明天一早就到,不是,明天一早就有消息。”
张博一听有点不悦,心想不会又是敷衍吧,“几点?”
几点?光头没说,孙猴也不知道,孙猴又没了话,过后不耐烦道:“哎呀,让你等你就等呗,反正就是明天一早。”
张博一听也不好再多过问,两人出了孙猴的屋,李志军问张博:“哥!我看着孙猴不靠谱啊,你说我们还等吗?”
“等?等他奶奶个孙子!”张博气的骂道。
“那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我们回去。”
“回去?”张博怒瞪着李志军,他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人来都来了,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不等也不回去,那你说应该咋办?”
刚从屋里出来他算是明白了,这要钱的就是要钱的,找他办个事,你要是不给他点好处,他都不带搭理你。
“你兜里有钱没?”
“钱?干嘛?”
“给那孙猴塞点钱!我看他是不捞点好处不会给我们办事!”
“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好朋友吗?”
“嗯,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李志军犹豫了犹豫:“那塞多少?”
张博伸出了一个手。
“五百?”李志军惊讶道。
“你真把他们当成要饭的了?他们是土匪!五千!”张博说。
“那我没钱!”李志军两手一摊,回答的很是干脆。
张博恨得牙痒痒,欲言又止。
没办法,让一个穷大学生一下拿这么多的确不可能,再说他爷爷李树根又刚死,也没给自己留下些什么,就留的两个所谓的宝贝还给弄丢了,为了找回这两个“宝贝”,一路上也花了不少,现在又突然的让他再拿这么多钱,那真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
但是李志军没有,张博有,但是张博不愿掏;或者说他是怕,怕最后找到的又是一个跟那破瓶子一样的东西,自己赔的更多。再说,自己跟着李志军东奔西跑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那俩个宝贝,为了最后能捞到些好处。可现在呢?什么还没得到,先掏出那么多,张博再傻这账还是能算明白的。
再说了,就算钱给了孙猴,人就一定能找到吗?
想到这里,张博有点打退堂鼓了,越想越觉得没啥希望,越没希望心里就越憋屈,然后朝着一直看着自己的李志军喊道:“你看我干嘛,俺家也是农民,俺家也揭不开锅!”
看来这塞钱的方法是泡汤了,张博心想。可是这不塞钱他孙猴也不找人啊。此时的张博有些迷茫了,“咋办?”这次是张博问李志军。
李志军回答的倒是很干脆:“还能咋办!不找了!”
“怎么又说不找了?”张博一听这个就来气,因为这句话他张博可以说,或者谁都可以说,就是他李志军不能说。当初是你李志军把我哄骗出来的,说是找什么宝贝,可是现在呢,就找了一个破瓶子就说不找了,当旅游玩呢?张博可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付出了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嗯!不找了,我看那半幅字也找不到了,如今找回了瓶子,对死去的爷爷也算有了交待。一会儿我就去买车票,回上海。”
张博一听这话急了:“那我呢?”
李志军一时没明白张博的意思,“你…你回郑州呀!”
“我说的不是这个!”张博又说。
李志军想了想,“哦,我明白了,放心,我回学校后凑些钱立马给你汇过去,这几天真是太感谢你了张哥!”李志军说道。
张博觉得李志军说的这话纯属放屁,难道自己就是为了那点好处费吗?他李志军也太小看自己了。
张博气愤道:“我不在乎那点钱!”
李志军一听,激动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然后深情地望着张博:“哥!你真是我亲哥!”李志军又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上海吧?”
其实张博那话只说了一半,所以也就有了两个意思,乍听起来很讲义气,但其实还有下句,他在乎的是那两个宝贝!
“去上海?”张博听到这儿陷入了沉思,然后停了一会儿乐道,“好!我跟你去上海!”
张博的这态度转变的有点快,李志军有点跟不上节奏。刚还吵着找人找字呢,现在什么也不找了,跟自己去上海?但李志军又没多想,毕竟这几天为了帮自己找宝贝他这个发小辛苦了不少,如今不找了,领着他去上海玩几天也不错,就当是犒劳他一下了。
但其实不然,张博这会儿哪有心情玩啊,他可是有着自己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