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里屋,外屋的那四个人还在打着麻将,打的正酣畅淋漓。
“别玩了,别玩了,走!吃饭去!”胡天罡说道,却没人搭理。
胡天罡看了看身旁的张博,“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的,枯木疙瘩,不可雕啊!”
张博笑了笑没有应答。
胡天罡看着烂泥扶不上墙的四人,正准备发飙,突然面前的门“哐”的一声被打开了,是被踹开的,然后门口站着一个人,飘逸的长发,头上还窜着烟。
胡天罡被吓了一跳。首先是因为这门差点拍住自己的脸,二是,这人?他不认识!
要说这反应最快的还是打麻将的那四个,估计都以为是警察来了,门刚被踹开的瞬间,四人就已经做出了反应,嗖的一下就把麻将布翻盖在了桌子上,然后迅速地站了起来,各自散去。这种敏捷与淡定看来不是一次两次练出来的。
这时,踹开门的那个人走了进来,走到还在发愣的胡天罡面前:“你就是'北东帮'的胡天罡?”
还没回过神的罡子又是一愣。“我不认识这人,这人认识我?”胡天罡心里更没了底儿,支吾地说道:“是...是啊!你是?”
“是就行,瓶子呢?”
“瓶子?”一个糊涂接着一个糊涂。
他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自己耳朵有毛病,神神叨叨地说什么呢?胡天罡强忍着怒气,因为来人的身份还没搞清,他不好发作。
胡天罡看着对方,弱弱地问道,“你是……?”
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面前这个陌生人一个翻眼应声栽倒在了地上。
众人全愣住了。陌生人栽倒后只见他的身后站着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攥着麻将牌二饼的棋子,嘴里一边哭骂着还一边不停地打着倒在地上的陌生男:“哎呀!你谁啊?日你姐,你是谁啊?”
棋子已经气愤的不知道骂什么了,带着哭不停地唠叨着,“几圈都没胡了,刚摸了一把好牌,正要自摸呢,牌都抓在手里了,被你一脚给我踹没了。”
棋子打了许久,胡天罡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连忙示意其他弟兄把棋子拉开。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眼看棋子的这气性,要是闹出了人命可不好。最主要的是这陌生人的身份还不明呢!
陌生人醒了,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椅子上,嘴里还被勒着一根毛巾。
本来说去吃饭了,现在饭也没吃,就等着这陌生人醒了。
“喂,老弟!你是谁呀?”胡天罡一见他醒了便上前问道。
陌生男没说话,他就觉得自己这浑身都是疼的,尤其是后脑勺。
一个小胖子急了,上去就是一脚:“***的,说,你是干哈的?”
这一脚实实在在地踹在了陌生男的心口上,胸闷的让他的脸都扭曲变形了,但他仍咬着牙坚挺着没说话。
“哟呵!还挺犟!”小胖冷笑道,然后伸手就要去抓陌生男的头发,不成想他这么一抓,陌生男的头发掉了!吓了小胖一跳,“我靠!伪装术!”
原来这个陌生人戴的是假发。假发被小胖无意的薅掉后,露出来的是锃光瓦亮的头皮。
“还戴着假发?说,你是谁?来干什么的?”小胖喊道。
光头男没吭声,怒瞪着眼看着小胖!
小胖伸手摸着陌生男的头说道,“哥们,别以为剃了个这样的发型就觉得自己很有个性,我警告你还是识相点,快点告诉我们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我操!大哥,这光头鄙视我!看来这犊子不知道我的厉害啊。”
说完,小胖照着光头男就是一阵拳脚。
小胖子打的有点累了,而光头男,却是冷冷地一笑。
看到这架势,在场的人感到了些举手无措。
小胖大口喘着气:“罡哥!咋办?我可累了,我打不了他了!”
小胖话音刚落,就见棋子光着脚就冲了过来,然后两手拎着他那双胶底拖鞋,什么话也不说,抡起手臂朝着光头的脑门就是一顿乱揍,密度像下雨,架势像游泳,然后,胶硬的鞋底与锃亮的头皮接触的时候,像是放鞭炮,噼里啪啦!
突如其来的这阵势,把光头吓了一愣。随即脑门上就传来了钻心的疼,疼不说,那胶鞋还有味儿。
没多一会儿,光头男就招架不住了。
“停吧!停吧!哎呀妈呀!这是弄什么招啊?”光头男叫喊着。
棋子停住了手,气愤的声音都沙哑了:“尼玛的快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光头男:“我……我什么也不干呀。”
棋子抡起手臂又打了起来:“妈的,什么也不干,你踹个什么门!”
光头男忙说道:“大哥听我说!大哥听我说!我……我踹错了!”
“什么?踹错了?”一听是踹错了,棋子更是发了疯,“尼玛的我要杀了你!”
也难怪棋子会这样,一直在输,输了整整一下午,好不容易摸了一把好牌,刚要自摸,心里正美滋滋的在算着能赢多少能捞多少的时候,被这光头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踹没了。踹没了不说,你还说你是“踹错了”?这个答案得让棋子多么不甘心啊!所以听到陌生男这么回答棋子更是更气愤。
可是光头男却不知原委,他考虑的是想用误会来化解这场挨打!他想的是如果说自己是走错地方了,踹错了门,这帮人会不会放了自己!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越是这么说棋子越是打他;可棋子越是猛烈打他,他越是这么说。
气的棋子住了手,眼睛开始四处搜寻着刚才他扔掉的那根棍子。
胡天罡一看这架势赶紧拉住了棋子,“好了,别打了!”
胡天罡生怕棋子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如果他再一棍子把光头扪晕过去,大家又得等半天。
但一句“踹错了”的回答的确太牵强,“你是警察?”胡天罡心有余悸地试探道。
在胡天罡的印象里,自己混了这么久以来就经历过两次这样的踹门,一次是赌博的时候被他爹踹,一次是**的时候被警察踹。显然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爹,那么敢这样肆无忌惮踹门的,只能是警察,胡天罡这么认为着。
光头没有去理会胡天罡,因为他根本就没听到胡天罡的问话。不是因为刘天罡的声音小,而是这时光头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被众人拉开的棋子身上,他紧盯着棋子的一举一动不敢离开,生怕这个发了疯的人再举起那双胶皮拖鞋扑过来。
“你是不是警察?”胡天罡冲着光头又问道。
这下光头才反应过来,连忙不停地摇头,接着又连忙看向棋子,又是一阵不停地摇头。光头这次是真心怕了,被那个拿拖鞋的打怕了。刚才自己耍小聪明想拿误会混过去的光头,没成想被打的更厉害。如果他们再把自己当成了警察,那估计自己的小命都要撂在这儿了。
胡天罡送了一口气,心想最好别是,要是的话,一个警察被他们这样绑着,又被打成了这个熊样,那他们这辈子可就完了。
胡天罡又问:“你是来找我们算账的?”
光头一愣,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但一听到“算账”二字,随即吓了一身冷汗,这比听到警察还害怕,连忙又摇起了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胡天罡犯了难。莫非真是走错了门?可刚才这人一进来就说瓶子什么的,也就是来找他们算账的人才有可能提到瓶子,因为他们就是凭借瓶子来向路人碰瓷讹骗的!
胡天罡试探道:“那你刚才说的瓶子是怎么回事?”
“瓶子?”光头一惊,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賠笑道:“大哥,我说着玩呢!”
“说着玩?哪好吧,我让你再多玩一会儿!”
胡天罡一摆手,光头被拖进了里屋,随即屋里传来光头一阵阵惨叫。
然后胡天罡转向张博李志军说道:“这种人不知好歹,我们不管他,我们去吃饭,让他在这多玩一会儿!”
说完,几个人出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