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晨光,扫除了一天的酷暑。让承受了一天酷热的墨城民众终于缓了口气,人们纷纷上街购买着来天的生活用度,同时也享受一下酷热过后的清凉。
许家后院的庭院内,许建翎正站立在人工湖上的抄手凉亭中。一柄墨绿色的长剑正刺入在凉亭中央的石桌上,剑尖已经没入石桌中,剑身还在不停地抖动着。
汗水滑落他那白净而英俊的脸庞,他强压着气喘吁吁的呼吸声,让自己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与优雅。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欢快地脚步声,一名身材高挑,身上穿着淡青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钟爱的女孩,也是他急切的想要夺得许忘忧身份的最大原因。他曾经对她说过:“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看到你那水灵灵般灵动的眼睛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
“翎哥,今天你们见到你爷爷了,他怎么说的?”女孩抱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她叫林梦颜,是许家老大许瞒宇的侄女,也是当初许瞒宇想将她嫁给许忘忧的女孩。这么多年过去了,许瞒宇从来就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心意。他只承认她是许忘忧的未婚妻的身份,所以她不甘心,不甘心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一个痴儿。她在想,如果剥夺了许忘忧的那层身份,她是不是就不用嫁给那个痴儿了,为此她不惜狠下心来对付一个成天都是痴痴呆呆的许忘忧。
听到“爷爷”这两个字,许建翎心头的火压抑不住地爆发了出来,他推开林梦颜,一掌拍打在墨绿色长剑的剑身上,一股霸道的真气将剑身拍断成了三截,中间的那一截更是直直地射进了湖水中,却连湖面都没有荡起一丝的波纹。
或是发泄了一般,他拉过林梦颜抱着她,声音低沉地说道:“梦颜,是不是因为我是个庶子,所以爷爷才不喜欢我的。许忘忧,他即使是个痴儿,只因为他是四叔嫡出的儿子,爷爷也那么在意他,大伯也那么在意他。”
或是两人都同病相怜,所以两人的关系进展的才会如此的迅速。林梦颜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慰着说道:“没有谁不会喜欢谁,什么事都是有根源的,他许忘忧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他来了,害得四叔死了。他来到了许家,害的我们现在不能在一起,害的家里所有人的眼睛只有他一个人,害的我们现在生不如死。一切都怪他,凭什么,凭什么他许忘忧可以得到这一切,而我们如此辛苦的活着,都还会有人来让我们这么辛苦地做他的配角,凭什么!”林梦颜开始还有些的冷静,到了最后,却是疯狂地嘶吼了起来,压抑在她心底的不甘,刹那间就爆发在许建翎的面前。
许建翎目瞪口呆地看着温婉贤淑的林梦颜,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中为什么会藏着这么多的委屈,他用手轻轻地帮她逝去眼泪,安慰地说道:“一切都会很快就过去的,真的。你别哭了,等下把你的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
林梦颜听话的没有继续哭下去,但是身体却抖个不停。许建翎紧紧地捏着拳头,许忘忧,为了林梦颜,为了我的女孩,堂兄对不住你了。
一阵清风吹过湖面,吹起了林梦颜的长发与衣带,许建翎贪婪地吸着她秀发散发的香味,不想流失一点。
若是一切都如此的安详,该有多好,带着心爱的女孩,在这夕阳余晖的照射下,听清风佛过荷叶,嘻嘻作响。看柳叶划破湖面,波澜起伏。任时光匆匆而逝,有你的陪伴足够。他揽过身边的女孩腰肢,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便不再多言。
许目昆回到自己的书房,将书房里的一切都砸的粉碎。他很不甘心,自己为了家族的兴旺,做了这么多,可是为什么父亲就不能理解呢?
林莫其站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嘴角露出淡淡地笑意,宗主将这一切都看的透彻,只是剑峰的人在许忘忧身上留了一道剑气护身。如果说让人猜忌他的身上有至宝。那么,这位许家的老二肯定会痛下杀手,为许家夺得这件至宝。
林莫其假装不经意得路过许目昆的书房前,看到许目昆正在喝着闷酒,他问道:“老爷,您又为了家族的事烦心了吧?”
许目昆醉眼朦胧地看着站在书房外的林莫其,苦笑着说道:“为家族的事烦心?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为家族的事烦心。也好,你进来陪我喝一杯吧!”
“老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太爷只不过说的是一些气话,您就别往心里去啊!”林莫其自然不会进他的书房,除非至亲之人,谁也不会让别人进自己的书房的,这就是一种忌讳,很严重的那种。
许目昆见林莫其没有进来,也知道自己有些喝多了,便提起酒壶站起身,向书房外走去。
当许目昆走出书房关好门后,林莫其上前搀扶着他向院子中的石桌走去。
“小林,你说我父亲是怎么想的,他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我不是说忘忧这孩子不好,只是大家都清楚忘忧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如何能承担的起我们许家的未来?”说着他又狠狠地将杯中酒喝尽。
林莫其只是默默地听着,他是仆人,主家的事,他不能多说一句。这便是规矩,主仆间的规矩。
见他不说话,许目昆也感觉有些的索然无味起来,他打着酒膈,笑着说道:“今天之事,由你来说,传入我耳,明天酒醒就忘记了。有什么好忌讳的,如果你真当你是我许目昆的心腹,你就将自己的想法说来我听。”
林莫其一听这话,下意识地就跪倒了下去嘴里喊道:“属下对老爷忠心耿耿,怎么会有其他的想法,如果老爷发现属下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还请老爷责罚!”
许目昆看到这副场景,心里不由地感到一阵安慰,原来也是又人对我如此忠心的,他满意的笑了笑,用一种受宠若惊的语气说道:“林护卫长的忠心我是知道的,刚才只不过是一句醉言,还请护卫长莫言怪老夫啊。”说着他又起身去扶林莫其。
林莫其站起身,便再也不敢与他对坐了,想了想变谨慎地说道:“其实大伙对老爷的做法也比较的赞同,只是老太爷那里,当然,我也不是说老太爷的做法不对。大家伙也都有些了解,那些个宗门将弟子的子嗣送回原来的家族抚养肯定是有道理的。他们也肯定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甚至那些大的宗门都会给这些孩童一些防身的法宝,每个法宝都有那些宗门特有的印记。所以,我想老太爷顾忌的应该就是这些吧。”他一口气将话说完,他也知道,那些被送回家族抚养的孩童确实有防身法宝,但是他却没有说那些法宝是宗门用孩童的精血炼化过的,如果孩童被杀,或者法宝被夺,那些宗门是会知道的。
许目昆并不知道这些,所以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法宝上。他对着林莫其摆了摆手说道:“你继续去巡逻吧,今天的事,我当没有发生,你也什么都没有说,知道么?”
林莫其见许目昆陷入了沉思,便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心头不由一喜,然后恭敬的行了一礼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