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柳絮纷飞,由初夏化为盛夏。盛夏转眼变秋凉,感慨时间的变化,感慨记忆的单薄。
高一的时光过得飞快,好像每个人都还没认识全我就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同桌。
如往常一般,班主任霍彤彤在黑板上飞舞着粉笔,我就那样的不停地对着书桌磕头,没有什么别的就是困。
我的同桌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叶轩?你天天晚上都不睡觉吗?”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我抬头看了看身边的紫曦,赶紧摇了摇头,然后故作清醒的说,“啊,没有没有,我其实不困的。”
说完就又接着“磕头”了。
紫曦,我经历无数同桌后的又一同桌。
我为什么同桌换的这么多呢?倒不是因为我不是好好学习的孩子。主要是我的同桌们总会是围绕着我发生各种的争斗,虽然我每次都只是个局外人。
例如我的上一个同桌,不不不,应该说是上两个。
那时因为我当时的同桌孙弘富阳实在是太能说了,搞的周围的这群人上课的时候就被他搞得轰然大笑。所以在老师权衡利弊之下,不多时就把大部分人的座位进行了一次整改。
自然而然我被分到了中间排,这排座挺特殊的,三个人是同桌。我坐在最左面,中间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小哥,吴家远。再往右边是一个有些中二病的女同学,张晓溪。
开始我看这两个人都不是像我之前的同桌那么的能说,我以为又要过上平淡的学习生活了,但是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啊,这两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两个活宝。
吴家远,这哥们别的都还行就是这张嘴,一是爱聊闲,二是得理不饶人啊。开始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呢?
张晓溪呢,平常吧看起来挺稳当的一个女生,主要是时常的神经大条,瞬间进入二次元模式,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俩主儿混在一起,简直能唱出来一台相声了,两个都是逗哏的,我是那个捧哏的。
老师这边课刚刚讲完,下课铃声响起。
好戏上演。
课间大家换上下堂课要用的书,收拾个书这俩都不老实。吴家远无意中用书碰到了张晓溪,我个人感觉是堆积已久的火药要点着了,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我连书都不找了。
看戏!
张晓溪本来在写着笔记,被这么一碰虽然没怎么样,但是心里不痛快,就瞪了吴家远一眼。
吴家远心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瞪我啥意思啊?
张口就说到,“你瞅啥?”
张晓溪也不甘示弱,“瞅你咋地。”
“再瞅瞅试试?”
“试试就试试。”
你以为他俩会一直这么问下去?我也以为会一直说下去,结果,一言不合,直接开干!
这张晓溪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吃素也不是这体格啊。拳头高高举起,但没有挥出去的意思,大概是想说,你再惹我我就动手了啊,小身子骨注意着点。
吴家远可不管这个那个,你举拳头我上脚。
开打的场面太血腥,我就不讲的太过详细了。
那场面就是,“六个六啊,哥俩好啊,感情深啊,一口闷啊,谁怕谁啊,乌龟怕铁锤啊!”
说白了,和两个醉汉划拳差不多,无非是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小打小闹,哪里会真的动手呢。
不过这张晓溪的“虎”劲儿可在班里出了名,所以我们大家都亲切的称她为“二姐”。
小打小闹多了,也会闹出矛盾来。结果有一次,两边真的好像都有些生气了,课堂上就推搡起来,班主任见后的解决方法是……把我放在他俩中间。
这下好了,本以为欢天喜地了吧?
哪能这么简单就处理掉了。
这俩活宝,隔着我都能掐起来,劝架吧还不知道向着哪边,都是我同桌。你说不劝吧,这俩闹起来我是受害者啊!
说起吴家远,我俩同桌的时候还有一件让我忘不了的事。
那时候我们高一因为成绩不太好,班主任就让我们和高三的一样上晚自习,那时候别的班都放学了,就我们还不能走。
课间,闲的无聊。我就玩起了初中时候的把戏。把水性笔帽上的把掰弯了,让它和笔形成一个直角,然后把食指放在中间,顺时针晃动手指,笔会由于惯性绕着我的手指转圈,就像转笔一样。
吴家远看着有意思,就非要我告诉他怎么玩。
我大概演示了一下,他看了看也就拿出一管笔试了试,鼓捣了几下,还真就上手了。其实真就不难。
这教会他其实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上课了他还在转,其实上课了转也不要紧,他还被老师发现了!被发现了也不要紧,这要紧的事在下面呢!
那堂是语文课,我们的语文老师姓郭,也是个美女级的老师。人比较好说话,也很随和。
吴家远就这么做在第一排转着笔,我的注意力也没在他身上,我只是低头看着书。突然我感觉有水滴洒在脸上,然后我就看见我的书上一道甩过的墨渍。
我一扭过头,差点没笑喷。吴家远的脸上,满是笔管里的墨水。他瞅着我发愣,然后看了看他的衣服,两眼发直的向老师请假去了水房。
张晓溪和我差不多,书上也被洒到了墨水,正在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擦去墨渍。
我以为我也就是书上洒了些墨水呗,借了点手纸就开始擦书,这一擦我看见自己穿的校服上满是黑色的点,我在一回想刚才脸上好像飞过来几滴水。
我十分“淡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湿。
手拿回来一看。
什么叫怒火中烧?
用小岳岳的话来说就是,“我的天呐!”
手上乌漆麻黑的全是墨水,当我一脸蒙圈的站起来看向郭老师的时候,郭老师已经挥手示意我,赶紧去吧!
在水房遇到那“罪魁祸首”,还笑呵呵的问我,“你也来了?”
我没好气地回答,“我就不该教你。”
吴家远好像事不关己的说道,“这不能全怪我啊,这笔的质量太次了,竟然从后面甩漏了。”
看他说话的模样,加上那一脸妆容,本就不会生气的我,顿时开始捧腹笑了起来。
他看我笑了,他也指着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