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大厅里坐定,孔二已向大家引见了余兆兴和黎生,把离开明霞岛后,无意中参加君山大会的事,以及如何遇到西夏公主,和这次召全部主力的缘由向大家细细道了一遍。方有德叹道:“想不到我们一帮汉人,好不容易有了自已的一点力量,却要替金国人出力。”
张老实接道:“方先生有所不知,现如今我们帮大金国进那西夏去打蒙古人,其实和帮宋廷并无区别。现如今这金国和西夏被蒙古人打的狼狈不堪,宋廷居然高兴的不得了。几次让蒙古人借道,从宋地进攻金国。殊不知这蒙古人野蛮凶残,全无信义可言。一旦真的灭了金国和西夏,那宋廷无论如何要遭受灭顶之灾的。”
见众人都看着自已,张老实又道:“那蒙古人如豺狼一般,兄弟当年曾在金营里混过,和他们打过仗。蒙古人视人命如草芥,杀起人来根本和杀畜牲没有分别。他们在战场上每杀够一整数,就倒吊一尸体以方便计数。往往一场战争下来,放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倒吊的尸体,那场面惨绝人寰,如人间地狱。”
孔二已摆了摆手道:“现如今,事已至此我们就别尽扯些没用的了,张老实,你都说说看这蒙古人打仗都有什么特点,我们大家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破敌之法。”张老实想了想道:“蒙古人打仗看似全无章法,实则十分高明。他们马术精湛,在马上来去如风。两军一对峙,他们就先派出小股骑兵在对方阵上来回冲击,一旦对方整个队伍的一个地方被冲出缺口,他们就会从这个缺口拼命突破,使敌军队形大乱,他们就趁机大举掩杀。蒙古人杀人主要是用弓箭,他们在飞驰的马上放箭,这样箭借马势会射的更远。更重要的是他们个个箭法奇准,连逃跑也是边跑边放箭,让人防不胜防。”
孔二已沉思片刻道:“如此说来,这蒙古人最大的倚仗是他们的快马飞箭。我们如果能想法破了他们的骑兵便可稳操胜券。”冯铁匠叹道:“步兵想破骑兵,无异痴人说梦,现如今大金国骑兵打不过蒙古人,便在北方各处深挖壕沟,耗费无数民力,收效甚微。又在各个城里大批制造‘铁蒺藜’,蒙古人骑兵一来,就往城外布那铁蒺藜,让那蒙古人的马匹无处落脚。可这铁蒺藜是死物,蒙古人压着战俘冒死收集,终于还是会让他们捡个干净。这金人使用这样的方法,可谓‘陪了夫人又折兵’。”孔二已道:“那我们设计一种钢铁战车,外壳全部用钢铁制密封,只在圆顶做一个盖子,能让士兵出入就行。战车内留些通气孔放枪和通气,这样蒙古人只能干着急,刀砍不动、箭也射不进,蒙古人只能干着急。我们就在车里朝外慢慢放枪收拾他们。”冯铁匠点头道:“此法可行,不过是车总得动吧,我们用什么驱动它呢?”
孔二已问道:“我们研制的‘蒸汽机’能投入使用了吗?”冯铁匠摇头道:“基本能动,但各种零什繁杂,造价太高。能造一两台出来算是不错了,仓促间还不能大量制造,用于战场使用。”孔二已道:“那我们就按我们驱动水泥船的方法,车里做一个象踩水车的转轴,由四人踩踏驱动车轮前行,一人掌握方向即可。”冯铁匠点了点头道:“这个不难,只是需要大量钢铁。”孔二已道:“是啊,这次西征,最重要的是要有钢铁,你只管大量制作,不能计算成本,这事人命关天。我们全力向金人索要,不把装备弄足,绝不出兵。”
众人热烈的商议着,浑然忘了车马劳顿。孔二已更是兴奋的说道:“只要我们有了足够的钢铁,每个士兵配一把火枪就够蒙古人喝一壶的了。当然只有火枪是不够的,抵挡骑兵冲锋最有效的方法是火炮,我们最少要生产二百门,一百门装在战车上,一百门用二轮车推着。到时候一齐开火,炮弹炸开时弹片飞溅,在附近,趴的越低越占便宜,越高越倒霉。他们就等着吃四处乱飞的弹片吧。就是炮弹开花时引发的震动都能把他们掀下马来。”
孔二已说完站起来总结道:“反正我们和蒙古人干仗,不要和他们近身博杀。远了我们就用炮轰,近了我们就用火枪打,再近我们就扔手雷给他们尝尝。”大牛笑道:“那要是再近了呢?”孔二已也笑道:“再近?再近我们早跑了。”众人听了轰然大笑。
孔二已对黎生道:“你以前在丐帮混过,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成员遍布天下,消息最为灵通。你以后就组建一支侦察队伍,不过目前时间紧急,你明日便带几个兄弟北上,沿途四处建立情报网,随时传递各方信息。”黎生欣然领命。孔二已又对张老实和大牛道:“你们明日起训练新兵,把刚收到的士兵每五人分成一班,由以前的老兵当班长,带他们训练。五个班再设一个队,五个队再设一个大营这样便于管理,利于战斗。”
张老实和大牛起身领命。孔二已续道:“方先生照样管账,现如今局面大了,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明日你再挑几个趁走的人帮你。”方有德起身谢过,又道:“我们虽然人越来越多,可是入不敷出,早晚支撑不住,你还得多想法子才行。”孔二已点头道:“嗯,这个我心里有数。”说完对冯铁匠道:“冯先生照样督促生产制造,明日起我们尽力制器,不分昼夜,加班加点,争取早日能出发,使那西夏人也少遭点罪。”
冯铁匠举手行礼道:“既得重托,自当尽力而为。”孔二已起身道:“今日就聊到这儿吧,你们有事再随时再我商量。另外,大牛你让虎妞去和裘千尺一起去带那些女兵,五百多女兵,裘千尺一个怕是应付不过来。”众人齐齐起身,往外走。孔二已道:“各位先去休息,养足劲儿,明儿便各自分头行事。”瞥了一眼正着急的看着自已的余兆兴,对他道:“每个人都有任务,你怎么会空着呢?你明日起便跟着我,我们一起出去办事。”余兆兴大喜,忙连连谢过。
天刚蒙蒙亮,孔二已便让人吹起号角。驻扎在庄内的士兵盏茶工夫,便已集合完毕。孔二已大为满意,带着队伍来庄外拉练,并让人通知所有新兵前来观看。士兵们在庄外演练一会儿队形,队列。一时练兵场上只听各种口令此起彼伏,士兵手中火枪上明晃晃的刺刀随着士兵整齐的进退。新兵们看得甚是新奇,一时跃跃欲试。孔二已带队训练了会儿,便解散了士兵,让他们各自去带五名新兵训练。自已在一旁监督。
庄外一队马队缓缓而来,马队中的金兵压着十几车物资在庄内停了下来。孔二已一看公主和采菱居然也在当中,当下大喜迎了上去。采菱笑道:“我们公主和太子殿下签盟约后,便一直替你讨要军需,今天终于帮你运了这么许多回来,我们便一同跟来。我看你们兵也佂了,物资也有足了。这几日我们便一同出兵前往西夏吧。”孔二已看了一眼公主,见她端坐车上,虽还装得一本正经,但孔二已早瞧着她是归心似箭。
孔二已叹道:“刚招来的士兵得训练一些时日,才能有军人的样子。现如今冒冒失失得上前线与送死无异。再说这几车铁胚也是杯水车薪,还得向殿下多讨些回来。之几车粮食也吃不了几天,难不成,大军走了几天便要全部变成丐帮,一路讨饭回来。”公主脸色微愠,道:“你到底要多少钱粮才能出兵?”
孔二已见公主显然有点生气,也不以为然,道:“我们士兵六千多人,沿途跟随回去的大夏人也有几千人,总数至少得有万来人,按最低消耗粮食的数目算,每人每天一斤,一天就得一万斤。你说你这点粮食能吃几天?”公主听完沉默不语,半晌作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