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盛世时期,国富民强,天下归心,在繁荣昌盛的同时,也给了世间妖物精怪迅速繁衍的好时机,那时,妖物横行天下,百姓们惶惶不安。
朝廷号召全国,降服妖物者可得重赏。于是各方奇能异士纷纷出动,斩妖除魔,然而妖物邪祟众多,即便能人尽出,仍不能解当时危难困境。
迫在眉睫之时,有一人凭一己之力,撼万妖,解百姓于水深火热,并与妖王契约,不得进犯人类领土,不得无故伤人,当安分守己,潜心修炼。
于是,万妖退出了人们的视线中,隐居山林,百姓从此有了安详的生活。
多年来,此人守护黎明百姓,制约妖物,其后代之人代代相传与妖物相处之道。但没有人见过此人长相,行踪成迷,也从不接受朝廷封赏,只知道其能力神通广大,有能号召妖物,感化妖物的神奇力量,被后世之人称作唤妖师。
光阴似箭,人们安详的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日子,历经了多个朝代的兴盛至凋亡,人们却是在美好的生活中,逐渐的淡忘了那个在背后默默守护着天下的人。
某日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还是昏暗的,只得几缕阳光照射而下。
一座名为连山的山巅深处,四处巨木环绕,而丛林深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扇厚重古朴的青铜大门,大门的顶上,挂着大大的牌匾,上边疾走游龙的写着三个大字,宝阵宗。
远望门内,却是亭台楼阁,一副宗派门第的繁荣情景。
而此时这青铜大门前,正站着一位身着白色素纱衣裙,有着倾城之姿,身段婀娜的女子,她脸色略显苍白,只是在这深山丛林的阴暗下有了较好的掩饰,
女子静静地站在门前,她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让人心悦臣服的凛然气息,若是旁人看上一眼,就会被她的气质非凡给震慑住心灵的。
青铜大门“嘎嘎”的几声,缓缓的开出道缝来,从里边探出了个青衫打扮的少年,一看便是宗门弟子的人来。
那人看上去稚气未脱,应该也是新弟子,才被打发这来看大门的。他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前的那个女子,但看见女子美若天仙的面容时,不由得失了神色,呆了几秒,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赔笑道:“这位姑娘,敢问您来此处可有何事?”
女子仍旧一贯冷淡的表情,微微挑动了下眉毛,却是嘲讽的说着:“怎么,你们宗主老到腿脚不便?耳目不灵?还要人通报的地步了?”
听着女子嘲讽般的语气,青衫少年愣了一会,不知道这女子此话是什么意思?心想,现在的女子,像这般气质的一般也是个大家闺秀才是,怎这般无礼,连个名号也不自报一下,还说着自家宗主的坏话。心头这般想着,便不悦了起来:“你这女人好生无礼,怎敢在人家大门前侮辱宗主!”
女子听了他的话,也不做声,静静的把身子转向一边,这把那少年给弄懵了,却是不知所措起来:“你究竟是何人?来此有何事?你如若无事我便关门了!”说完作势就要关门。
“诶诶!慢!慢着!”
就在青衫少年刚要关门之时,从门里边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少年回头看去,便见一位身着墨衫的中年人风风火火的从山门的长梯上跑了下来,边跑还边喊着。
少年待那中年人跑近些才看清楚来人的模样,立马恭恭敬敬的拱手鞠躬道“宗主!您怎么下来了?这女人好生无礼,竟敢……”青衫少年刚要把这女人无礼的行为状告自家的宗主,却反被中年人瞪了一眼,吓得他立刻闭嘴了。
中年人也是在女子走近宗派大门的时候才发现的来人,急忙在睡梦中起身并穿戴整齐,方才跑了下来,他倒是知道此人是谁,此时也不管眼前的女子是否有什么无礼的行为,只是恨不得一巴掌将这蠢笨的记名弟子给扇飞。
“原来是宫前辈,小生怠慢了,这便赔礼了”中年人诚惶诚恐的给眼前的女子鞠了个九十度的歉礼,谨慎的保持了几秒钟才直起了身子。
女子只是回头看了中年人一眼,便面无表情地绕过了他径自走进了大门之内,朝山门内走去。
青衫少年委屈的看着自家的宗主,幽幽的说着:“宗主怎这般礼让那女人,明明就是个无礼之人,还敢侮辱宗主。”
也亏得他是小声的说着的,没被走远的女子听见,但却被他跟前的中年宗主听见了,他立马惊恐起来,重重的敲了下那少年脑门,怒喝道:“愚蠢!我宝阵宗擅用奇门遁甲阵术,若是普通人,即便在大山里绕个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找到我们宗门,一个轻易能到宗门前侮辱人的女子能是普通人?”
看宗主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模样,青衫弟子才恍然,对啊!还好自己刚才没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不然就得得罪一个未知的高人了。
中年人哼了一声,摆摆袖袍,追着女子而去,也没向那少年解释太多。
青衫少年感激地看着宗主离去的背影,心里偷偷的想着,还好宗主赶来的及时,不过这女人什么来头,竟然让宗主这样礼待。想也想不出个什么名堂来,只好摇摇头,将那厚重的青铜大门给关上。
女子一路无语,轻车熟路的朝宗门内走去,像是逛自家后花园一般气定神闲,中年宗主也只好默默地跟在后头,直到女子走进了宗门议事大厅,走到了主座位前背对着他站着,反倒像是个主人,而主人家的却像个外人一样站在后方。
沉默了半响,女子回身,傲慢的看了中年人一眼,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说道:“多年不见,你这小毛孩也这般年纪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女子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仿似无可奈何的意味。
并没有因为她那种傲慢态度跟长辈般审视地目光而感到不悦,反倒是有些感慨起来,中年人也重新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看着她那摄人心魄的容貌,微眯起眼睛仿似陷入了回忆当中,说道:“是呀,多年不见,当初的小孩如今也以人过中旬,宫前辈却依然年轻美貌,娇艳动人。”说完,却发现自己的话不免有些轻薄之意,连忙拱手致歉“是我失礼了,还望前辈不要怪罪。”
女子却是自嘲地轻笑一声,一改之前冷漠的表情,一脸的玩味:“我说你这小毛孩,别前辈前辈的叫,把我都叫老了,像以前一样,叫我姐姐就好了。”
“这!”中年人也是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曾经是这般叫她的,不免红透一张老脸。心里却鄙夷起来;你还不老,你都是百来岁的人了。
“别这呀那呀!前辈叫着生疏,来,叫姐姐!”女子沟起了那魅惑的眼睛,诱惑道。
中年人听着脸更红了,只好别扭的叫了声:“姐姐。”
女子扑哧一笑,完全没有当下女子该有的温婉,除了那时不时摆起来的冷漠表情,反倒很是大大咧咧的。
“对嘛,应该如此。”
中年人叹了口气,气氛显得格外的怪异,无奈的问道:“敢问姐姐,到此处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于我?”
听了他的话,女子迅速的收回了笑脸,重新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目光越发的变得犀利起来:“启世妖日,我广邀天下宗派共抗大敌,却唯独没有叫上你们宝阵宗,你可知为何?”
中年宗主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在前不久,有一个足以毁灭天下的日子,那便是启世妖日,群妖尽出,疯狂杀戮,传闻是那妖王死前对所有的妖族下了诅咒,于月全食之日,血月之时,妖族便会丧失本性,心中只剩下残暴跟杀戮。
而他这位曾经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姐姐,是传承唤妖录的第七代唤妖师,拥有异于常人的体魄跟生命力,所以到得如今还是这般年轻貌美。
而当代唤妖师,因前人的种种丰功伟绩积累了厚重的声望,足有号召天下宗派的能力。
启世妖日当天,宫佰仟,这位当代唤妖师,号令天下奇人异士,宗门宗派,一同抵抗妖魔进犯,并将其打退回妖虚界中,将洞口再次封印。
能够一同参与这样的救世任务,是所有宗派的荣耀,即便日后同自家弟子说起,那也是满满的自豪。那日所有的宗派都去了,却唯独他宝阵宗无人邀请,为了不干扰到那些抵抗妖魔的宗派,宝阵宗也不好擅自前去掺和,只能憋着口气,守着自己的山门。
中年人惭愧的说道:“是宝阵宗能力有限,不想做那拖人后腿的事情。”
“不!并不是你们宝阵宗无能为力,而是我需要完好的保住你们的能力,不容你们有丝毫受损。”
中年宗主眼睛一亮,却又充满了不解:“这是为何?姐姐当真有事情托付于我。”
宫佰仟虚空一招手,空间中泛起了一阵涟漪,却见一只可爱的灰色大嘴小兽从里边跳了出来,站在了她的肩上,那小兽眨巴了下眼睛,张开大嘴吐出了一本古朴的羊皮册子,并吐到了中年人手中。
中年人连忙接住,只是注意力还在那只小兽身上,猜不透是一只什么种类的妖兽,姐姐身边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妖物。
看了一眼那本羊皮册子,册子上并没有沾上什么唾液,干干净净的,册子封面的皮革上,用古文嵌刻着个“妖”字。
中年宗主一脸震惊地问:“这!这可是那本传承之书,唤妖录?”
宫佰仟走到了一边说道:“这次的启世妖日不同以往,妖物暴戾程度空前绝后,虽然将妖魔都赶回了妖虚界中,但是各门派都有严重的伤亡,就连我,也受到了难以痊愈的伤势。”
“姐姐伤得如何?”
宫佰仟叹息了一声摇摇头:“根基受创,也许是命该如此,这事算在我预料之中,所以我并没有让你们宝阵宗前去参与启世妖日的对抗,就是要在我受创之后,能将这唤妖录交于你们,用九天封灵阵封印此书,世代替我守护,直到将来有新的传承者的出现。”
中年宗主这才明白了宫佰仟的来意,也明白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她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不正是对自己异常信任,这让中年宗主心中莫名的感动起来,更升起了坚定的信念。
“可这传承之书封印在此处,如何才能寻得新的传承之人呢?”
“传承之书中有强大的妖力气息,若整书带于身边,以我现在受损的能力,一旦病发,恐怕难以遮掩书中妖力的外溢,被妖魔探查到是迟早的事,我以将书中扉页撕下随身携带,在我有生之年,便会竭我所能去寻找下一个适合的人选,我还是有能力掩盖住这一纸妖力的。”
中年宗主紧了紧手中的传承之书,此时仿佛有千斤的重量一般,压在他心头,郑重的说:“请姐姐放心,定不负众望所托。”
宫佰仟点点头,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待中年宗主出外相送时,早已经寻不到人影了,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话:“待封印异动之时便是新传承者出现之日!”
中年宗主遥看远方早已升起的艳阳,山门的广场上也熙熙攘攘的有了早起打扫的弟子了,在等片刻就会热闹起来,弟子们都将在广场上晨起操练。
“来人啊!快去请太长老跟长老团到后山禁地议事!”
也正是在今日,宝阵宗得到了一个神秘的使命,只有各位长老与宗主才知晓的重大而神秘的使命,并世代相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