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很晚,屋外的风雨却更大了。皇甫芝兰仍然没有回来。
坐在屋里的几个人脸上都有了焦急之色。
烈飞羽最先坐不住了,站起身道:“你们若是不愿出去找,我自己出去找她,就算被她抓的更狠些,我也认了。”
轩辕笛笑道:“我们一起都出城去找找,皇甫姑娘若是有什么闪失,烈大少恐怕马上就会疯掉。”
冰魄南城外路边的一间酒馆,皇甫芝兰正在喝酒。她的衣衫已被雨水全部打湿,挽着的发髻也已风吹散,披在她的肩上,头上的雨水顺着长长的黑发流进她的胸膛。她的胸膛高耸,衣衫已接近透明,紧紧地裹着丰美的身躯。每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忍不住想犯罪。
皇甫芝兰这时候已经趴在桌上,她喝的很多。她的肩部圆润,背部纤弱柔美。两只玉臂微弯搭在酒桌上,头慢慢伏在臂弯里,仿佛已经睡着。
酒馆的掌柜眼睛一直偷偷地盯着皇甫芝兰,他很少看到这么漂亮的客人。
“姑娘,小店已经准备打烊。”掌柜道。皇甫芝兰动了一下,又趴在桌上睡着。
掌柜的眼睛亮了,走到皇甫芝兰身后,一只手已搭在了皇甫芝兰的肩上。
“咳……”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掌柜的手又缩了回去。
从雨中走进来两个人,一个穿着一身白衣,身体极其雄壮,目光如鹰的年轻人,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另一个是个中年人,长须飘飘,气派极大,但身上的蓝色长袍却已洗的发白。
“掌柜的,外面风大雨大,山路难行,我们二人可否在贵店歇歇脚,待山雨稍歇,便不敢再打扰贵店。”中年人道。
“小店已经打……好吧,你二人随便坐。”酒馆掌柜本欲拒绝,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这中年人说话虽然极为客气,可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
这二人就坐在了皇甫芝兰的桌上。
趴在桌上的皇甫芝兰又动了动,中年人忽然用手抚摸着皇甫芝兰的头。
掌柜的嘴仿佛张了张又闭住。
店里安静极了,掌柜的开始打起了哈欠。
穿着白衣的年轻人忽然道:“父亲,和我们接头的人为何还不出现?”
中年人缓缓道:“快了,是我们来的早了。”
一声狂笑在外边响起,一个手中拿着拄着拐杖的瘸子走了进来。
中年人道:“来了。”
“掌柜的,把最好的酒拿过来。”瘸子边说着边找了张离三人最近的桌子坐下。外边的风雨那么大,这瘸子并没有打伞,身上却好像没有一块湿的地方。
掌柜的嘴里嘟囔着道:“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净来些奇怪的人。”
掌柜的声音很小,瘸子的耳朵却很灵,道;“你说什么?“
掌柜的本来就很生气,这时候终于怒道:“喂,瘸子,今天的酒已经卖光,还请到别处喝去吧,本店恕不招待!”
瘸子冷笑道:“我本想留你一条活命,无奈你自己找死,那也没办法。”
手中的拐杖突然出手,在掌柜的额头上轻轻一敲,掌柜的头突然爆裂,掌柜的嘴又张了张,“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魔教果然心狠手辣。”中年人道。
瘸子笑道:“你我今日所说的话,岂可让外人听到。”
中年人道;“魔教这次出动了多少高手?“
瘸子道:“除了三潭护法没来,噬血神将算我共来了六人。”
中年人道:“冥蜂究竟给了你们魔教多少好处?”
瘸子道:“这次是八十万两黄金,以后还会更多。他已答应洪邦帝国的所有财富尽归魔教所有。”
中年人道:“冥蜂真是吝啬。”
瘸子冷笑道:“吝啬么,至今你还没有给我们一文钱。”
中年人沉默了一会,道:“冥蜂是何等人,等到你们魔教元气大伤之后,他第一个铲除的必定是你们魔教,不管现在他给你们多少财富,最终必定会全部收回去的。”
瘸子道:“至少现在他还没有这么做。”
中年人道:“鸟尽弓藏,难道碧血尘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瘸子道:“所以这次我来想听听你出的条件。”
中年人道:“除了所有财富归魔教,冥蜂的西方二十城也永久归魔教统治。”
瘸子道:“这倒是一笔很划算的生意。只是我们已收了冥蜂的好处,这次冥蜂请我们来还是为了对付轩辕笛。”
中年人道:“轩辕笛日后我自有办法对付,你们现在只需替我杀一个人。”
瘸子道:“杀谁?”
中年人道:“南方独孤忍。”
瘸子笑道:“独孤忍亦是冥蜂请来对付轩辕笛的,我们若是杀了他,岂不是摆明了要和冥蜂翻脸?”
中年人道:“魔教若要杀死一个人后毁尸灭迹,办法多得很,这个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瘸子阴笑道:“独孤忍的剑法据说已可通神,要杀他恐怕并不容易。”
中年人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道:“我也知道魔教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一千万两银票算是给你们这次的报酬。魔教两头得利,这样的买卖我想你们不会拒绝吧。”
瘸子把银票收了起来,笑道:“你既然肯出这么大的本钱,我们想不答应也不行,魔教副教主步天魁告辞。”
中年人道:“不送。”
步天魁走到门口,转过身冷笑道:“希望你以后最好莫要兔死狗烹。”
步天魁消失在夜色中。
“父亲,你为何一定要帮轩辕笛?”白衣青年问道。
中年人道:“恨天,我们并不是帮轩辕,是在帮我们自己。目下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轩辕,而是势力最大的冥蜂和独孤世家,我们只有联合轩辕和魔教,才能有取胜的把握。这个道理你日后会慢慢懂的。”
年轻人笑道:“如此一来,等到几方势利拼的你死我活,我们就可一举把他们全部剪除,然后一统江山。”
中年人点了点头笑道:“你明白就好,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存实力,坐山观虎斗,决不能让任何一方势利独自坐大。哪一方势利弱,我们就帮着哪一方。”
中年人的手又开始抚摸皇甫芝兰的头。
皇甫芝兰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头,看着这两个人道:“爹爹,大哥,你们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