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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自从A恩走后,我像丢失了魂整日里昏昏沉沉,养殖场里的事也不闻不问,常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以前我瞧不起那些以酒浇愁的人,如今经过亲身体验,很想说一句:理解万岁!

酒文化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它在人们的生活中早已根深蒂固。古代就已把酒量大的人赞为豪爽之士,尤其杜甫写了《饮中八仙》之后,酒的声望就更为提高了,甚至于把能品酒的本领也例为才子的一项。它无孔不入,红白喜事都少不了,从古至今。不过,文明的人类也觉察到了酒的危害性,于是就又用“酒可乱性”训导世人。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句话的指引,才有更多甘愿乱其性情的人借酒助阵,或疯狂或痴巅。事后又变成一个文明人,并理直气壮的把一切责任推脱为酒的罪过。

我是个文明人,不能无故在世人面前放肆地宣泄自己的苦恼,所以借助了酒的魔力来掩饰。

镇上有一家大酒馆,称它为大酒馆冲其量也只是在这一方天地为大,它统共有二三十张桌子,是一家仿古门面,门头挑一旗杆上写着“三碗不过冈”。这是一家夫妻店,掌柜像是木头刻的一个人,偶尔说句话别人会奇怪木头成精了。老板娘却说起话来像是炸开锅的爆米花,就算是木头人她也能逗出几句话来。

我奇怪酒店夫妻的结合,两个人性格差异如此之大,竟能成为和睦夫妻。而我和A恩,本应该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的好夫妻,如今却落的个劳燕分飞。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个问题只能求助于酒来解答。这里的没不错,是店里自家酿的纯粮酒。

这两天,我在酒馆喝酒见店里多了女服务员,她身段匀称,情格活泼。她模样儿一定很动人,因为她能把喝酒的这些人的目光收拢在她的脸蛋上。反正我是看不出她有什么动人之处,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了A恩眼里就没了别的女人?从客人喝酒时谈话的字里行间知道她叫晴晴。老板娘也少不了炫耀她这位高学历的员工,说她大学刚毕业,来这里实习酒店管理。奇怪,真不知她将来要管理什么样的大酒店,非要来这里实习不可?

来喝酒的大都爱和晴晴搭讪,少数一些人与她互不相扰,那就是像我这些喝闷酒的。我歪头倒出瓶中最后一滴酒,遂叫道:“再来一瓶。”经过这一段不停的喝酒,我的酒量居然见长了。

晴晴拿过来一瓶酒放在我面前,我只顾自个地喝酒。

“你为什么老是这样喝酒?”

晴晴问了我才让我注意这位妙龄女郎并没走开,而且在盯着我喝酒。我没有正面回答,倒了杯酒端起杯看着酒反问,“你失恋过吗?”

“是不是失恋的人都这样?”她表明自己是个纯情少女,不懂的失恋的人会怎样!

我显出久经沧桑的成熟回答,“也不都这样,分弱者和强者。弱者和女孩子家饮的是自己的眼泪。而我很坚强从不会流泪,那就只好喝酒释放心里的苦闷了。”我一仰脖猛饮下杯中酒,那个苦呀!我再也不想夸它是好酒了。

“如果有个女孩能弥补你的创伤,你是不是就不再这样喝酒了?”

晴晴这话让我抬头去看她,她大胆地迎接我的目光。她用这种疑视的眼神看着我,还有她刚才说的话,我不敢多想忙回避,“解铃还需系铃人,谁也代替不了她。”

晴晴终于下决心说,“我是兰花花呀!这几天看你老是这么喝酒,我的心都碎了。”

兰花花是我在QQ空间文学交流中熟识的,时间长了,一天她向我发了好友审请。我没通过,因为那段日子正和A恩聊的火热,不想被人打扰。自此她每天都去踩我的空间,却从也不再留一句言。过一段时间,我觉的对不住她,向她发出了好友审请。她通过了,向我发一句,“干吗又要加我好友?”

我回复,“就不告诉你!在你面前无论多动听的话,都会显的苍白无力。只想像你一样,做一个执着的,默默关注对方的网友。”我也统共只和她说过这些话,在此也一并向A恩如实汇报了,这就是我和兰花花交往的全部过程。

此时眼前的兰花花,还是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我窘迫地说,“你不会是大老远的跑来专为看我喝酒的吧?——这酒——真够劲!不愧敢挂‘三碗不过冈’的招牌。”

“这是景阳冈营销的高招,但都被后人给用俗了。你很有才华,就给这酒店写一个新颖的招牌吧!写好了我让老板付你广告费。”

我摇了摇头说,“我如今的生活觉的什么都是苦的,连写的东西都是带苦味的。如果写出来挂在酒馆门口,顾客看了会连这里的酒都嫌苦的,那可就得关店门了。”

晴晴还是像网上的兰花花一样执着,她固执地说,“我要改变你——你不应该整日里浸泡在这种痛苦中。”

我绕开她动情的话,接着上个话题,“不如你来写个有朝气的招牌吧!”

晴晴故弄玄虚地眨巴着眼睛说:“写个什么呢?——看你们喝酒的经常是笔直的走进来,到回去时却一个个东歪西倒的。不如就写个‘竖着进来橫着出’,你看怎样?”她说罢,看我的反应。

我玩味着这句,“嗯!有点像三碗不过冈的霸气招牌。哎——不对,只有要揍人时才用这句话,胆小的顾客看了准不敢进来。”

晴晴见我悟出其中奥妙,她捧腹抿嘴很笑,“咯咯咯!那正好只有你这强者好汉才敢进来,岂不清静!”

这笑声像一阵清爽的秋风,我乌云密布的天空被掀开一条缝隙,一缕阳光透了进来。但随着我麻木的“嘿嘿”一笑,马上又被遮的严严实实。

晴晴嫉妒地说,“她很漂亮吧!现在你为她这么痛苦,如果有来生你还会选择她吗?”

我担心会伤害到晴晴,但还是说:“我不想信有什么来生!但说不定哪一天,我真能在她说的人生环行路上与她重温过去的美好时光。”

第二天,进酒馆喝不见了晴晴燕子般灵巧的身影了,老板娘说她在这里学会了管理酒店,去大城市管理星级酒店了。又过些日子,我也不去喝酒了。因为只顾喝酒不料理养殖场,结果养殖场倒闭了。场里的工人都陆续外出打工去了,我也须外出打工才能维持生活。

A恩呀!我又回到了从前,可我在从前的影子里找不到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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