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全部由水泥浇筑而成,呈长方形,除了墙角处堆了几张破桌子之外,什么都没有。正前方的墙壁似乎跟周围灰黑色的水泥墙不太一样,摇曳的火光中,看起来似乎是一道门。秋言抽出姬鹤,朝张彦风暗示眼神,深吸一口气,慢慢向前走去。
果真是一道门,两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合拢在一起。秋言把手放在冰冷粗糙的把手上,感觉没有什么灰尘,似乎不久前还有人来过。他尝试着用力一拉,铁门发出难听的‘嘎吱嘎吱’的声响,打开了。
一股更加浓重的霉味铺面而来,呛得秋言三人几乎喘不过来气。他站在原地,接着打火机的微弱火光,观察着自己前方的景象。
面前似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摇曳不停的火光中,走廊的墙壁似乎也在无声的晃动。秋言突然感到难以遏止的心慌,手中的打火机也颤抖起来。
掌心感到姬鹤那粗实的握把,心绪才稍稍平静了些。秋言定定神,竭力不去看那黑洞洞的走廊尽头,用打火机四处照着。
前方吉米出,左右两边各有两扇打开的铁栅栏门,里面是大约二十多平米的空间,能隐约看见里面堆着破破烂烂的桌椅。右侧的拱形门上有一块发白的地方,仔细看去,是污垢斑斑的古代长枪的图案。秋言把打火机照向左侧,拱形门上有着同样的图案,只是下面多了一个满目狰狞的凶兽。
“这兵器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呢?”张彦风搀扶着陈瑶,借助着火光沉思一会,咧嘴道。
“没看出来你还挺见多识广的,稀奇古怪儿的东西你都眼熟。”秋言摇摇头,笑了两声。
张彦风一手托起下巴,嘴里发出了‘唔唔’的声音。“不是,你别打岔。这玩意怎么越看越像方天画戟呢..”
“方天画什么?”
“方天画戟!”张彦风鄙夷一眼,接着道。“这东西是华夏古代的兵器,又称画杆方天戟。通常是一种仪设之物,较少用于实战,不过并非不能用于实战,只是它对使用者的要求极高。华夏历史上记载这么一段话,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纵马挺戟。说的就是戟的主人与这兵器。”
秋言边听边走,忽然发现脚下的地面已经不是水泥的了,踩上去会有轻微的颤动,鞋底蹭在上面,有刺耳的金属磨砺的声音,秋言借着火光,隐约看见脚下是细密的铁网。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异响,众人止步,在这黑暗幽静的地下空间任何声音都是清晰可辩。
“臭,臭小子,我,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张彦风感到脚下异样,汗毛瞬间炸起,抖动着双唇。
秋言还未意识到异样,整个身子忽然往下一沉。‘哗哗哗’一阵巨响伴随着尖叫。三人脚下莫名的失去重心跌落到地下空间的底层,重重地摔在水泥地面上。
“我今天倒血霉了!”这一下可把秋言摔得够呛,足足有几秒钟的时间,秋言感到胸口疼得几乎要窒息了。他吃力地在地上翻转着身子,终于勉强吐出一口气,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烈的咳嗽。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眼睛也被灰尘迷住。秋言喘息着爬起来并呼唤着张彦风与陈瑶,用一只手拼命的揉眼睛,另一只手在地上胡乱划拉着,很快,他摸到了姬鹤,把它握在手里秋言才觉得踏实,慢慢地,打火机也摸到了。
秋言拨亮打火机,向上照照,才发现三米左右的上方有一个正方形的大洞。不久,在听到张彦风二人的呻吟声后,秋言松了口气。活动一下手脚,感觉没什么大碍,就拿着打火机四处照着。
秋言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块平台上,前方仍然是条通道,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已干涸的水池子,足有将近两米深,池中空无一物,能隐约看见池壁上排列着一些铁环,在不远处还有相同的池子,秋言沿着平台慢慢走过去,在微弱的火光的映照下,池子的轮廓一点点清晰。
突然,秋言发现在另一处池底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东西白乎乎的一团,看起来像个柜子。秋言捏紧姬鹤,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挪过去,走到正对着它的位置,秋言把握着打火机的手臂尽量伸长,同时睁大眼眸,竭力张望着。
一瞬间,秋言感到呼吸停止了,而心脏却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是一个铁笼,而笼子里,有个人!倒不如说是一堆白骨!
‘啊!’一声尖叫声在空荡荡的地下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来回撞击在墙壁间,响亮得可怕。秋言听出是陈瑶的声音,赶忙寻着声源跑去。几乎同时看见两人连滚带爬地从一角落跑出来。秋言快速的靠在她身边,她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她不由自主的抱住秋言的腰,可身子扔在颤抖着,指着里面,面色苍白。
秋言面色平静道。“摸到尸骸了?”
陈瑶拼命的点着头,惴惴不安道。“它,它们在我身上。”
这时,张彦风寒毛卓竖地狼嚎一声,他感到自己的两腿在哆嗦。秋言往他看过去,见他正一脸恐惧的盯着一具小孩模样的尸骸。秋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死人他又不是没见过。秋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大变,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