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秋言瞬间就完全清醒了,缩回帐篷,心道完了,难道出事了?
可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刚才自己并没有睡死,自己都能知道自己是在一种半睡眠的状态中,可以李默武与乐进的身手,能有什么东西让他们一点声音都未发声就中招的?
秋言静下来聆听,外面鸦雀无声,不由有点慌神,这时候在没有确定安全的情况下以防万一又不敢出声,立即摸回去,摸到那盏营地的矿灯,然后打开,但是拨弄了两下,却发现不亮了,接着又摸向自己的口袋,掏出了打火机,打了几下,也没亮,甚至连一点火星都没有。
秋言暗骂一声,立即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不免心中埋怨怎么要坏都一起坏,收起来就想去拧开荧光棒,可随着动作秋言却发现手掌中的打火机很灼手。
秋言心道奇怪,怎么会这么烫,刚才明明连个火星都没有,秋言试着再次打了一下打火机,然后往自己手心下一放,一下子手心传来一股炽热的灼热感,立即缩手回来。
秋言楞了一下,打火机是打着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没有。
打火机的存气苟延残喘,烧了一下肯定是迅速熄灭,但是问题是自己却看不到任何的火光,眼前就是一片漆黑。
霎时,秋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就以为有什么东西蒙着自己的眼睛,伸手去摸,摸到眼睫毛才发现不是,接着就无比纳闷,心说这他娘的怎么了。是不是这里的雾气太浓了?打亮腕表,秋言几乎是贴到眼睛前去看,可还是一片漆黑,而且逐渐发现,这种黑,黑得无比均匀。
还是非常疑惑,因为自己脑海里根本没有任何这个概念,所以几乎是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用力挥手,想驱散眼前的黑潮,总觉得手一挥就能把那黑暗拨开,但是丝毫没有用处。
蒙了好久,秋言才冷静下来,仔细去琢磨这是怎么回事,外面一片漆黑,什么声音都没有,难道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把所有的光都遮掩。
可这说不通,距离这么近却看不到丝毫光亮,想着想着,慢慢的反应了过来,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背脊生寒的念头。遮住光怎么也不可能啊,这种情形,难道,自己瞎了?
秋言无法接受,脑子里从来没有过这种概念,这也太突兀了。但是内心已经止不住恐惧了起来,那种恐惧不同于以往任何一种恐惧,甚至远远超出对死亡的恐惧,秋言开始用力揉眼睛,下意识的用力去眨,一直到眼睛生疼的都睁不开才停了下来。接着立即想到了西江,摸爬滚打的过去推他,想推醒他,问问他能不能看到光亮,可推了几下,却发现他浑身都很烫,显然在低烧又发了起来,摇了半天也没醒。
秋言深呼吸了几口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立即又想起了李默武与乐进,如果真的瞎了,那么这是一种射盲,射盲肯定有原因,比如说光线灼伤或者中毒,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失明,所以,很可能受害的不只自己一个人。
假如他们没有失明,只有自己一个人受害,那么他们可能就在帐篷外,只是没发出声音潜伏在周围,想到这里秋言立即爬到帐篷边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轻轻呼喊几声。“李默武,李默武!”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人回应。
秋言叫的不算轻,在这么极度安静的环境下不可能听不到,除非他们两个都睡着了,但是乐进绝对不可能睡着。
秋言的冷汗流淌下来,心说他们肯定也出事了,坐了回去,心里就想到几个小时前三人的推测,一下心里就毛起来,心说难道这就是营地中遭遇的突变?
在这里扎营能把人变的失明?
秋言的脑子几乎乱成浆糊,根本没法理解,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但是根本没有想过会这样。在这种地方,对于一队正常人来说,这种突如其来的失明等于全员死亡,甚至比死亡更可怕。
秋言有史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恐惧,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想到在雨林中摸索,什么都看不见,又没有盲人对于听觉的适应,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而且死亡之前恐怕会经历很长一段极端恐怖的经历。
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自己失明的?吃的?压缩饼干一路吃过来都没事情,难道,是这座遗迹?雾气?还是被那三眼怪虫撕咬过的毒素后遗症?
秋言已经很镇定,这大概是因为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已经失明的事实,但就在这时候,忽然在帐篷外面,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道奇怪的说话声。
这个声音不是熟知任何一个人的声响,无限的恐惧,加上黑暗,静寂和乍醒过来的幻觉,使秋言的心冰凉了寒颤,立即侧耳去听,那竟然是众人在雨林里听到的,那种类似于对讲机静电的人声,忽高忽低,说不出的诡异。
秋言的脑海里浮现出犹如蛇一样站立着的那个狰狞的人影,不由喉咙发紧,他娘的这玩意怎么阴魂不散,怀着茫然的恐惧,秋言犹如一个受伤的人当一只手指接近他的伤口时会本能地颇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