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瑕疵的清秀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在夜晚仿佛嵌有一对宝石般闪亮生辉的眼睛,孙正躺在床上,摸着胸口的玉坠,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
孙正听到旁边床上翻动的声音。“胖哥,你睡了麽?”
“还,还没。”
沉默了许久,孙正又开口问道。“胖哥,你家里还有什么人麽?比如很想念的那种。”
“我太太..”
卡尔特斯黑沉沉的夜,如浓墨涂抹在天际,今晚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
狱警每天的敲门声,就跟厉鬼催魂似的,比时钟都准。
孙正揉揉了酸痛的眼睛,每天醒来,一道清影就会在自己眼前转一会,不管手里干什么事,总要走一会神儿。
监狱的生活也是枯燥无味,起床洗漱,早操,工作,休息,范围也就那么大点,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走的出,逃不出。
一天的劳碌换回下午在操场上的喘息,孙正懒洋洋的躺在一张躺椅上,摸着胸口闭目养神,只有太阳照射的时候,孙正才会觉得自己像个正常人自由人,暖暖的,热热的。也许在你们的身边,就有曾经进过监狱的人,生存和就业压力的增加以及贫富悬殊的距离拉长,这个世上每天都会有不少人为了生计或是为了无法满足的贪欲,而以各种各样的罪名被投入到监狱里面去服刑去改造,孙正有时候也会在想,坐牢究竟是一场劫难,还是一次重生。这些被关进监狱的人在里面除了渴望外面的自由,他们还渴望什么。
以前听母亲讲过,监狱在社会上被人说成大染缸,能让好人变坏,坏人则越来越坏,也有人说它像是一座学校,除了能让自己学会反省之外,还能学到好多外面学不到的本事,也有人说是一个能够洗清灵魂的地方,让人重生,然而对于监狱生活深有体检的人来说,监狱是一条掉进去就能毁你一生,让人万劫不复的深渊。
前不久,有个重犯被关押了十五年,刑期圆满,当着全部囚犯的面,在操场宣读改过书,随后释放,孙正在队伍里望着他,看着他站在卡尔特斯的大闸门前衣襟在风中扭动,十五年!他不知道该如何迈进这个世界,十五年!从他的眼中孙正看到了无助,彷徨,仿佛他有一种冲动,他想走回监狱的大门,十五年!他找不到这个世界的入口,对望间,他的嘴唇在颤抖,像是在说,我想接着守候那四面高墙。
“小,小哥。”
孙正眯着眼睛想着对监狱人生的过往,懒懒的扬了扬手。“胖哥让我再躺会,时间还早呢。”
“小哥..”
“怎么了,怎么了?”孙正被祝少言推的有些不耐烦,起身问道,这一睁开眼,把孙正吓一跳,面前十几个魁梧大汉站立在自己跟前。
人群里走出一青年,贾河东。“小子,挺舒服。”
孙正瞅着贾河东,冷冷的问道。“怎么,有什么事么?”
贾河东摸摸了鼻子,笑道。“没什么事,我们牛老大要见你。”
“我要是不见呢?”
“这可由不得你。”贾河东说完,几名大汉掐着孙正的脖子,捂着嘴夹着胳膊就带进厕所。
“放开!放开我!”孙正含糊不清的说着。
捂着孙正嘴巴的青年,迈了一小步,一击劲拳打在孙正的肚子上,小腹吃痛,挣扎着的身子一下子蜷缩到一起,几名青年把孙正扔到地上,奋力的踹上几脚并说“老实点。”
孙正在地上缓了一下,双手撑起身子爬起来,捂着小腹,环顾一下四周,老牛,贾河东,猫头都在。
孙正吐了一口口水。“牛哥,如果你是想打我一顿了事,那么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牛哥挑了挑眉毛,讥笑着。“既然小兄弟吩咐了,那哥几个还愣着干嘛,照做啊。”
几名青年听到牛哥吩咐起身向前,距离最近的青年一下子拉扯过孙正的领子,一拳打在他脸上,孙正倒退几步没倒,青年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凶性‘哐哐哐’揪着孙正的领子就是在脸上一顿胖揍,直击到厕所的墙上,孙正依着冰冷的墙面,脑袋有些蒙,连续的重拳有些让他吃不消,鼻子也是有鲜血流出,揪着孙正领子的青年见孙正还未倒,一个跃步猛踹孙正的小腹,孙正一时间只觉的小腹犹如车碾过似的,疼的要命,双腿一软跪在地下狂咳不止,口水鼻腔里的鲜血掺杂在一起。
猫头有些看不下去,推开殴打孙正的青年。“老牛,够了,他还是个孩子。”
“老猫,我这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今天就是要告诉他,别以后没大没小,规矩就是规矩,问问这里的人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人你也打了,你还想怎么样?”
老牛岔开腿,指了指自己的裤裆,讥笑着。“想怎样?小子,从这钻过去,这事就了了。”
“牛震跃!做人留一线!别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