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凉历时,我没有想过我童年那所谓的超人梦想会与现实同现,只不过
她抖抖索索地抬起一只手,嘴唇颤抖了几下,终于在牙缝中蹦出两个字。“怪物!”
我想当时我的脸一定比身后的墙还要白,我对她笑笑,表示不介意。
我真的不介意,我是怪物,我知道。
.....
直到中午集合时分,孙正从洗衣房的拐角一很隐蔽地起身,望着额头上的太阳,暗叹一声。
这么些天以来,这是孙正第一次惹麻烦,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觉得自己与那些囚犯相似了,一言不合情绪就有很大波动,从带上手铐的时刻开始,每当思索自由对人生的意义,手铐就会发出光芒,令自己思绪杂乱无章,孙正到现在也始终不承认是自己杀了人,别人问起,也只是淡淡的说句伤了人而已,有时候,睡觉也会被惊醒,头脑一片空白,说不出是惊吓还是什么感觉,像短时间的失忆,或是说是意识丧失。
食堂给孙正的感觉就像是吃夜市摊,一眼望去全是人,对饭菜不爱挑剔的孙正来说,监狱里的伙食还是挺不错的,二素一荤一份大米。孙正凭着身份牌领取了自己的那一份,找了张空闲的桌子,便坐下吃了起来。
祝少言进门也是便看见了孙正,拉开一旁的椅子。“小哥”
孙正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祝少言缩着脖子问道。“小哥,你没事吧?你出去以后我挺担心你的。”
“能有什么事,晒了会大漠太阳而已,对了,床单你给我洗了没?”
祝少言有些吞吞吐吐。“洗,洗了,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你走后,被你打的那个贾哥说这事没完什么的,我害怕,没敢多听。”
孙正轻笑一声,安慰了一下祝少言。“没事,吃饭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这一个月以来,最肮脏,最卑劣的事已让他见识不少,经历了同龄人所不能经历的事让孙正现在在思想上出现了点偏差,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毕竟孙正才一十九岁,忍耐和坚忍是不一样的代名词,我让你并不是,我怕你!
此时,对面的椅子被拉开,孙正也是埋头吃饭,并未抬头搭理。
祝少言在下面捣了孙正两下。“小哥”
孙正看着祝少言,只见他畏缩看着自己,眼神一票一票的瞅着自己前方。“怎么了?”
随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几名大汉在自己前方坐着,其中还有刚刚自己打了的贾河东。
“小子,食欲不错啊,打了我的人,屁都不放一个的还能在这悠闲的吃喝。”
孙正想了想还是出于理,便于对方交谈起来。“大哥,看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请先辩论是非可以麽,如果他不先侮辱我,我怎会与他有纠缠。”
大汉转向贾河东问道。“是这样么,小贾?”。
贾河东脸上黑青不少,鼻子看着也是刚止过血的样子,恶狠狠的瞪着孙正。“大哥,我今天不是不舒服么,这不是拜托这小胖子帮我做一天劳务么,这小子上来就说跟猫头的,看着脸生,啪啪就揍我一顿,大哥,这明显不把咱们这一脉当回事啊!”
“小兄弟,你也听到了,我手下人说今天不舒服,是拜托你身边这小胖子,你这上来就把我人打了,该怎么让我下台啊?”
“是他口嘴不干净,我才动手打了他。”
“噢,是这样,辱人不辱母,江湖不问家,小贾,给小兄弟陪个不是。”
“大哥”贾河东看着自己大哥突然胳膊肘向外拐,急叫一声。
“道歉!”
“小子,今天事我认栽,我向你陪个不是。”说完,贾河东站起来,朝孙正一鞠躬。
大汉待贾河东赔完礼,笑着说道。“小兄弟,既然我手下人也道过谦了,咱们就论一论你打我兄弟的事。”
孙正又放下手中的勺子,皱起眉头,对视着。“什么意思”
“赔礼是赔礼,打人是打人,这是两码事,两码事就该分开说,不是麽?”大汉用手夹起孙正盘中的一块红烧肉扔到嘴里,吧唧着嘴。
“那你想怎么样?”
大汉想了想,拉过孙正的餐盘,深深一口浓痰吐到饭菜里,随后又推向孙正。“喏,你把这份饭吃光,这事就这么算了,哈哈哈”
孙正微微握拳,忍耐是有限度的,而孙正却不会把这种底线表露出来,每次看似风平浪静,其实都已经在内心累计,在不经意间,这种累计会化身成一头野兽,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正小子,起床快,干活快,吃饭还这么快啊?”猫头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孙正耳边。“哟,老牛,好久不见啊。”
“猫头,来的正好,这小兄弟是不是你新收的?”
“跟我?”猫头有意味的撇了一眼孙正。“对,是跟我,怎么,得罪牛老大了?哈哈,我这小兄弟人还小,新人,牛哥大人有大量,别难为小孩子,老弟我给你陪个不是。”
猫头一番话下来,有头有脸,谦卑并用。
老牛架起胳膊,讥笑着。“猫头,打着你名号,伤了我的人,咱们这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多了,你扛不住。”
猫头挑着竖眉见对方不领情不给台阶下,语气则也是一变。“噢?那不知道牛老大的意思是什么?”
“猫头,这事你是铁定要管了”
狱警在不远处敲击着桌面。“喂喂,聚在那干什么呢!”
“小子,你运气好,有人替你撑腰,但你也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