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子首先道:“辛老认识我,我去了可能不是太方便,等你们认识之后,我再去相见比较好,我还是就在客栈休息一下吧!”
陈子恒也道:“我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这次只是访友,既然已经到了,我打算出门一趟,去处理一些事情,三天之后回来!”说完对众人行了一礼,告辞离去。
乌云娜道:“既然吴老板说的两个地方都不错,我倒是有兴趣去游览一下,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乌恩还没有开口,听到乌云娜如此说,就道:“公子,我感到肚子有些不是太舒服,想在这里休息一下,公子也见过辛先生的画像,我就不去了!”
见没有其他人愿意陪自己前往,思南于是带着乌云娜出门。
两人按照店主所说,慢慢前行,虽然所说不远,也有好几里路,走了一会,乌云娜道:“这个辛先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第一个要找他?你找到他之后想做什么?”
思南道:“辛老是在世的我最佩服人!我只是想见见他,至于见到之后想做什么,我还没有想好,到时再说吧!”
乌云娜道:“我都不信你没有想好,不过辛老之名我没有听说过,你能不能讲些他的事迹来听听?看看你崇拜的人有何突出之处?”
思南道:“三十多年前,金国完颜亮派兵大举南侵,当时朝廷震动,宋军抵挡艰难,二十多岁的辛弃疾聚众二千人树起抗金旗帜。没有多久,他带领手下投靠了耿京领导的起义军,加入之后,他很快得到耿京赏识,依为心腹,辛老劝说耿京归宋,以图大业,最后耿京同意了,并于次年派遣他南下联系起义军的归宋问题。谁知等他南下之后,叛徒张安国聚众杀了耿京,率部投靠了金国。辛老在返回途中得知此消息。当时身边只有五十多骑,他提出为耿京报仇,惩治叛徒的提议之后,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于是他率领五十余名骑兵,奇袭金营,生擒叛徒张安国。并将之押送回南宋,时人评价‘壮声英概,懦士为之兴起,圣天子一见三叹息’。你佩服不佩服!”
乌云娜摇摇头道:“听了你说的事情,我佩服他,不过虽然我有一半是汉人,但是我出生和长大都在蒙古,在潜意识里面所有思考的方式都还是蒙古人的方式,在蒙古经常有小的部落被灭,几天还是贵族,说不定明天就会战死或者沦为奴隶,大家都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特别是妇女和孩子。民族观念并没有汉人这么强烈。南下之后,虽然我听了很多的评书,佩服那些为国为民的英雄人物,还是有时不明白他们的行为!”
思南道:“我是一个完整的汉人,我都是在南下一段时间之后才有汉人的归属感,你在蒙古长大,一半血统还是蒙古人,你不明白很正常,你如果在汉人的圈子生活久了,你就会慢慢明白!”
乌云娜道:“他们五十个骑兵就敢袭营,我很佩服。不过我听你的手下谈起你,也是非常佩服,你也不是带五百人就袭击了金国大营么?要知道,按照你刚才所说,辛老袭营的时候,金人正处于大胜的大好形势之下,防御一定不是很紧密,他是属于偷袭性质,而你带人袭营的时候,仆散揆正处于失利的不好形势之下,防御非常严密,那可是强袭啊,我看你也不差呀!”
思南笑着道:“佩服为夫吧!现在觉得有眼光吧!没有选错人吧!”
乌云娜笑着道:“少臭美了,我现在只是感觉还行,可还没有决定要嫁给你,等我再考察一段时间再说!到时如果不满意,我就一脚将你踢飞!”
思南道:“看来我得在你印象还不是太差的时候抓紧时间,将生米煮成熟饭。要不然就错过机会了!”
乌云娜笑着道:“你敢就试试!”
思南笑着道:“等回到蒙古再找机会,我胆子一向很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我刚见到爷爷奶奶,不想让他们失望而已,到了蒙古,凭借母亲,肯定管不住我,我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时你就知道了!先不说这个了,其实在襄阳袭营的是毕将军,我只是一个跟屁虫罢了,根本没有起到很大作用,虽然我知道我不会做象辛老这样的英雄,不过这个并不妨碍我崇敬他!”
乌云娜道:“谁的心中都有一个对与错的标准,都会有自己的偶像,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做坏蛋,也不是天生就是坏人,是非对错有很多要靠后人来评价,你将来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思南道:“这个我还没有考虑好,等我想好,我再告诉你。辛老在南下之后,一直雄心勃勃,壮志凌云,希望王师北进,恢复中原,他先后上了一系列奏疏,力陈抗金抚国方略。但他的意见并未被当权者采纳。在此期间,他由签判做到知州,由提点刑狱做到安抚使,虽然宦迹无常,有升有降,不过政绩卓著。他出任滁州知州仅半年,当地“荒陋之气”一洗而空。他在湖南帅任,创置“飞虎军”,“军成,雄镇一方,为江上诸军之冠。”我这次来最主要的就是要见见这位传奇人物,听听他的教诲。”停了一下,接着道:“汉人有着悠久的历史,在我们的历史中,涌现了无数的这样的英雄人物,不过他们大多都已经不在了,辛老是我认为在世的人中间最有名气的人物,不过在六十年前还有一位更加有名的人存在!”
乌云娜道:“我也知道,这个人就是岳武穆,岳飞将军。我在你的家乡还听过说书人讲他的英雄事迹,不过我感觉有些地方有些太夸张了!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思南道:“英雄人物的事迹都会有些夸张,这其实表明了人们的一种美好愿望,我们并不能说些什么,还应该加以鼓励才对!”
乌云娜笑着道:“你就没有一点私心,要知道,说书人可是有说襄阳之战,可是把你说的三头六臂似的,轻轻两枪就差点将纳兰邦烈挑于马下,还吓得仆散揆仓皇逃窜,金兵更是远远见到你就鬼哭狼嚎!”
思南道:“我可没有听说,有那么夸张吗?再说我就一个配角!毕将军才是事件的主角好不好!”
乌云娜笑着道:“民间都这样,在我们那里也是一样,出现一个英雄,人们都喜欢夸大他的功绩,你年纪小,又是主动为国出战,而毕将军却是职责所在,人们当然宣传你多些。另外武穆公绝世名将,我们那里都有听说他的一些事迹,你能不能也讲些事情来听听?”
思南道:“我知道他的事迹并不多,知道的都是一些他经过的战役,作战的分析和安排,虽然武穆公确实是绝世名将,不过他也有失利的时候,在金史中就介绍了他的两次作战失利,家祖曾经是他手下将领,对于事情的真相就更加熟悉,我的兵书是武穆公亲手所著,里面就提到过三次的作战失利,不过在民间不传罢了,我将来也会领军,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那些没有功成的将领。想想我都有些不想面对!不过也不全部是消极的方面,通过几次的军事行动,想想自己后面倚靠自己的百姓,自己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啦!也许我天生就是一个军人。”
乌云娜道:“其实上位者的一个决定确实要影响很多人,该面对的你总是要面对,你不可能去逃避,通过我对你的观察,你不仅是一个军人,将来还会成为名将。还是说些有意义的事情吧!武穆公的诗词听说也写的很好,你念一首来听听!”
此时两人恰好走到鹅湖寺门口,此时已到下午,寺内还有一些香客。
思南道:“武穆公的诗词确实写的很好,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一首《满江红》,我唱给你听听!”
说完润润嗓子唱道:“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唱完又将最后一句重唱了一遍。
想起即将面对的现实,思南不由得有些恍惚,不由得陷入诗词的意境之中,唱完上半阙,就停在那里。
乌云娜拍手道:“唱得好,继续唱啊!”
思南正准备接着唱下半阙,突然听到寺内一个声音合道:“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整个声音悲凉,显然不是一个年轻人。也将最后一句重唱了一遍。
思南不知道何人所唱,不过意境和歌唱的曲调要比自己唱得还好,思南按照后世的习惯鼓掌道:“不知是那位前辈所唱,比晚辈唱得好多了,不过在下接着唱一首,不是诗词,请前辈倾听,品鉴一下。”
不等那人回答,思南接着唱道:
“昨天所有的荣誉,
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
今夜重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
为了我挚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
只为了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寺内一个声音道:“唱得好,好一句‘只不过是从头再来’能不能请小友进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