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仅有一轮弯月,孤寂的悬在西方,有几颗孤星点缀在整个苍穹。现在早已进入初冬,天气非常寒冷,夜风吹在脸上象刀子一样。整个队伍默默行军已经有不少时间了,众人尽力控制身下的坐骑不发出声音。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不到,已经到了人最疲劳,也是天气最冷的时候,整个队伍的队形也出现了些微的松散。是应该整理一下的时候了。
众人早已经进入塔塔儿人的地头,随时可能遇到早起的塔塔儿人,思南停下战马,决定先休整一下,将这次的任务仔细的安排一下。于是转头将手一挥,招呼众人停止前进,转马进入一个树林。等众人全部进入树林,思南道:“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塔塔儿地头,大家下马休息一下,将所有标示我们军队的东西全部摘下来,有塔塔儿人标示的换上塔塔儿人的标示。”
说完首先将自己的标示扯下放入怀中,从环中取出一个塔塔儿的标示戴在身上。
等众人更衣结束,思南道:“我考虑了一下我们需要完成的任务,有一个简单的行动方案,现在与大家商量一下。”说完将怀中的地图拿了出来。
几个百夫长围了上来,思南道:“我们进入了塔塔儿人的地头,这里最少有二十多个部落,现在我们有五百多人,目标太大,接近任何部落都会引起别人的警觉,根本不可能打探到塔塔儿人集结军队的原因。所以我准备兵分十路,大家分头搜索不同的区域,每个百人队分为两队,具体带队人选由各个百人长自己决定,你们看如何?”
格根自从思南帮助解开心结之后,对思南更加支持,在军队事务中表现的更加积极。他在地图上面点出这些部落的大约位置(蒙古人逐水草而居,具体位置是谁也没有办法标示出来的)道:“这些部落里面只有五个稍微大些,我们主要搜索的就是这些部落,看他们军队和物资的流向应该就可以查出他们军队集结的地点,通过查探他们营地的规模就大致能够打探出他们军队集结的人数,最主要的是打探他们有没有别的援军进入,所以侦察敌人数量和粮食物资的储存地点相对容易完成,但是对于他们集结军队的目的,我们只能通过他们军队集结方向和物资流动的方向进行大致的推测,要知道具体情况只有到各个部落去试试运气和到军营绑架他们的将领,这两个都比较危险,毕竟这些塔塔儿人互相之间就是不能叫出名字,也对面相有些印象,我们作为陌生人在这种非常时刻进入就会惹人怀疑,很可能马上就会有军队前来查探。而到军营去抓俘虏就更麻烦,职务低的不知道具体情况,职务高的不容易抓到。”
所有人都紧锁眉头,这的确是一个不怎么好办到的任务。思南道:“我们军队里面有本来是塔塔儿人的么?”
宝达古拉道:“我们和塔塔儿人是世仇,根本没有塔塔儿人会加入我们的军队,至少我们这个部队里面没有塔塔儿人。”
思南道:“我们部队里面有医生么,最好是兽医。”
图力古尔道:“我父亲是兽医,我在从军之前倒是跟随父亲学了一些手艺,应应急倒是没有问题。”
思南道:“我跟随母亲学习了一些化装的手段,侦察敌人集结目的的事情就由我和格根将军去做,你们其他人的任务就是打探出敌人的军队数量和物资储存地点,我们先将十个行动小队的带队人选和搜索区域确认一下,格根将军的部队就由宝达古拉带队,我们搜索完成之后,五天之后在鄂嫩河下游的塔滩相会,你们所有带队的人最好带上地图将物资和军队数量在地图上面标示出来,你们看这么样?”
随后众人详细的讨论了各自搜索的区域和带队的人选,思南道:“现在大家准备一下,出发吧,留下五十匹好马。”
众人分成十批出林,向自己需要搜索的地方而去,格根,图力古尔以及格根哈斯和哈斯乌拉留了下来,思南道:“我先把方法向大家讲一下,大家分析一下事情的可行性。”
“我准备装扮成格根将军的侄子,由将军带着我到塔塔儿各部走动,我们名义上是为我定亲,我们可以一个一个部落的看,只要我不满意我就可以接着到下一个部落,我们每到一个部落,不管怎么样,先送一匹到两匹马,图力古尔给各个部落的牲畜看看病,就是不成,他们接受了我们的恩惠,也不会怀疑我们,你们看怎么样?”
图力古尔道:“草原一向流行不同部落通婚,虽然现在形势有些紧张,不过应该也可以使用,这应该是我们能够使用的最好方法。”
另外三人也一起点头。
思南对格根道:“我现在是一个部落的族长之子,并且是第二个儿子,格根将军是族长弟弟,至于是那个部落,我们再商议,我现在开始化装脸部,请你们帮我理一个蒙古人的发型,我从来没有弄过,怕出破绽。”
四人一起动手,将思南从装扮到发型全部整理了一遍,并将思南刚才戴在身上的塔塔儿人的标示取了下来。
思南也将脸部和脖子的装束收拾完成,为了不露出破绽,思南又将手部也弄了一下,使手部皮肤显得黑一些,另外四人一起点头微笑,显然阿秀传授的手艺还不错。
格根道:“思南化装的不错,我本是泰亦赤兀特部落的人,对整个部落的情况非常熟悉,族长阿兀楚巴特尔刚好有几个儿子,第二个儿子跟你的年龄差不多,名字叫做苏牙力图,思南就叫这个名字吧,我们就自称泰亦赤兀特部落的人,你们看如何?”
思南将格根留下就是因为他不是铁木真部落联盟的人,对外面部落情况比较熟悉,又是可以信任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大喜道:“既然如此,我们将他们留下的战马上面的马鞍都取下来,再在树林里面埋好,等我们收拾妥当就出发,大家记住我们整个队伍以格根为首,格根哈斯和哈斯乌拉兄弟身份是卫士,图力古尔是仆人兼职是医生,大家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露出破绽。”
众人一起动手,将剩下的战马的马鞍全部取下埋好。然后收拾一下,打马出林。格根在前,思南骑马跟随,剩下三人在后面驱赶马匹,由于都是战马,倒是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
此时太阳已经出来,前面几里之外就是一个塔塔儿人的部落,草原上面已经升起炊烟。
几人打马走了一段路程,接近那个部落,看见前面有一个老人正在教一个小孩骑马。
格根打马迎上前去。那个老人也迎了上来,对着格根道:“远方的客人,你们从哪里来?又准备到哪里去啊?”
格根道:“亲爱的长者,我们是泰亦赤兀特部落的人,我带着我的侄子在草原流浪,准备为他相一门亲事,我们已经在草原走了好多天了,也到了好几个部落,现在来到这里,请问这是那个部落,能不能提供一些饮食给我们,让我们休息一下?”
老人叫住正在骑马的小孩道:“这是我的孙子乌汉图,我们这里是塔塔儿察阿安部落,我叫额仁钦道尔吉,既然你们来到这里,不如到我家里去做做吧!我老伴正在做早餐,你们可以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下。”
格根打马来到老人身边,从怀中取出一块白色的玉佩,将他抛给那个老者道:“初次见面,这个是一个小玩意儿,送给长者作为纪念。”
老者将玉佩打量了一下,这个玉佩虽然是格根随手相赠,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老人一时不能确认几人的身份,只能肯定他们是哪个部落的贵族,不然不能带着这么多的马,随手相送就是一块名贵的玉佩。于是热情的招待他们进入部落。
此时已经到了早餐时间,部落的人都起来了,见到老人都亲热的打招呼,显然这个老者在这个部落不是普通人,而看到带着这么多马匹的五人,都好奇的打量,一边小声的议论。
思南仔细观察,发现这些都是老人、妇女和儿童,显然塔塔儿人已经将这个部落的青壮年征召走了。
老人带着五人回到自己的家,有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迎了出来。
老人对那个妇女道:“今天家里来了贵客,我们要好好招待一下,乌汉图和也速干帮奶奶弄一只羊好招待客人。”
思南听到‘也速干’插言道:“额仁钦道尔吉爷爷,您有几个孙女,都叫什么名字?”
另外几人看见思南忽然插话,都非常奇怪,不过思南毕竟是最高长官,所以众人都没有插话。
虽然思南经过改扮,但是总的面相并没有太大改变,加上双目的神光,显得朝气蓬勃,老者似乎对他印象不错,于是笑着道:“我有两个孙女,一个叫也速干,另外还有一个没有露面,比较害羞的叫也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