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女人很多。但钟原当了这么久的皇帝只是幸过皇后和卢靖妃两个女人。倒不是因为他是正人君子,而是他不喜欢没有感情的关系。
男女间没有感情的关系,就像喝不加任何东西的TEQUILA。喝的时候很爽,第二天早上起来脑袋空空一片,头还疼很。这么喝TEQUILA的人一般都极度空虚或者极度痛苦,没啥事的人一般不这么喝。
随着慢慢进入角色,钟原开始熟悉深宫里的生活,也变得越来越自如。没事儿的时候,钟原常常坐着乘辇到处看看。坐在乘辇上忽忽悠悠,感觉美很。
而这皇宫里钟原最喜欢去的地方除了御花园就是皇后住得坤宁宫。经过长期与皇后相处,钟原越来越喜欢她。皇后除了有点小心思之外,人很是知书达理,给人感觉非常不错。再说这是钟原第一百零二次相亲。甚至还没怎么交往,人就已经躺在了钟原怀里。钟原是个负责的男人,所以他要对皇后负责!但要负责也不能完全没有感情基础,所以钟原决定还是要跟皇后谈谈恋爱。
可皇后没有和钟原谈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的觉悟。每次钟原要跟皇后谈恋爱,最后却都被皇后含情脉脉表露着相思之苦,期待着钟原解开腰带的眼神吓得落荒而逃。后来钟原认命了。虽然有社会学家说没有恋爱过的男人都不成熟。但老天不给机会,钟原就决定幼稚下去。
现在他望着皇后如水的目光说道:“皇后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出声,朕也好准备一下。”
“臣妾也是刚来。今儿听黄伴说皇上您发了两次火,连太子都吓得不轻。臣妾就过来看看,顺便安慰下皇上。”皇后说着低下头,脸上升起两团红晕,美得很。“皇上龙体刚好不久,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有什么叫事那些大臣们多担待点。皇上是臣妾的天,皇上出了什么事儿,臣妾也活不下去了。”
听听听听,要说人家古代的女人这觉悟,没说的,那叫一个高。钟原的愤懑一扫而空。“朕也是气一些大臣不争气,西边四川那里也地震了,死了很多百姓,朕心烦。”
“原来是这样,皇上安排赈济了么?”说着小脸一红,“按说后宫不能干政,臣妾也就是这么一问,皇上不想说,或者不痛快,就不要说了。要不臣妾抚琴给皇上听?”
“无妨,朕已经安排了,事情是这样的……”钟原就把今天早朝的事和晚上议政的事给皇后从头到尾说了一边。跟自己谈恋爱的对象也要保密么?没那事儿。钟原一向这么认为诚实,忠诚是感情的基础。
皇后也是大家闺秀,识大体的人,同时还存着讨好皇上的心思。因此,当钟原说到边关统帅如何不抵抗,弄得百姓惨遭掳掠,皇后柳眉倒立,杏眼圆睁,咬牙切齿;说到地震之后百姓如何凄惨,皇后又是柳眉颦颦,眼含热泪,泫然欲泣。
钟原心想:女人真是感性的动物。今儿朝上那些大臣们怎么没有一个有这种觉悟呢?钟原开始想是不是让皇后来给自己当官。也就是想想,他立刻放弃了这不现实的目标。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儿,不是他这两把刷子,半路出家的假皇上玩得转的。不过皇后的表情,让钟原觉得找到了知音。有一个好听众,那也是值得欢呼的事。
“臣妾觉得,皇上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勤政爱民,心系百姓。今儿也是真情流露,大臣们一时体会不到也是有的。皇上就不要太自责。不管怎么样,您都是臣妾的大英雄,有您在臣妾身边,臣妾心里踏实。”皇后用满含情意,带着崇拜的眼神望着钟原。
女人要征服男人,不用脱衣服,而是用这招,百试不爽。真的!谁不想在自己的女人心中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没见紫霞说了那么一段关于英雄的话,至尊宝就玩儿了命似的爱上了她。钟原第八十八次相亲的时候,那个女孩子也说了这么一段,结果钟原拉着她就进了周大福。周大福是啥玩艺儿?珠宝首饰店。当钟原送了那女孩子一枚万把块钱的钻戒,准备选日子结婚的时候。那女孩子回老家了,而且是千里之外。打了个电话给钟原,说:你是好人,就是太老实,以后不要这样了。伤自尊了,这是夸人还是骂人?从此,一首千里之外就成了钟原唱K的保留曲目。
后来钟原和几个朋友说起这事儿。几个朋友纷纷摇头说,现在这个社会,说你是老实人就是骂你呢,你要骂人就骂:‘你才是老实人,你们全家都是老实人’。不过钟原一直不理解,什么时候老实人也成了骂人的话了。
皇后一番话说的钟原心潮澎湃,兽性大发。一把就抱住了皇后。他前世也就拉拉女人的手,都没抱过女人,所以不会抱。此刻他动情地一抱,怎么看学名都叫熊抱。给皇后勒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皇上,庄重,旁边太监侍卫宫女们可都看着呢。快放开臣妾。”皇后娇嗔。
钟原不理皇后的话,把皇后往后一板,右手搂着后背,一弯腰,左手往腿弯里一放,就把皇后抱了起来。这招是他从电影电视里学的。电影电视里就这招用的滥,女人死了,女人病了,女人疯了,男主角都得这么抱着。娇小的皇后一点不重,但就这钟原也不敢抱久了。嘉靖留下的这身体体力不行,老这么抱着伤元气。
走进东暖阁,宫女太监捂着嘴吃吃笑着就跑了出去,黄锦出去的时候,顺手还把门也给带上了。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动静来。
“皇上,您轻着点。”
“你懂什么,轻了没用……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
“是哦,松快了好多,皇上这招叫什么?”
“拇指叠按法。消脂肪的,还能强身健体。”
“皇上懂得真多,改天教给臣妾,臣妾给您也按按。”
“这可是你说的啊,改天别忘了。不过这几招是给女人按用的,你要学就得学给男人按的。”
“好,臣妾一定好好学。皇上,也给臣妾讲个故事吧,像给太子他们讲的‘窃美’那样儿的,臣妾喜欢听。”
“好,我给你讲个‘唐朝好男人’的故事。话说从前呀,有个王子豪,这个人呢,博学多才,风liu而不下流,娶了四个老婆,个个貌美如花,哦,不对,除了其中的一个……”
……
“皇上真会瞎编,哪有这样的侯爷。”
“你懂什么,女人家家,头发长见识短,还听不听了?不听拉到,聒噪……”
“听,人家错了还不行么,要不你罚臣妾?”
啪,啪,手打在肉上的声音……
※※※※※※※※※
严嵩陪钟原吃完饭回到家,径直走到了书房,叫丫鬟泡了一壶茶,随便在书架上拿起了一部书,胡乱翻了几下,却没有心思看,又把书扔下,端着茶杯怔怔的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在走神,门口棉帘子一挑,严世蕃面带微笑拿着把折扇的走了进来。
“爹,在皇上那儿吃过了?吃饱了没?要不要叫厨房再给你做点吃的?”
严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下,“饱了,没吃饱也给气饱了。”说罢,不再搭理严世蕃。
严世蕃讨了个没趣,还是笑嘻嘻的说,“爹可是生孩儿得气么?那孩儿给您赔罪了。”说着揖了一揖。
严嵩看见他油腔滑调的样子,一时也没有办法,想了一下,缓缓说道:“庆儿呀,你平时很谨慎一个人。今儿是怎么了,也跳出来给皇上找不痛快。你就不怕万一出什么事儿?爹老了,还指望你担起光宗耀祖的重任呢。还有你娘,一直病体缠身,若是你出了事儿,你娘就你这一个孩子,你说她活得下去么?还不着我拼老命?你说你图个什么呀?”
严世蕃听了这话,正色道,“孩儿不孝,让爹担心了。不过孩儿算准了皇上不会把孩儿怎么样。孩儿就想试探下皇上,看看皇上的底线在哪里,顺便在朝堂之上捞点名声。要是孩儿没把握,才不会莽撞行事呢。”说到这里,不由得噗嗤一笑,折扇往手心一拍,“不过要说咱们这位皇上呀,那是越活越回去了。朝政瞎指挥一通不说,还没原则的很。咱们爷俩以后安全着呢。说也奇怪,怎么他病了一场,性格竟是完全大变了呢?连皇上也不会当了,倒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孩子。”说完,又迷茫的摇了摇头,“不过呢,他最后那手让孩儿甚是难受,你说皇上发什么疯,把左都御史与都给事中都交给孩儿做,这就比较头疼了。天天在御史言官里打混,以后行事都不方便。爹,还得麻烦您老人家,什么时候给孩儿把这两个差事辞了,换个尚书做做也好呀。”
严嵩听他说了这么一番话,脸色一变,“庆儿,慎言。”起身到房门口,看了看四周,关上房门回身坐好。严世蕃笑着说,“爹,您怕什么,这宅子里都是孩儿亲手挑出来的人,忠心的很,没人敢嚼舌头。”严嵩没接他的话,“自己惹出来的事儿自己去辞。我看皇上虽然处理朝政杂乱无章,但总显得那么怪异。跟太祖一样,似乎处处跟这些个官儿不对付。倒是对百姓好得很,今儿晚上,为了地震这么件小事儿,又发了一通火。发了一道旨意,我看着都邪行,太周到了,有些事儿我听都没听过,你说皇上他怎么想到的。还有,尚书你就不要想了,现在的尚书全都入阁了。内阁现在加上徐阶一共七个人。皇上说了,以后朝政由我们几个人议,讨论出个结果交给皇上用印就好了。”说着,详细把从下午到晚上,在东暖阁议事的事儿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严世蕃也是大奇,“还有这样的事儿?这可就怪了。要说皇上放权,可您老人家现在也没有绝对的权力了,也就是担着个首辅的名儿。还有,皇上这样看重那些个平头百姓的话,咱们就要收敛点了。这皇上折腾起人来可是花花道儿多着呢,有时候比死还难受。这就要多想一想了。”说罢,皱着眉头,那把折扇,在手心连连拍着……
严嵩点头赞成,爷俩都不出声,坐在那里各有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