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她拿着棍子在周围轻轻敲击,似乎黑暗中有实物在晃动,棍子所敲击的地方发出振动与声响。
“不要到处乱动呐”很轻柔却又很熟悉的声音响起。
璇夜菲紧张的四处张望,却没看见任何人影,想要触摸物体,却一件也摸不到,看着自己的手心发呆,是呀,自己已经成为鬼魂,怎么可能摸到什么?
她自嘲的勾起唇角的弧度,那么,她就没有害怕的理由了。
“谁?”她能根据那声音判断出是谁,却又不大确定。
她……应该还没死吧?
“呸呸呸,我怎么会死?”周围又想起了一阵跳脚的声音,像是可以洞悉璇夜菲心灵一样。
随后周围的黑暗逐渐消失,出现的是深紫色的环境,至少这下子她可以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
一个黑色着装的身影逐渐清晰,这下子她终于看见了那个人的真面目懵懂!
“怎么会是你?”她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全身黑色着装,以及那个尖尖的帽子,似乎……是死神?
“干嘛不会是我?”懵懂瘪瘪嘴,白了她一眼,她是死神又怎样哦!
“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懵懂拽过璇夜菲的手,原本以为抓不到她的璇夜菲惊讶的看着握着自己的手的懵懂,怎么会?
她犹豫着看着周围渐渐变暗的场景,惊心动魄的画面呈现在她眼前,几乎要让她尖叫出来。
每个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唯独她身上的服装是干净的黑色以及眼前懵懂的着装颜色古怪之外,其他人都是清一色的白与灰。
“这里是奈何桥,都说最苦奈何……这就是最现实的奈何桥。”懵懂像是懂得她心里所想的,停下脚步,双眼瞧着她,又瞥了一眼周围的人,眼神大是悲凉的同情。
过了奈何桥,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黄泉路吧……
“黄泉路你刚才走完了。”懵懂一句道破,她鄙视了璇夜菲一眼,刚才她所处的黑色的地盘,就是黄泉路……
只是针对于她所设置的黄泉路……
“那么……”这次璇夜菲选择自己讲出疑问,不想再被看穿心思,这样的感觉……很不习惯“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
“鬼门关。”懵懂转过身子,继续再前方带路,这条路是通往鬼门关的。
冥域呀……怪不得会听到这么多在人世间听起来都会觉得惊悚的词语。
现在的自己,也成了众鬼族的一员了……
“孟婆汤,喝了补脑养身加养神!”一个吆喝的声音传入二人耳朵里,她们转过身子同时看到一个老婆婆,守在鬼门关前,往一个竹筒里兜了一碗橙黄色液体。
“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婆汤。”懵懂瞥了一眼那个孟婆,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哗——鬼门关的大门敞开,一片刺眼的黑将她们吸入。
“欢迎回来,冥妃殿下……”
“泽,左圣语滚哪去了?”我双手叉腰,眼里是如同滚烫的岩浆一般的怒火。
“我在这。”在宸泽把左圣语的具体方位报给我之前,左圣语软弱虚无的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
他手里有着一袋用橙黄色只待包裹住得文件,我二话不说,只是沉默的瞥了他一眼,一把抢过文件过来探个究竟。
标准的黑色正楷字体标题每个字迹都几乎让我的心闪烁不定。
“离婚协议书?”站在我身边的月宸泽抢先我一秒说出了标题的名字。左圣语没有说话,保持沉默,小菲的死亡对于他来说,无不是个晴天霹雳般的打击。
明明那时……自己是可以救她的,不过为了护住鬼鬼,他还是懦弱的选择成为狗熊仓皇逃去。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璇夜菲竟为他失去生命……
“等下!”我掏出离婚协议书,不敢相信小菲会签下自己的名字,让自己后悔心痛,只是试试便是那龙飞凤舞的[璇夜菲]三个字像是抹不掉的污垢,怎么也擦拭不掉。
“姐……”子峰清冷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他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的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日期]一栏,居然是空白!左圣语没有签写日期,璇夜菲也没有!
“你,也不想离婚的,是吗?”我将离婚协议书甩在桌子上,眼神如同冷箭一般戳着他的身体。
他紧闭双唇,惜字如金,没有半个字吐出,艰难的抬起眼皮深痛的看着一眼伊鬼鬼,终于还是挪动唇齿。
“鬼鬼,对不起,我想,我不能和小菲离婚,她受的苦痛已经够多了,以后,我只想静静的陪着她,哪怕……”左圣语终于还是选择没有将那些哪怕后面的说出来,他不想这么早下定论。
听完这些话得伊鬼鬼并没有太多无谓的表情,也没有很狗血的如同泼妇一般无理取闹的要求左圣语爱自己和自己在一起,她只是神情淡定的接受,除了眼圈潮红,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变化。
“语,不用多说,我懂你。”伊鬼鬼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哭的念想,看着他。
只需要三个字我懂你仅此而已……
就算主人公换成她自己,或许会和语的做法一样也说不定呐!
嘶——沉默之后再次打破沉寂的是柔弱无力的吃痛的叫声。
我侧过身子,纳闷的看着下蹲的若夏哀,子峰只是走近她,没有做太多的动作,双眼朝下略微关怀的俯看。
“怎么了?”静菲突然开口,替子峰表述了他想说的话。
“头……”若夏哀双手抱住额头,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下唇粉嫩的唇瓣被牙齿咬的渗出鲜红的血液。“头好痛……”
我靠近她,慢慢俯下身子,将手放在她头顶,一根细长的银针刺入她的头颅。
很快,她瘫软的倒在地上,双眼逐渐紧闭,原本紧皱的双眉奇迹般的放松抚平。
“子峰,送她去医院。”我拔出银针,有些不对劲的瞥了一眼银针上的血液,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口说出……
手术室的门一直亮着,没有熄灭过,所有的心都被揪着,送进去的不只有若夏哀一个,还有璇夜菲,对于小菲,所能采取的办法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砰……
手术室的门推开,从手术室里推出一副担架车,单价车上的人儿嘴角残余着不算温暖的笑意,仿佛做过了一个过了一个世纪的最美好的梦境,却永远也睁不开双眼了。
我的双手紧紧拉着月宸泽,将额头埋进他的臂膀,任由眼泪从眼眶里溢出。耳边响起赫斯拉无力的声音“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他的话语仿佛死亡咒语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如同尖利的刀片割穿我的心头。
“她……再也不能醒过来吗?”左圣语怯弱的不敢接受现实的声音骤然响起,赫斯拉没有回答,也没点头或者摇头否认,他沉重的靠近左圣语“这个我也说不定,她,还没死……”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我惊得从月宸泽怀中转过身子,双眼努力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仿佛他就是个火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