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直到那一次的任务她遇到了他羽战。
她便在最后的一次任务时退出了那个组织。与她的羽战筹备婚礼,在她新婚之日,她回忆以前与羽战的点点滴滴。
这时从外面传来声音“小姐,准备好了吗?”“恩”她回答道。一人走了进来对着她说道“组织已经将你擦去名字了”。
“蓝夜,你……你怎么来了?”她说道。顺后便是那人离开的身影。
想着亚林怎么还没到呢?看看表,都十一点了。按理说这个点都已经过两个小时,心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想起蓝夜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日子,却是为了她来了。便再也坐不住,走到窗前。一眼便看到正离开的蓝夜,一个红外线的红点正瞄准蓝夜后背心的位置。蓝夜似乎不在状态,根本没有发现
脸色瞬间一白,想也
不想,打开窗户从三楼直接的跳了下去。与此同时,一声枪响。满堂宾客出无数声惊呼声。
她掏出别在小腿的手枪,向着开枪的目标处打去。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疼痛到麻木,她看着雪白的婚纱,心口一片嫣红。只来得及伸手一推蓝夜:“你走……快!”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然而在一个奇异的世界正发生着这样一件事:丞相府西北角一座破败的小院子里,传来了两个人的说话声。听声音显然是一主一仆。正等着他的婚嫁之礼,然而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没等来夜王的花轿,却等来了一纸休书。两个休妻大字映入眼帘,落款是那个她在心里记了十几年的名字。笔走龙蛇,潇洒风流,可见执笔者该是一个多么俊逸卓绝的人儿。
这是这么些年他亲手交给她的唯一笔墨,只是这唯一的笔墨却是休书。未嫁先休。何其可笑?凤红鸾看着手中的休书,笑出了眼泪。
这就是她日盼夜盼,盼了十几年的人?
这就是娘亲给她选的良人?良人啊!
没了娘亲,她还可以盼着夫君,没了夫君,她如今还能再盼什么?没有了盼头,这人生还有何意义可寻?
不管丞相府早已经鸡飞狗跳,那些姨娘姐妹们翻塌了天。更不管外面她本来被传的不好的名声再加了重重的一笔。
拿着休书在凤府的荷花池前坐了一夜,天明时分,凤雨燕就穿着昨日的大红嫁衣跳进了荷花池。荷花池里惊起了一池锦鲤。“小姐,你不要死啊……不要丢下巧儿……呜呜……小姐……都是巧儿没有照顾好小姐,你醒来好不好……巧儿愿意替小姐死……”稚嫩的女声哭的凄凄惨惨,嗓子似乎都哭哑了,还有不止不休的势头。
被一阵哭声吵醒,感觉有人用力的摇晃她,她幽幽醒转。闭着的眼睛第一时间睁开,现眼皮很沉重,怎么也睁不开,又听到凄凄惨惨的哭声,不由一阵烦闷,冷冷的声音开口:“好吵,你能不能闭嘴!”“小……小姐?”巧儿正哭的伤心,乍然听到小姐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她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第一时间清冷的目光看向房间。眼前映出一张哭的好不凄惨的小脸,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一双眼睛红红肿肿的,穿着布衣的裙子,像是古装电视上演的一样。
只是这裙子破破烂烂的,也太旧了吧?这房间比这小丫鬟的粗布裙子还破。桌子是掉了脚的,椅子是断了腿的,窗前的木棱子和木门一见就是已经朽木,等着随时塌方。喝水的茶壶,杯子,都被磨的很平很光,显然是有些年头了。综合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她给出一个结论,这样极品的屋子估计只有非洲难民窟才有。古董的价值无与伦比。
“小姐……小姐你醒了,太好了……巧儿吓死了,以为小姐就这么扔下巧儿走了……再也醒不过来了……小姐醒来真好……”巧儿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瞬间布满惊喜,上前熊抱住她,哭的哽咽的道:“一定是夫人在天有灵,将小姐送回来了……”“别吵!先让我静静!”她一把推开巧儿,她不喜欢陌生人离的这么近,坐起身,冷着脸道:“这里是哪里?”“小……小姐你怎么了?这里……这里是咱们的家啊……”巧儿被推开,一触及到她冰冷的脸色,顿时心中一慌。“家?”她蹙眉,再次打量房间,想着她们家何曾有这样的地方?她们家和这里相比,豪华别墅简直就是天堂!这里就是一个贫民窟。
突然脑中闪过无数画面,记忆如潮水一般的袭来,她头一疼,顿时松开紧攥着巧儿脖子的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脑中有两个记忆在来回的纠缠,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最后定格在两个场景上。一个场景是一个叫凤雨燕的绝美女子,拿着休书,穿着大红嫁衣,跳进了相府后院的荷花池。一个场景是她的心口一片鲜血的倒在了婚礼喜宴上。
两个场景都灼痛她的心。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便是她突然涌出来那一股记忆画面的主人——丞相府的三小姐凤雨燕。她的灵魂如今就在她的身体里……她抬眸,对着跪在床边泪眼连连的巧儿绽开一抹柔软的笑。“从今以后只有我们欺负别人的份,再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起来!”
她快速消化她脑中的记忆,现这个凤雨燕真是一个天才女子。经史子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穿针刺绣……似乎没有她不会的。就连她这个自诩为天才的人对于那些东西都不由得心惊。这该是怎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只是太过柔弱,不,她不是柔弱,而是始终记着她娘临终的遗言,让她万事皆忍。
长期隐忍之下,便磨没了她的性子。殊不知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忍的后果就是这些年在丞相府受尽欺凌。而且还造就了第一草包废物的名声。她不在乎世人的污言秽语,只在乎一个男人。
几乎满脑子都是四年前青山古寺桃花树下那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都没看到人家的脸,只是看到一个侧影,就给她爱成这样,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许更在乎的是那一纸休书,浇灭了她的心火。那个男人是她对这个世界仅存的一丝希望。那个人将希望浇灭了,她便没了生的念头。